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少奶奶 第2頁

宋承剛來頭不小,父親宋世鈞乃當今御史大人,姊姊宋碧瑤更是皇上最寵愛的把子,而除了家世顯赫外,文武全才的宋承剛本人也極富傳奇色彩。

雖然他月復笥便便,才思橫逸,但名門子弟的他不愛高宮厚祿,反而在十六歲那年帶著一名小廝遠離家園,王全國各處游歷,而後即致力于經商。

如今,他年僅二十二,但已擁有全國各地共二十五家買賣陶藝古玩名畫的商家,這些商家可為他日進斗金。

如此良才,自是家有閨女的長輩們眼中的乘龍快婿!也難怪會有一堆閨女前僕後繼的跑來讀書。

任思賢邊搖頭,邊將這些事兒一一道給女兒听。

任如是這才恍然大悟,‘難怪,我就在想,娘親怎麼那麼厲害,等過沒多久,便真的來了一堆負笈求學的女學生,原來都是他招來的!’

‘也不知道你娘怎麼說動他,讓他來當先生的,再這樣下去,女子學院就真的不會倒了,也許還會擠爆了呢!’說到這兒,他也不得下佩服娘子這招‘美男計’獻得好!

擠爆?那怎麼成呢!

任如是眨眨那雙水靈眸子,眼珠子慧黠一轉,好!既然他是‘罪魁禍首’,那她就想辦法破壞他的名聲,讓學院臭名遠揚,就沒人敢來念了嘛!

沒有學生,無敵女于學院就穩垮無疑了,

嗯,她就利用那些滿腦子都是浪漫念頭的同學,大力鼓吹她們跟他來一段──不,是好多段的師生戀,將宋承剛變成一個專門玩弄感情的風流公子,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屆時這個消息傳了出去,還有哪個父母敢將女兒送到這兒來念書?

她開心的將這個方法告訴任思賢。

他感動得將她抱在懷中,果然女兒貼心啊!

兩人開心擊掌,立誓一定要將無敵女子學院整垮!

一連兩天,任如是就利用宋承剛這個兼職教鞭的先生沒課的日子,展開鼓吹行動。

‘惠玉,其實先生前一天偷偷跟我說,他對你挺有感覺的,但他是先生,你是學生,他總不好主動。’

‘真的嗎?’邵惠玉又驚又喜的叫了出來。

‘噓!’她連忙將食指壓在唇辦,‘先生有交代,這事不能讓其他同學知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邵惠玉開心的對著池塘倒影左顧右盼,滿意的看著自己那貌如芙蓉的瑰麗臉蛋,再想到宋承剛對自己的愛慕,她吃吃地笑了起來。

任如是瞧她那喜不自勝的笑靨,,捂嘴竊笑,趕忙再去通知廖盈慧,再下一個吳虹吟……一個又一個的說起這台詞相同的悄悄話。

*

翌日,宋承剛一踏進這原本散發著書香門第氣息的學院,就覺得有一股不同于以往的氣氛彌漫在四周。

每個見到他的學生怎麼都含情脈脈、欲語還休的朝他羞澀一笑,然後再喜孜孜的轉身離開?!

他蹙眉,一臉困惑的走到講堂去。

但這一踏進去可不得了了,怎麼每一個坐在台下的學生都以手拖著下巴,深情款款的凝睇著自己?

他視線繞了一圈,注意到有一個例外,那就是任如是。

她是方山長千拜托,萬拜托要他‘特別照顧’的學生,畢竟如果連她自己的女兒都教不好,哪有學生肯來呢?

對這個一看就知是個古靈精怪的甜美佳人,宋承剛初見面就對她有好感,但美人兒看到他這朗朗俊鮑子,好像沒哈感覺。

而此刻,眾學生看著這一身淺湖色緞領長袍的俊美先生,個個是神痴心醉,眉眼挑逗的暗表情意。

宋承剛不知道為何她們都春心蕩漾的凝睬著他,但從任如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美目綻放出的狡黠眸光,這事應該跟她月兌不了關系。

‘好,上回上課時,我們提到了詩詞,我要你們各選一首,在今日課堂上分享。’他的視線立即移到柳眉一皺的任如是身上,‘就從如是開始。’

‘啥?’她傻眼了,她早忘了還有這檔子事耶?

她連忙左右瞧瞧,看有沒有人要給她一點點小提示,但當听到宋承剛低沉又具磁性的聲音,那些女孩們個個心跳加速,每個人幾乎都軟趴趴地趴在桌上,神情迷蒙的看著台上的先生。

有夠沒用的!但是這會兒怎麼辦呢?

她的眼楮飄來飄去的。‘呃,這個……我──’

他一挑濃眉,‘怎麼?你身為方山長的女兒不會忘了為師出的功課吧?’

她是忘了,而且還忘得一干一汀洋!這,她念頭一轉,連忙架起坐在她身邊的邵惠玉,‘先生,惠玉她想先念給先生听,是不?惠玉?’

邵惠玉看著任如是那笑咪咪的俏臉,再看看台上的先生,心又是一蕩,她雲嬌雨怯的念起李煜李後主的‘菩薩蠻’,‘花明月暗籠輕霧,今霄好向郎邊去,衩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

聞言,宋承剛俊逸的臉有些錯愕。

這詞,可是表達了赤果果的痴情,遣字大膽。

而坐在第三位的廖盈慧一听,柳眉一皺,撐起重量級的龐大身軀站起來,對著邵惠玉怒哼一聲後,再以極低的嗓音輕蔑地道︰‘先生喜歡的是我,你再怎麼暗示你的痴情也沒用!’

‘啥?!先生喜歡的是我,你也不看看自己的體型!’她也不甘願的輕聲駁斥回去。

‘不要說悄悄話!’宋承剛瞥了兩人一眼,再看著身材粗壯的廖盈慧道︰‘你也要先分享嗎?’他看了一眼已逕自坐下的任如是。

‘嗯。’她連拋了幾個媚眼,看得他那兩道劍眉差點沒打結。

‘柳絲長,春雨細,花外漏聲迢遞,驚塞雁,起城烏,畫屏金鷓鴣,香霧薄,透簾幕,惆悵謝家池閣。紅燭背,繡簾垂,夢長君不知。’

此乃溫庭筠的‘更漏子’,但說的仍是情──他不自覺的將視線再瞄向那個低頭竊笑的任如是。

此時,忿忿不平的吳虹吟站起身來,分別給了邵惠玉跟廖盈慧一記白眼,低語一會後,這才巧笑倩兮的看著宋承剛道︰‘先生,我也要分享。’

他點點頭,但那炯亮眸光還是不停的射向任如是,她看來很開心。

‘縴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鳳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明眸皓齒的她,含情脈脈的念了一首秦觀的‘鵲橋仙’。

連著三首都是抒情之詞,再看看接下來的學生們也是個個目露愛意的對著他吟唱情詩,或與其他學生雙眸怒火的小聲交談,這些動作可都是如出一轍。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皺眉,一臉疑惑。

但隨著眾人的音調越拉越高後,他可是听出其中的玄機了。

‘少不要臉了,先生喜歡的是我。’

‘錯,如是明明說是我。’

‘才怪呢,如是明明說是我,還說先生不敢表達──’

‘如是也是這麼說的……’

邵惠玉、廖盈慧、吳虹吟跟幾個同學唇槍舌劍,已經快要大打出手了!

而任如是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坐在位子上的她,只要有人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她,她就一臉無辜的聳聳肩,一副她也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因此,那幾個人更是吵得不可開交。

‘安靜!’宋承剛沉聲一喝,眾人才閉嘴,在座位上坐好。

將目光移到一副不干她的事的任如是身上,他已經確定是哪個人引起這一團亂了。

他眸中閃過一道狡黠眸光,將手上的書放在案上後,他走到任如是身邊,故意以一種含情脈脈的眸光凝睇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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