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日子的相處,她其實已經模清他的臭脾氣了,「既然你不需要我,那我就回淡水住處。」她煞有其事的將行李又提起來。
他立即坐直了腰桿,但渾身傷讓他眉頭一揪,痛得差點申吟出聲,「不行,你一定要住在這里,而且要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是嗎?」她故做沉思狀,再點點頭,「好,就各退讓一步,我住這里,也一直在你的視線範圍內,但你也要讓我照顧你。」
明白她的執拗,他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不願兩人太靠近,是怕自己掩飾不了對她的愛意……
他臭著一張臉,邵茵卻笑得很開心,她的手輕撫著幸福戒,雖然不知道她怎麼突然有勇氣去愛他,可她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心情好得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得讓這個不敢承認愛她的男人親口說愛她。
「邵小姐,你要我熬煮的粥熬好了,要現在拿上來嗎?」阿美笑笑的看著兩人。
「嗯,麻煩你,還有,請叫我邵茵就好了。」
「好。」
不一會兒,阿美笑咪咪的將一碗用大骨及蔬菜熬的粥端了上來,管繼凡皺起兩道濃眉,看著邵茵拿著湯匙坐在他床邊。
「你干什麼?」
「喂你吃東西啊。」她以一副他會不會多此一問的表情看著他。
「我又不是小孩,我有手。」
「你的右手裹了一大坨紗布,你有辦法自己吃東西,我就跟你姓管。」
「我有左手。」
「你是左撇子?」
他抿緊了唇,還是倔強的要試,但她卻故意的連碗都不幫他拿。
「邵茵!」
「讓我服務有這麼痛苦嗎?」她眨眨眼,吹了一口粥,小心翼翼的喂他吃,見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吃下,她主動的啄了他的唇一下,「乖!」
他眉頭一緊,「你別趁機吃我豆腐。」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某人先前不也是三不五時的偷親我?」
避繼凡看著巧笑倩兮的她,心是痛的,如果他能放心的愛她,那他絕對會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狠狠的吻她,再告訴她,在看到她被堂弟傷害時,他有多害怕會失去她,更在同時,明白了自己對她的感情已有多深……只是,不能,他什麼也不能說。
「你最好記得這句話,只要你對哪個女人動了心,我就會將她綁來好好的折磨……」管建浩目前行蹤成謎,在沒有找到他之前,為了她的安全,他絕對不能示愛。
由于心緒煩雜,才吃幾口粥,他便沒胃口,「不吃了。」
「不行,沒吃就沒體力,身體恢復就慢了。」
他沒理她,以左手去拿話筒,但立即被她搶過去,他黑眸半眯,「邵——」
「你想干什麼?」
「這是我的房子,我不知道我連打通電話到公司的自由都沒有。」
「非常時期,你身子養好後要做什麼事都成,可是在這段時間,我會打電話請鄭總經理幫忙處理公司的事。」她比他還強勢。
「有些事,他是做不了主的。」
「那就請他口頭報告,你再口頭下指示,」邵茵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你別跟我說公司沒你就經營不下去,在你當熊的三百多個日子里,它也沒倒。」
「那時有我母親。」
「好,我馬上打電話請示白夫人——」
「算了。」算她狠!他不想要母親擔心的。他惡狠狠的瞪她一眼,暫時屈眼。
邵茵喂他吃完粥,再喂他吃藥,叮嚀他要休息後,當著他的面,將電話機整個拿走、手機也拿走,看她將桌面收拾得清潔溜溜,他是又好氣又好笑,只是一見她轉身要走,他馬上緊繃起臉色。
「你去哪里?」
「到樓下吃飯,再回房間小睡,然後呢,再回來幫你擦澡——」
擦澡?「不用了。」
她沒應話,直接下樓,反正她說了算。
約莫一個半小時後,她拿了溫水跟毛巾進來,不管他的抗議,她一吋一吋的幫他擦澡,有人臉紅紅的,也不知是生氣遺是害羞,她本來還覺得好笑,但愈往下擦,她的粉臉也跟著漲紅,眼神慌亂的轉來轉去。
一來是他的身材太好了,二來,純生理反應,他雙胯間的悸動讓他倆的眼神都不敢對上,空氣中飄浮著因子,兩人都不自在。
「干淨了,別再擦了。」管繼凡的聲音低沉瘩癥,滾燙的欲火在他血液里奔騰,他渾身燥熱難當。
她雙頰嫣紅,僅點點頭︰心跳如擂鼓,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暗暗的猛做深呼吸,快步的將毛巾跟水拿到浴室後,再往相連的房間走去。
「去哪里?」
「洗澡。」幫他擦澡竟擦得自己香汗淋灕,渾身發燙,她考慮要洗個冷水澡。
在沐浴時,她的腦袋是清醒多了,她愛他不是嗎?
那如果他對自己有反應,不就代表他對自己也有意思的,也許——
她美麗的水靈眸子閃爍著狡黠之光,也許可以以此逼出他對她的感情。
避繼凡知道她去洗澡,腦海里竟不由自主的浮現她光果著身子在蓮蓬頭下的誘人畫面,他抿緊了唇,忙叫自己想些公司開擴客源、拍攝廣告片等相關事宜的後續工作……但沒用,他還是想著她美麗的胴體。
沐浴完後的邵茵渾身香噴噴的,還穿了一身單薄的絲質睡衣走進來,直接來到床邊,在他身旁躺下。
瞬間,他覺得全身血液全沖向腦門,擔心自己會不會噴鼻血,「你——」
她故裝一臉無辜,「要在你的視線範圍內,不是?」
「你到底想做什麼?邵茵。」雖然他的右手受傷,身上也有好幾處的瘀傷,但他還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她半露酥胸的躺在他身邊,這——
她將臉輕輕的去踫他的臂膀,「管繼凡,我在想你說過要娶我的話還算不算數?若算,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不好。」
「為什麼?」
「我不想。」
「你救了我嘛,從古至今,不是都教女人要以身相許?」她俏皮的回答。
「救你的應該是一個叫杭冬的男人,是他告訴我你在汐止山區的,只是——」他皺眉,「我忘了問他怎麼知道的,更不知道你是怎麼松綁的?」
難道是石頭賞的那個杭冬?她眨了眨眼,肯定是的,她低頭看著手中的幸福戒,看來還真的有售後服務,不管是戒指、是人,他們都幫了她很大的忙。
「邵茵,你不回答沒關系,但請你先離開這張床。」她柔軟的身體貼靠著他簡直在折磨他,他腦袋什麼都無法想,只充斥著。
她露齒一笑,突地以手肘撐著頭,美麗的雙瞳熠熠發光,「你看看我的眼楮里是不是有沙子?」她煞有其事的眨眨眼。
當管繼凡直覺的側身傾近時,她頭一低,直接吻上他的唇後,喃喃的道︰「晚安。」
他怔怔的看著她躺了回去卻更偎近他的臂膀,另一手則小心翼翼的環住他的腰,他凝睇著她闔上的眼眸,眼神也不由得變柔。
在邵茵熟睡後,他小心起身,到隔壁房間打電話給一家征信社找管建浩的消息後,他再回到房間輕擁著她。
在沒有能力保護她之前,他絕對、絕對不可以讓她發現,他是愛她的。因為,如果他真的沒有保護她的能力,也就沒有愛她的權利。
接下來的日子,管繼凡的日子完全操控在邵茵手上,她盯著他吃完每一餐,喂藥、吃水果、換藥、擦澡等等事必躬親,簡直將他當個廢人,再加上兩人同睡一張床,他如遭苦刑,最可惡的是她還愈穿愈少,睡衣一天比一天清涼,明顯的想勾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