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牽意惹 第25頁

看來她是該作出決定了,不然,爸的生命隨時可能被傳庭偉奪走,而媽咪得在世人的有色眼光下過下半輩子,還有南杰——

她深情的目光凝睇著他,她最在意的其實還是他,傅茵說得對,她對他不僅一點幫助都沒有,還讓他為她的事疲于奔命,而今,他的聲名及人品也無端的被世人質疑,這全是因為她!

「我——我想去醫院看我爸。」她哽咽一聲,心中已作了一個痛苦的決定。

「頡潔,我認識你二十四年了,你應該還有一些話、甚至決定要告訴我的,是不是?」他俊美的臉上滿布凝重,「只是我要你知道,我可以不惜一切的去幫你抵擋外面的風風雨雨,不管有多困難。所以在你作任何決定時,你要相信我有將事情圓滿解決的能力。」

她淒涼一笑,「我很清楚圓滿解決的方法,事實上,這三個月來,我也想得很多,能讓我爸不再受傅庭偉威脅的方法只有兩個,一是將事實真相公開,但我爸會身敗名裂,第二是我成為傅庭偉的女人,這樣,爸的晚節得保,也能平安的度過晚年。」

「頡潔,你可以繼續依賴我。」

她搖搖頭,「南大哥,我帶給你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傅茵說得對,我對你一點幫助也沒有,只是個拖油瓶。」

「胡說,你不該將她的話听進心里。」

「不,捫心自問,我能為你做什麼?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從我有記憶以來,都是你在保護我、呵護我,而我什麼也沒有做。」

「你愛我,這點對我而言是最要的,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上

「可是爸他亂放話,已經危害到你的聲譽了,這一次,我一定要為你做些什麼。」

「我承受得起這一切,你不要胡思亂想。」

她眼淚又掉了下來,「可是我承受不了你給我那麼多,你的愛情、你的呵護、你的溫柔、你的包容,甚至你的疲憊,我承受不了,覺得自己好沒用。」

「頡潔,別這樣說自己。」

「不,這是真的,傅茵罵得很好,我真的是個白痴畫家,除了繪畫外,我什麼也不會。」

他心疼的將淚如雨下的她緊緊擁入懷中,「別這麼苛責自己,今天發生的一切,都不該由你來承擔,那不公平。」

「可是爸他——」

「他該自己去承擔一切。」

「但他老了,在乎的也只是個名,而他教養了我二十四年,我的良心沒辦法叫我對他的事置之不理。」尤其在知道父親自殺後。

「不行,我絕不答應你成為博庭偉的女人,你是我的未婚妻!」

她何嘗不想當他的妻子,但事與願違,她無法眼睜睜的看著父親天天生活在恐懼之中……

丁頡潔的沉默令南杰心慌,他明白頡潔絕對不會同意他不顧丁之華名聲,他該怎麼辦?人生頭一回,他感到如此的無措。

台北林森北路一處巷弄的PUB內,一身露肩低胸紅洋裝的袁倩坐在吧柏的高腳椅上,一手拿著煙,一手拿著酒杯,時而抽煙,吞雲吐霧,時而一口飲盡杯中黃湯,再將桌上的XO倒滿酒杯,桌上的煙灰缸里已有七、八支煙蒂,XO則喝了三分之二了。

但即便是如此,她的頭腦還很清楚,該死的清楚,這讓她更郁悶!

丁頡潔不肯見她,不肯听她電話,她好苦、好悶,

「嘿,丁頡潔終于出現了,她一個人呢,看來她未婚夫軟禁她的事應該是誤傳吧!」另一邊的一名女客的叫聲引起了袁倩的注意,她放下酒杯,將目光移到那一桌客人,再順著他們的目光將視線移到架高在牆上的電視機,目前正播報新聞,是現場Live畫面。

在看到螢幕上,身著一件純白長裙洋裝的丁頡潔正越過那些急著想采訪她的記者,步入醫院的電梯時,袁倩覺得自己死寂多日的心,終于活過來了。

馬偕醫院,頡潔現在在馬偕醫院!

袁倩興奮的將煙蒂扔到煙灰缸,從皮包里抽出幾張千元大鈔放在吧抬上,快步離開PUB,招了輛計程車,往就在三條街外的馬偕醫院而去。

馬偕醫院的豪華病房內,丁之華看到數月不見的女兒,不禁老淚縱橫,「你終于來了,頡潔。」

「爸,你還好吧?」她走到他旁邊坐下,刻意忽略坐在另一邊沙發上,狂傲俊逸的傅庭偉。

「沒事了,呃,不,還不是那件事——」他另有所指的瞥了懶洋洋的靠坐在沙發上的傅庭偉一眼。

「怎麼南杰放心讓你一個人來了?」傅庭偉沒有起身,欣賞的目光在愈見飄逸的美人兒身上肆無忌憚的來回打量著。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告訴自己要勇敢,為了爸、媽咪還有南大哥……

她側轉過身子,將目光投注到一身名牌駱駝色西裝的傅庭偉身上,「是我堅持一個人過來的,還有,我媽咪並不知道我過來找你的事。」

她跟南杰談過,如果媽咪知道她甘願扛下一切,一定會舍不得,到時也許會揭穿真相來阻止她,所以將先安排她出國,等她成了傅庭偉的情婦後,再接她回國。

他贊賞的點點頭,「看來你也作好決定了,是不?」

「我可以當你的情婦,可是我有條件。」

他挑起一道濃眉,隨即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執起她小巧的下顎,凝睇著這張動人心弦的月兌俗麗顏,「難道你不知道我已經將你升級了,我向報章媒體宣稱我對你一見鐘情,要討你當老婆?」

「我是看到了報紙,只是我不知道像你這樣的小人說的話能夠相信嗎?」

他看著努力克服恐懼、勇敢怒視著自己的她,忍不住放開了她的下顎,仰頭發出大笑聲,「哈哈哈……」

「你——你笑什麼?」

他搖搖頭笑道︰「沒有,只是覺得你好可愛。」

她看著狀甚愉快的傅庭偉,不知道該回什麼話。

「說說你的條件吧。」他走回沙發上坐下,完全將躺在床上的丁之華當成隱形人。

她咽了一口口水,也將恐懼壓回心底,「我知道包括我爸自殺,還有這後續的一連串炒作的新聞都是你搞的鬼,所以我要求,你要對我爸跟袁倩在一起的秘密永遠閉口,而且永遠不再傷害我父親,至于第二跟第三,原則上是我對我爸的要求,跟你無關。」

「好,你的條件我接受了。」他毫無異議。

接著,她將目光移到蒼老了不少的丁之華身上,「我要爸向媒體更正對媽咪的不實報導,她會寄情于賭場,你也該負一半的責任,而且,媽咪根本不曾跟牛郎在一起,你不該杜撰這件子虛烏有的事。」

「這——可是——」丁之華覺得好為難,他總得找個理由向大眾解釋他為何會突然尋短。

「還有,爸,南大哥對我如何,你應該很清楚,我不管是傅庭偉授意還是你的意思,你都不該將南大哥拖下水,謊稱他將我當成禁臠,囚禁我三個月之久。」

「呃,這——」他不安的目光移到傅庭偉身上,這些話可是他逼他說的。

「我也要求爸向記者們更正這則消息。」

「可是,我怎麼可以說話顛顛倒倒?我這麼一說,社會大眾會以為我老番癲或是非不分、胡說八道,這有損我的形象。」他一臉為難。

「如果爸不答應,那我現在就走。」她一定要保護她最愛的兩個人。

他愣了愣,「走?」

「意思是她不當我的女人了,丁之華,你連你女兒的話都听不懂?」傅庭偉在一旁說起風涼話。丁之華為之語塞,這話都說出去了,怎麼收回來?而且還要承認自己誤會了妻子跟南杰,那不承認自己是個信口雌黃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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