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門喜 第2頁

「呃……是!」兩鬢斑白的畢總管一臉無措的向前,怯怯的喊了一聲,「一拜天地。」

火冒三丈的刑邵威隨便點個頭,卻發現身旁拿著紅彩的新娘子動也沒動,咬牙罵道︰「拜堂啊,難不成還要我幫妳。」

朱盈安僵硬的搖頭,沉重的彎腰行禮。她的淚水在听到這對母子視她為隱形人,毫不尊重的羞辱談話後,就已潰決,此時,兩行清淚順著她美麗的粉頰滑落而下。

「哭?該哭的人是我,誰想跟一個與妓女無異的女人拜堂,就算是代我哥拜堂,對象也該是官家千金,哪輪得到妳。」

刑邵威看到紅蓋頭下露出的微尖下巴所凝聚的淚滴及粉頰上清晰可見的淚痕,更是一肚子火,氣得口不擇言。

淚流滿腮的朱盈安想開口駁斥自己並不是妓女,但她確是刑夫人買回來的……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不知是如何熬過讓人心痛又備受羞辱的拜堂儀式,朱盈安只覺得那些聲音似近似遠,而她只是任人擺布的傀儡,該轉身就轉身,該行禮就行禮,當回過神時,她已端坐在一張鋪著鴛鴦紅被的床榻上,透過紅蓋頭,她可以隱約看到一對高高的燭火正輕輕搖曳著,屋內好溫暖,隔絕了窗外的冷冽冬風。

今天是今年的最後一天,卻是她離家的頭一天……

「真是難為妳了,大少女乃女乃。」

驀地,一個溫柔的嗓音響起。

朱盈安一怔,這才發覺身旁站了一個人,「妳是?」

「我是服侍大少爺的丫鬟,虹吟。」

「虹吟,你家大少爺他……」

「大夫來過了,情形很不樂觀,但我相信大少爺一定會撐下去的,因為妳來了呀!這沖喜是一定可行的。」

朱盈安微蹙眉,感覺她的聲音似乎帶著哽咽,「妳在哭嗎?虹吟。」

虹吟連忙吸了吸鼻子,再拭淚,「沒、沒有,大少女乃女乃,二少爺人其實不壞的……虹吟要回去看大少爺,先告退了。」

「等一等……」

朱盈安想拉掉頭巾,但一想到母親交代說新娘自己揭喜帕會召來噩運,她只好乖乖的放下手坐著等。雖然她沒見到虹吟的臉,但她的聲音卻莫名的讓她安心多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門開了隨即又關上,她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繃緊起來。

「好了,嫂子,春宵一刻值千金,什麼合巹酒都免了,來,我就喂妳吃顆棗子,讓妳能早生貴子,這樣我的任務就能早早結束。」

進來的人就是刑二少!朱盈安緊張得十指交纏,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怎麼辦、怎麼辦?驀地,腦海里突地閃過何大姊的話--

女人做那種事時,若哭哭啼啼的男人就會做不下去,悶嘛,還有啊,讓他對妳沒興趣後,就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看著在燭光下,搖搖晃晃逐漸接近的黑影,她急喘了一口氣,一手伸入紅蓋頭內,一邊想著今晚的不舍、離別、羞辱及對未來的不安,盈眶眼淚迅速潰堤,她以淚抹臉,刻意掩飾自己的天仙面貌。

滿身酒氣的刑邵威拿掉頭上的冠帽,再從滿桌子的喜糖、湯圓、福圓、糕餅中拿了一顆棗子,一回身,他坐到床上,一把扯掉了她的紅蓋頭,直接塞了一顆棗子到她口中,同時,他的眉頭一蹙,薄唇抿緊,緊瞪著她。

呿!瞧她滿臉淚痕,胭脂水粉更是將她弄成了一張大花臉,讓他是興致全無。

「嫂子,妳前輩子一定燒了什麼好香,要不然能跟我刑二少翻雲覆雨的女人個個是花容月貌,哪輪得到妳這個大花臉?」說著,他又搖搖頭,嘲諷一笑後自我調侃,「不,不對,是本少爺忘了燒香,才得來做這件苦差事。」

他伸手拿掉她頭上的鳳冠、扯掉她的霞帔,卻見她抽抽噎噎的又哭了起來。

刑邵威煩躁的瞪著她,「哭吧、哭吧,反正我還是得辦事,早辦早了。」

他一一扯掉她身上的衣物,燭光下,她玲瓏有致的胴體在紅被子的襯托下透著抹誘人的粉紅,他邪惡一笑,「行,這身子行,臉不看便行了……」他喃喃低語,熟練的唇及手在她粉紅的身上游移。

朱盈安側著臉咬著下唇,淚眼婆娑的忍受他的撫模。

這一晚,她僵硬如木頭,而那個她始終不敢正視的男人在帶給她身子一陣刺痛後,便倒在她身上呼呼大睡。

好幾次,她想推開壓在她身上的大手大腳,但總是不成,最後她究竟是怎麼睡著的,她也不清楚了……

午夜一過,劈哩咱啦的鞭炮聲在街頭巷尾此起彼落響起好不熱鬧,這個熱鬧的聲音代表新的一年來臨了。

外頭喜氣洋洋,大伙放鞭炮、聊天,慶賀新年,但對刑邵威而言,這些聲音都是惱人雜音,只會擾人清夢。

被吵醒的他睜開雙眸,先是擰眉,再看了看這間似曾相識的房間,桌上的一對龍鳳紅燭仍搖曳著喜氣紅光。

他嗤笑一聲,是了,他的房間被母親硬是改成了新房,門窗也貼上雙喜紅字,而新娘--他低頭看著被他扣在懷中的女人,這算習慣吧,不然,跟一個大花臉同床共眠實在很委屈……

突地,他劍眉一蹙,仔細看,她有一張小巴掌臉,若不看那些留在臉上的殘妝,五官倒挺細致的,尤其那兩排長而綿密的卷翹睫毛和姣好鼻形,菱形小嘴兒在燭光下看來更顯柔女敕,如春天初綻的紅櫻。

他勾起嘴角邪惡一笑,他昨兒可能是怒火攻心,也可能是氣得把酒當水飲,醉意醺然,所以閱美女無數的他才會被那胭脂水粉給騙了,不知道自己抱在懷中的可是一個絕色的大美人。

他的目光繼續往下移到她美麗的身段,嘴角噙起一抹滿意的笑意,昨晚真的太委屈她也太委屈自己了,這大年初一可得好好補償一下……

睡夢中的朱盈安覺得有人在撫模自己的身體,感覺並不會不舒服,而且微涼的身子還因而變得暖和了,只是一股熱氣莫名的直往腦門沖,她覺得愈來愈熱、愈來愈熱了……

驀地,她的唇上好像有什麼東西踫著,正輕輕柔柔的磨蹭著,她眨了眨眼睫,睜開美眸,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張貌若潘安的俊俏臉孔,他有著濃濃劍眉和一雙帶著但深邃狂傲的黑眸,傲氣的懸膽鼻與那正……

她倒抽了口涼氣,此時才驚覺他正攫取著她的紅唇,「嗯……放開我?」一股怒氣涌上,她憤然將他推了開。

刑邵威看著慌亂又氣憤拉起被子遮住自己身子的美人,一臉的難以置信。

他確信他昨晚是氣瘋了,才沒有瞧見她那一雙比子夜星空還要迷人的璀璨星眸,而那水靈秋波幾乎是在張開的瞬間就攫住了他的目光。

嘖嘖嘖,這是一個寶啊,那幾家妓院花魁可沒有一人比得上她。

他邪魅一笑,很快的跳下了床,披上衣裳走出房間,不一會兒就又走進來,再不久,一名小廝端了一個洗臉盆走進來,放到架子上後跟他行個禮,很快的步出房間。

見他帶著詭異的笑容,擰吧毛巾後走近她,她驚怕的咽口口水,「你要干什麼?走開!」

「走開?!」

刑邵威聞言覺得有趣極了,他刑二少何曾听過女人言?當然,生他的母親除外。

她手腳亂踢亂揮的抗拒他的接近,他干脆直接以身體壓住她,單手將她掙扎的雙手拉到頭上固定住,空著的另一手則拿著毛巾往她的臉上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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