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我媽,我會和遲威舉行婚禮,婚禮完後,我要不要進他家的門,就是我的事了。」一想到要和那個陰陽怪氣的遲威睡在同一張床上,光想就覺得曬心連連。
「妳媽怎麼說?」他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她說話的表情。
「我媽說,我爸只讓我嫁給遲威,又沒有說不能離婚,也沒說要洞房,只要我舉行完婚禮,那以後就是我和遲威兩個人的事,她再也管不著,一切都隨便我。」
「還有六天,我們會有辦法的。」
「昨晚曉蕾把你和遲威談判的事都告訴我了。如果有辦法,你現在就不會愁眉苦臉了。」她拿下他的眼鏡,用食指細細描繪他的眉眼,順著鼻梁來到他一夜間就冒出的胡渣。
「我不相信我和妳只剩下最後六天,我要的下只是六天,而是六年、六十年。」感情遇到挫折,心就愈挫愈勇。
「藍,對不起。」
「不是妳的錯,別再說對不起了,妳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想要抗拒這種不公平的待遇,妳的勇氣可佳,換成是我,或許做不到離家出走,又把自己弄成這副小男生的樣子。」從沒想過愛戀一個女人,可以讓他如此的瘋狂,他已經在做最壞的打算了。如果不行,到時就用搶的。
「到最後我還是敵不過我媽媽的幾滴眼淚,很可悲是吧?」以媽媽的個性,如果她敢逃婚,她相信媽媽真的會死給她看。她無路可走,只能嫁給遲威了。
「別這樣,從現在開始我們要快快樂樂的,別把時間浪費在唉聲嘆氣上。妳已經是我的人,又套上了我的結婚戒指,所以無論妳嫁給誰,那都只是形式上的,妳別太擔心。」
「我不該一時沖動向你告白,這樣就不會把你牽扯進來。這場靶情糾紛,本來是要由我一個人承受解決的,現在卻害你蹚了這渾水。」是她拖累了他。遲威不是好惹的人,萬一藍沙有個閃失,那她該怎麼辦?
「噓。」他以食指放在她的唇上。「如果我不愛妳,就算妳向我告白,我還是不會為了妳做任何的事。就因為我不能失去妳,所以才要和妳一起奮斗,妳爸和遲威之間的商業利益我並不想牽扯,我心里想的只有妳。」以為戴了戒指就能安撫她的心,看來戒指的力道還是不夠呀。
他的眼瞳反射出她的憂郁。「萬一遲威找人對付你,或者覬覦百勝的經營權,那怎麼辦?」
「妳就這麼把我看扁,算定遲威一定對付得了我?」他的大手撫上她英氣中帶著慘兮兮的小臉。
「他那個人不是好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誰讓她平時都不燒香,落到這種慘境,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我也不是好人,所以,鹿死誰手還不知道。況且我還有關海和秦天。遲威他想拿百勝就拿百勝嗎?這句話妳要是讓關海和秦天听見,他們鐵定笑妳笨。」他一點勝算都沒有,只能說出違心之論安撫她。
她笑了。「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女人為什麼都愛問這個問題?」他撫著頭,假裝頭痛。
「厚!很多女人問過你這個問題嗎?」
他失笑。「沒有很多,不過也不少,所以妳要好好把握住我,別讓其他女人把我拐跑了。」
「哪有人這麼臭屁的!」雖然她今年犯太歲,諸事不利,看來老天爺對她還是有些憐憫之心,至少在苦難中讓她遇到了這麼好的男人。
「我愛妳。」他輕舌忝她的唇瓣,像貓咪般的以舌頭輕輕品嘗。
這三個字真是致命的力量,立刻鞏固了她焦躁不安的心。
「老板,我可不可以辭職?」梁雨珊可不想把剩下的時問都耗在書局和陳純蓉大眼瞪小眼。
「不行。」藍沙一口拒絕。
「為什麼?」
「因為我才想把妳升任書局的老板娘,妳怎麼可以辭職?」
「你不怕書局被我愈管愈亂?」
「放心,妳有名無權,頭餃讓妳掛著好看的。」
「那我不就不能開除陳純蓉了?」她可是還沒報被誣賴之仇呢。
「妳度量什麼時候變這麼小了?」
「女人很愛記仇的,你不知道嗎?」
「那妳對我好一點,我就幫妳達成心願。」陳純蓉是有些公私不分,但還不至于落到需要被辭退的地步。
「怎麼好法?」
「就看妳的表現了。」他的雙眼,故意斜看她的胸口。
「討厭啦!」嘴里說討厭,她還是熱情呼應他的需求。
天暗了,就著冰箱里的飯菜,他煮了一鍋香噴噴的什錦面,填飽肚子後,兩人窩在床上,一個看資料,一個看他。
她躺在半果的胸前,看著他專注在一堆文件上。
他的個性不急不躁,斯文中有種深沉的冷靜;她沒看過他失控的樣子,在她面前,他一向用最沉穩的方式來安定她的心情。
可是曉蕾告訴她,他為了她,情緒上是大聲小叫的失控;為了她,幾乎和遲威打了起來;為了她,他不惜向遲威求情;為了她,該做的他全都做了。
她曾經想退縮的心,都被他的堅定與執著鞏固得豐牢的,想退都不能退。
「在看什麼?」他發現了她鎖住的目光。
「在看你。」
「我知道我很帥。」
「嗯,帥到讓我目不轉楮。」
他丟開手上的文件,將眼鏡放在床邊的矮櫃上。
「妳學會勾引我了。」他將身子一轉,變成他在下她在上。
「別為了我,做不該做的事,不值得的。」
「為妳做任何事都值得。不過妳放心,我沒有傻到去做違法的事,我也從來不做違法的事。」頂多是游走在法律邊緣或者鑽法律的漏洞。
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她的心思一向逃不過他敏銳的觀察力。
他的吻落在她的頸子上,反反復覆品嘗她的甜美。
激情過後,他們凝看著彼此。
窗外透瀉進來的月光,將她渲染成暈紅一片。
「如果可以這樣一輩子,該有多好?」
「那可不行!我沒法一輩子都在床上伺候妳的。」
「藍舅舅,你很討厭!」有時她會故意這樣來糗他。
「那我就讓妳討厭個徹底。」轉身,他在上她在下,他痴迷的看著她,好想永遠把她藏在他的這方天地里。
太陽高高升起,距離婚禮只剩五天了。
一整天下來,兩人都避談關于遲威和婚禮的事。
不去書局,也不去百勝,常常相看無語,卻是無聲勝有聲。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常常勾動會心一笑,也勾動兩人緊緊相擁。
直到天色大黑,他揉揉她亂成鳥窩的發頂。「去換件衣服,我帶妳出去走走。」
「去哪?」她佣懶的半側著身。
「約會。」他彎起唇角,這是他一直想跟她做的事,卻一直都沒有做。
「約會?」她小臉閃閃發亮。
「做什麼都好,就是不要再待在家里。」那種無言的氣氛,有時很羅曼蒂克,有時又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是她的支柱,他得比她更理智更堅定,否則她的信心隨時都會動搖和崩潰。
「那我先去洗澡洗頭,不然這頭亂發見不了人。」她動作迅速的沖進浴室。
自從和他有了肌膚之親後,她就名正言順的搬進他這間超級大的房間里。
「我也要洗。」他動作慢了一拍,被她擋在浴室外。
「不要啦!你去外面那間洗啦!」她還是無法習慣和他共浴,那種水柱慣穿下的赤果果,比在床上的一切還讓她臉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