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屁西施 第11頁

但有人的心情可沒那麼好。

孫康義跟江聖祥走到趙文步身旁,看著他繃著一張俊顏,無意識的來回撫模著風的頭,兩人紛紛開口。

「別這樣好不好?自從接到李知縣交給你的那封家書後,你就這麼悶。」

「你哥跟毓玉來又如何?你身邊的那位西施橫看豎看,除了膽子大得令人瞠目結舌外,可沒有一點輸給毓玉那個京城第一美人呢。」

「我不想談這個。」趙文步潤潤乾澀的唇,改變那個讓他心煩氣躁的話題,「我剛抵杭州的第二個晚上,在林子中曾追逐一個黑衣人未果,上莫干山又有人早我們一步燒了四合院,還有最近我們分頭四處找尋花草山石時,我亦感到有人跟蹤,雖始終沒有面對面,但我已確定有人在注意我們的一舉一動。」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監視我們?」江至祥一臉困惑。

孫康義看著趙文步,「你都沒有跟那名黑衣人或那些跟蹤的人交手?」

他搖搖頭,「沒有,不管跟蹤的是不是同一個人,他們的功夫肯定不弱,好幾次我回身追逐,一下就找不到人,」他頓了一下,看著兩名友人,「我甚至覺得他們監視我們,只是為了適時毀滅一些不該存在的證據,如莫干山上的四合院。」

孫康義搖頭,「這可不好,那我們邊收買花草山石,邊暗中調查劫走那兩艘船的盜匪一事下更棘手了?」

「其實不查也無所謂,時間一到,將買好的貨裝船運往京城不就得了。」江聖祥原本就覺得不必那麼費心調查的。

「可是你不知道,這船一上了運河,難保那群盜匪不會再洗劫一次?」趙文步挑高一道濃眉,反問好友。

「這倒也是,」他無話可說了。

「真是可惡至極,害我們這段時間忙得連想逍遙的時問都沒有!哼,一旦揪出那個藏鏡人,我們就用那些花草山石將他砸得頭破血流、腦漿四溢。」

孫康義還是忍下住藉機抱怨了,要不,趙文步還有個美人偶爾在旁作陪,他們可是全程當和尚呢。

趙文步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笑道︰「沒人說你們不可以去妓院逍遙,想去就去吧。」

「這話是你說的。」

「嗯。」

兩人隨即開心的往城另一端的怡紅院去,如他們所料,原本也愛拈花惹草的趙文步並沒有跟,畢竟姚宅里就有個天仙美人,那哪是妓院里的庸脂俗粉比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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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

姚采香看著窗外那一輪皓月,越看眼楮越亮,她翻來覆去,瞪著天花板,就是沒有睡意。

罷了!她坐起身來,下了床,披了件衣裳步出樓台,看著不遠處還點著燈的冠玉齋。

小王爺也還沒睡嗎?都三更天了。

「你這個主人很沒有誠意。」一個不怎麼開心的聲音突地在她身旁響起,她嚇了一跳,飛快的撫胸轉身,看到趙文步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你、你怎麼在這兒的?」

他一挑濃眉,「我在這兒有什麼好意外的?我現在就住在你家。」

「可、可這是我的閨房。」

他直勾勾的看著她,「姚大爺沒說這兒是禁區。」

沒說是禁區,你就不會分嗎?她不以為然的瞪他一眼。

「我住這兒讓你頭疼嗎?」

當然頭疼,害我今晚都睡下著了。

「你再不說話,我就要親你了。」

她粉臉一紅,急忙道︰「要說什麼?一連幾天沒瞧見我,今天看見我也沒啥表情,連你的黑豹都表現得比你還高興看到我呢!」

「我是否嗅到一絲不滿?」他眸中閃過一道笑意。

「不滿?哪有什麼不滿?」她越說越心虛。

他執起她的下顎,她心頭一震,嚇得連忙後退。

他低沉一笑,上前一步,再執起她的下顎。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粉臉漲紅︰心跳如擂鼓,她知道他想做什麼,潤潤唇,她不知所措的將頭往後縮。

他笑了笑,右手拙住她往後傾的身于,繼續朝目標前進。

她心兒卜通卜通狂跳,全身血液急速沖向腦門,而這一緊張揪心,她的肚子又開始脹氣了。

不行,她要冷靜,冷靜!就算眼前這個人鼻子不靈光,但還有孫、江兩人就住在不遠處啊,可看著他傾近的俊顏,她如何能冷靜?

「我、我要回去睡了!」逃離現場似乎是唯一的方法,姚采香飛快沖回房,蒙頭蓋住被子,一、二、三……慢慢的調整混亂的呼吸與心跳。

但就在調整差不了多後,她拉下被子免得窒息時,卻見到趙文步還陰魂不散的坐在床沿。

「你到底想怎麼樣?」生氣吧,生氣就不緊張了。

他看著她那張生氣的小粉臉,「沒怎樣,只是無聊,睡不著。」

「黑豹呢?還有你的朋友,你不會去找他們。」

「風睡著了,至於那兩個朋友則到妓院買春去了,你要我去找他們嗎?」

「不要!」她想也沒想的就回答,而這一應聲,粉臉也紅了。

趙文步滿意一笑,「這答案我滿意,前幾天的火氣就算消了。」

她皺眉,「火氣?」

「是啊,認真算來,錢塘潮一次,瘋狂駕馬一次,我救了你兩回了,但越想越不個值得,對一個自尋死路的女人我何必出手相救?」他雙手環胸的傾身看她。

她吶吶的往床里面縮了一下,「胸襟是衡量一個人人品的重要尺度,光听你這麼說,就知道你一點胸襟也沒有,枉為男人。」

「你這女人到底是跟什麼過下去?」這幾天,他其實已一直在找答案了。

雖明白他的意思,可姚采香又悶了,不說話。

「我在想你這等逼著自己不示弱的行為,是否與你的『隱疾』有關?」

她臉色一白,沒想到他會將這兩點連在一起。

看她的表情,趙文步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我實在很好奇你有何種隱疾?」

想知道?打死她也不會說的!「探人隱私非君子。」

「有這麼嚴重?」

「就是這麼嚴重,」她深吸了一口氣,決定要將兩人的距離再拉遠些,「小王爺,男女授受不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更不妥當,希望日後你可以謹守禮教——」

他突地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巴,還飛快的上了床躺在她身邊,她驚慌得瞪大了眼楮,拳打腳踢的要推開他。

「安靜!」他連點了她幾處穴道,沙啞著聲音,看著窗外。

姚采香發現除了她的眼楮還能轉動外,全身是動彈不得,但將目光往外看,竟看到一名蒙面黑衣人在窗邊鬼鬼祟祟的。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覺得身體又開始脹氣了——

那名黑衣人無聲無息的走了進來,在欺身靠近床畔時,趙文步突地起身攻擊,只是對方反應更快,俐落的施展輕功掠身逃離;趟文步動作也快,身形一旋,追逐而去,攔下了黑衣人,兩人立即在屋檐上打了起來。

姚采香看得心驚膽戰,但也許是太專心,脹氣反而消了。

而趙文步邊與黑衣人過招,竟覺得黑衣人的眼神有些熟稔。

黑衣人注意到他疑惑的眸光,連忙奮力擊出一掌,在逼趙文步閃身後,趁這空隙掠身逃離。

趙文步來不及追趕,伸手拾起一片瓦片,傾注內力,「咻」的一聲丟擲而去

「呃!」黑衣人痛呼一聲,右手臂被削掉一塊肉,頓時血流如注。

他握住手臂,疾力奔行,飛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趙文步看著那塊沾了血跡的瓦片,試圖照著地上的血跡尋人,但搜尋了大半夜,血跡在一個復雜的巷弄問就不見了。

心情不佳的他回到姚宅,解開了姚采香的穴道,沒想到她一揚手就摑了他一記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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