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掠愛 第22頁

「該死的!到後艙去。裹頭有救生艇和救生圈。」

「知道了。」

一切混亂成一團,就在曲孟僑到了後艙的同時,另一聲轟隆巨響再次傳來,他趕緊將救生衣穿上身,放下救生艇,手襄還抓了另一件救生衣,目光不斷的梭巡著唐逸的身影。

「你先下去,我待會就過去,快。」

曲孟僑下去了,卻久久等不到唐逸的人,整艘游艇不斷的下沉再下沉,終至淹沒,他還是沒見到唐逸的蹤影,接著,他听到無數的槍聲在對方的船上響起,仿佛做戰打仗一般。

「該死的!」曲孟僑簡直快氣瘋了,唐逸竟然在這麼重要的時候把他扔下,自己跑去敵方陣營打仗,有沒有搞錯?

他開始奮力的要將救生艇劃向那艘大船,沒想到就在此刻,四面八方突然一擁而上數十艘快艇將那艘改良過的戰船團團圍住,數十道光點在海面上閃閃發亮著,槍炮聲不絕於耳。

「你在發什麼呆?快拉我上去。」

是唐逸的聲音……曲孟僑轉頭,正好看見唐逸一只手正扶在救生艇上,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太好了,你沒死。」他伸手將唐逸拉上船,心上的喜悅是藏不住的。

「是沒死,不過……差不多了。」說著,唐逸微微一笑,整個人終於支撐不住而失去知覺,暈了過去。

曲孟僑先是看到唐逸身上的血,才看到他胸口上的槍傷,唐逸中了好幾槍,血止不斷的從彈孔中冒出來。

打開唐逸手表的盒蓋,曲孟僑按下緊急通訊鈕,很快便有聲音傳來——

「唐,你在哪襄?」

曲孟僑冷寒的聲音透露著一抹前所未有的嚴厲與憤怒,「他在你們目標的正後方,快來救他,他就快死了。」

「你是誰?」

「唐逸如果死了,我保證把你們組織給毀了,我曲孟僑說到做到。」

*****

醫院病房外的長廊上兩個大男人正對峙著,夜半時刻,整個醫院都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連醫師護士都少有走動,空氣中卻散發著狂亂不安的騷動氣息。

「大哥,你找我?」冷爾謙靜默在一旁許久,終於主動開口打破了彼此的僵持與空氣中流動的詭譎因子。

冷子杰平日冷漠沉穩的臉上帶著狂怒,一雙犀利的眸子穿透過冷爾謙,似乎想藉此把他的心看個仔細。「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什麼為什麼?」冷爾謙漠然的望著他。

「你明知道唐逸是無辜的,為什麼還要告訴白,讓她以為唐逸是殺她父親的凶手?又為什麼要放出消息讓唐逸上報?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有叮能不小心會害死唐逸?」

冷雨謙定定的看了他—會,陰柔的臉上泛起一抹令人膽寒的微笑,「是他無對不起你,我也只不過就事論事。」

「你分明是有意誤導白。」冷子杰冷冷的指控。

「就算是吧。」冷爾謙的眼眸中半點愧疚之色也沒有,「那又如何?他們一個搶人之妻,一個決定嫁給別人讓你丟盡了臉,我不覺得自己這麼做錯了,他們是罪有應得,我本來還想可以藉白之手殺了他呢,可惜這女人似乎沒什麼大腦……」

不等冷爾謙說完話,冷子杰一記右勾拳毫不遲疑的揮向冷爾謙的臉,「砰」一聲,冷爾謙因毫無預警及防備而硬是挨上了他這一拳。

「你連這麼柔弱的女人都要利用,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冷子杰怒斥道。

冷爾謙沒有回手,只是伸手輕輕將嘴角的血跡抹去,「隨你愛怎麼說都行,我就是看不慣唐逸那樣對你,我只不過想讓他也嘗嘗眾叛親離的滋味,他太過分也太囂張了,全天下也只有你和爸爸才會如此容忍他。」

「眾叛親離的滋味沒有人比唐逸受得更多了,爾謙,你為什麼對他成見這麼深呢?是爸爸、爺爺對不起他與他母親在無,是冷家虧待了他,所以我們應該盡量的佔包容他……」

「別再說了,大哥,我不是你,不能容忍他這樣三番兩次的對付你,再說,他有膽就去對付爺爺和爸爸,又何必要針對你?」

「那是他的心結,要不是我的存在,他便是名止言順的冷家長子,日子不必過得這麼苦。」

「你又比他好過到哪里?從小你就知道爸爸愛的是另一個女人,從小你就活在媽媽的眼淚與失落里,爸爸恨你、怨你,要不是……」

「夠了,都過去了。」冷子杰無情的打斷他,「以後我和唐逸的事你不要再插手,听清楚了嗎?」

「大哥!」

「我的話你不听了?」冷子杰挑起了眉。

冷爾謙悶哼了一聲才道︰「知道了,大哥。」

「你先回去吧,很晚了。」

「你還要在這里陪白?或者……我該稱她—聲大嫂了?」

「你很希望她成為你大嫂。」

冷爾謙瞅了冷子杰一眼,搖搖頭,「除非你愛地,不過白氏財團也許值得你犧牲一點,不是嗎?」

聞言,冷子杰不由得搖頭嘆息,「為了冷氏,你是不是願意用你的未來幸福去交換?」

「如果必要的話,我會的。」

冷子杰一點都不意外冷爾謙的回答,他輕輕的拍了拍大弟的肩膀,冷凝的面容笑了笑,「希望不會有這麼一天,對不起剛剛打了你,不過我還是那句老話,以後我和唐逸的事不準你再插手,要不,我不會原諒你的。」

「知道了,大哥。」

望著冷爾謙離去的身影,一直到他消失在轉角,冷子杰才轉身走回病房,手才剛觸及門把就發現門根本沒關好,心上一驚,連忙推開房門,果然,應該躺在病床上的白已經不見了……

*****

站在唐逸住所門外,白的—顆心依然幽幽的痛著,沒想到—切都只是場誤會,沒想到一切只是冷爾謙誤導的騙局。

唐逸不是殺父仇人,這個消息深深的震撼著她,幾乎喜極而泣,然而內心最深處的角落卻不斷的責怪自己,怪自己不信任他,怪自己如此輕易的便定了他的罪。

不過,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唐逸之前這麼對她,又威脅要傷害她的母親,她怎麼能夠不懷疑他?怎麼能夠不懷疑這—切都是場早就計畫好的陰謀?是的,不能全怪她的,不能全怪她。

他會原諒她嗎?想到那夜她拿刀要刺殺他時,他臉上那種盛怒狠絕的表情,他定是恨透她了吧?恨她的狠心與無情、恨她的不信任、恨她的背叛。

不,不是這樣的,她只是他報復冷子杰的工具而已,他憤怒是因為他再也無法理利用她來傷害冷子杰,他憤怒是因為她竟然敢傷害他,是的,就是這樣,他對她沒有愛,又怎麼會受傷害?是她多心了吧?以為自己可以傷害得了他。

唐逸家中的燈一直沒有亮過,是睡了,還是還沒回來?黃燦燦的路燈漾在白聆略微單薄的身上,將她臉上的期盼與淚光照得分明,也將她的孤單與落寞照得分明,她蹲坐在門外的街燈下,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來到這?又為什麼舍不得離開?

盡是自欺欺人罷了,她愛他,如此而已,除此之外,她沒有任何理由再對這個惡魔留戀不已。

黑夜到黎明,白就這麼靜靜的守在唐逸門外的街燈下,香港的深夜到清晨,冷空氣凍得她直打哆嗦,她還是睜著眼這麼望著、等著,他還是沒有出現。

他去哪了呢?一夜末歸,他究竟上哪去了呢?

她在等什麼?等到他又如何?他已經放棄她了,就連她住在醫院他都不曾來看過她,她在這又能等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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