斑凡輕吐了口煙,眼楮眯了起來,過了一會才淡漠的道︰「要怪,就去怪你父親,我想就連他也不知道那孩子不是我的吧,否則,諒他也沒那麼大的膽子敢栽贓到我頭上。」
「你真的不顧我了,是嗎?」她眼眸含怨的望著他。「對不起,我想這個忙我真的幫不了你。」「那你走吧。」她背過身去,淚如雨下,卻沒有伸手去擦。高凡看了她一眼,捻熄手上的煙,轉身走了,沒有再回頭。八年前他與她相遇的情景一幕幕閃過腦海,竟是如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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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了一地的照片,王詩語翻著翻著,下意識的在等待夜歸的高凡,看著照片上的時間,每一張都是深夜十點左右,通常這個時候高凡就會像風一樣消失了,當她;以為他正在房裹睡覺的時候,他卻是在另一個地方擁著另一個女人。
她站起身,拉開一大片落地窗簾,門外正對著中央公園,夜的靜謐讓中央公園看來顯得有些詭譎,彷佛那有人在窺伺著她的一舉一動,是她的心理因素使然吧?自從那一夜在南街海港被人追殺,就沒有一夜是熟睡過的,就連夢中都會夢見好幾把槍指在她的頭上。昨夜,高凡拋下他們帶她回房,進門時順手便將門鎖上,她不解,正要相詢,卻被他擒人懷中深深的吻著。
那吻,長得幾乎讓她窒息,溫柔的讓她眷戀,他放開她後,一雙熱切的眸子牢牢的盯在她的臉上,他熱熱的呼息的她的臉上,[沒有我的準許,你永遠不可以離開],他那性感低啞的聲音傳了過來,雙手纏上了她的腰身。
「你已經有了個兒子,難道會不要兒子的媽?」王詩語仰頭看他,心中淒楚一片,他不會明白她心的迷惘與矛盾,總覺得自己該退出了,不,應該說在自己尚未介入前離開,但每當他霸道的將她圈在懷中,她就無法拒絕他的深情迷惑。
是的,迷惑,他在利用他天生的溫柔魅力來迷惑她的心智靈魂,要她甘於在他的懷中沉溺。
「我只要你。」
「為什麼?」她不懂。
「一個男人要一個女人,你覺得是為什麼?」高凡笑著反問,溫柔的眸光片刻也未曾離開她。
一個女人要一個男人是因為愛,一個男人要一個女人卻未必,不是嗎?她不願去猜測,徒增自己的難堪。
「我不知道。」她輕輕的嘆息,不想在兩個人難得獨處的時候想這些令人傷心的事。
「我會讓你知道的。」他溫和的笑了,再度吻上她的唇辦。
王詩語不由得伸手觸踫昨夜讓他吻過的雙唇,那溫柔的心悸還是微微蕩漾在她的心田,才一天沒見她已經開始想念他。
門上傳來兩聲輕響,她還沒來得及收好一地的照片,高凡的身影已從上頭罩住了她,她下意識的挪動身子想將那些照片藏在身後,他卻蹲,伸出手越過她的雙肩拿起地上的照片。
她被他困在懷裹動也不能動,也無法阻止他看到那些被詩人偷拍的照片,她的心狠狠的撞擊著,生怕他動怒。此刻她似乎听見了自己的心跳聲愈跳愈快,他一定非常生氣吧?沒有人會在知道自己被跟蹤監視偷拍照片後會無動於衷的。
「這些照片哪來的,嗯?」
他的聲音听起來平靜無波,但她卻不會傻得以為他真的不在意,她搖著頭,用一種連自己都無法相信的語調說著,「我……不知道。」
「不知道?」高凡輕笑出聲,抬起她低垂的臉,定定的望著她。「難道這些照片會自己跑來你房?」
她看著他滿臉的笑,是真的不在意嗎?她迷糊了,決定選擇不說話,抿起唇辦無意識的啃咬著。
「睡吧,等我等得這麼晚,你一定累了。」他將她抱上了床,一手支撐著頭側躺在她身邊,一手則纏繞上她的發,一雙黑眸雖像海般的無邊無際,卻溫柔得讓人沉醉,然他卻什麼也沒說,沒有解釋,也沒有安慰。
是啊,他是不必給她解釋的,因為一切都再真實不過了,他也不必給她安慰,因為他在乎的一直是另一個女人。好累、好倦,她是真的累了。
「晚安。」她閉上了眼楮,將沉澱在心底的灰丟進夢。
第九章
「現在方國謙一定氣得在家裹跳腳了。」石兆中將自己丟進霍華宅第大廳的沙發,輕松自得的模樣就像是剛卸上的重擔似的。
「只差幾步就可以找出殺了肯夫林的人了,但是最近他們卻沒有行動,可見幕後一定有人在替那個人出主意。」高凡將煮好的咖啡遞給其他兩人,也在沙發上坐下來。破這件案子,他已經花了太多的時間。
「這點小事交給你們兩個就行了,我可以走了吧?你已經向夢帆借我借得夠久了。」石兆中一臉懇求的說。
斑凡笑著搖頭,「才幾天就如此想念嬌妻啦?我以為你會趁這大好機會去外頭物色物色新的獵物,好解解饞呢。」
「嘿,別誣賴我,高凡,這話要是傳進夢帆耳,難保她不會趁我睡著時『 嚓』——」石兆中做了一個被殺頭的手勢,「一刀把我抹了。」
「這麼說你是娶了個悍妻嘍?」傅元駿的嘴角噙著一抹笑。
「喂,你們兩個今天是怎麼回事?非要把我的意思轉上好幾個彎,故意要讓我不好過是不?」石兆中挑高了眉,有點受不了這兩個小子,他已經夠可憐了,出來這麼多天也忍了這麼多天,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回去抱嬌妻,自然沒有開玩笑的好雅興。
斑凡與傅元駿相視一笑,十分有默契的同時低頭喝咖啡,想也知道這個以前每天都得抱著美女在床上溫存的男人是哪裹不對勁;現在除非是他的愛妻季夢帆,否則誰也無法讓他的煩躁減輕些。
「詩人呢?還在生我的氣?」高凡的眼一沉,搖晃著手中的咖啡杯,不著痕跡的問道。
「他已經中了方曲兒的毒,誰也救不了他。」石兆中悶哼一聲,「現在到好,瞻雜志報導的新聞失真,他成了瞻雜志的歷史罪人。」
斑凡的眸子一斂,道︰「雜志失真,對我們也沒任何好處。」
「什麼意思?難不成你真要娶方曲兒?」石兆中不悅的皺起眉頭,「人家的綠帽子你搶著戴,那丫頭怎麼辦?你究竟是愛丫頭還是愛方曲兒?給我說清楚!」
見高凡無言,傅元駿淡淡的開口,「看來只有制造另一個新聞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什麼?」石兆中愈來愈听不懂這兩個男人在說什麼,制造另一個新聞?簡直是濫用媒體嘛!
斑凡輕扯了扯嘴角,「方國謙會知道怎麼做的,他丟不起這個臉。」
「你總是信心滿滿。」石兆中最討厭人家丟一個沒有答案的答案給他,這個高凡啊,總是莫測高深。
「東西已經得手了吧?」高凡轉向傅元駿,見傅元駿微微頷首,他神情愉快的笑了,「總算不會太對不起丫頭。」
「有我出馬還怕搞不定?」傅元駿自負的一笑,「不過,可別忘了你還欠我一樣,小心,我的報復不會太遠。」
「我等著。」
「還有我的,你也欠我。」石兆中也摻上一腳,笑得賊兮兮的。
「我欠你什麼?」高凡挑了挑眉,「別忘了所有的債都讓那張照片給抵了,底片我可還沒丟,如果你記憶不是太好的話,我不介意拿出來讓大家重溫舊夢一下,你覺得如何?」
瑟瓦那王子下跪求婚記,嘿,這麼賣座的獨家新聞是石頭死求活求加威脅利誘之後他才手下留情,沒有將那一幀靶人的求婚照片公諸於世,現在這個人卻健忘的要來跟他要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