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屁西施 第12頁

「下次不可以再這樣對我!」她既羞慚又憤然的瞪著他。

從來沒有人敢賞他耳光!趙文步眸中竄起兩簇怒焰。

「莫名其妙!」他火冒三丈的掠下話後,怒氣沖沖的回冠玉齋去。

是誰莫名其妙!姚采香瞪著他離去的身影。

他才莫名其妙,上了她的床還跟她並躺在一起,她可是個黃花大閨女呢!

包可惡的是,他打了大半夜才回來,可知道她這段時間已經排氣幾次了?

她太緊張了,緊張他會出事,緊張他會受傷,緊張他會不會死了……

她哽咽一聲,咽下喉問的硬塊,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她不是想打他的,她是想問他有沒有受傷?要不要緊?可是她的手——

她咬著下唇,抱著被子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第五章

時序轉到初冬,但江南的天空一片晴朗,風和日麗,陽光絢爛。

不過,趙文步跟姚采香兩人間的氣氛卻有如降雪的寒冬。

綢緞廠的布匹已趕了七成左右,姚采香天天到廠里去幫哥哥監控品質、分批包裝,有時趙文步等人過來看貨,她先是一僵,然後就閃得遠遠的。

若在家里,她用膳時間絕對避開趙文步,不是晚一點兒吃,就是先請丫鬟送一些飯菜到她的房里去。

當然,絕不踏入冠玉齋一步。

而趙文步的反應也是出乎眾人意料,他即便在兩人踫上時也一樣視而不見,對她刻意避開他的作法,也沒有任何評論。

這兩人踫在一起,只有一個「冷」字可以形容。

莫怪乎,姚倫德夫婦頻頻詢問女兒,兩人到底出了什麼事?

「沒事,沒事,我跟他會有什麼事。」

是啊,真的有事,也就糟了不是?但——

夫婦倆看著強顏歡笑的女兒,只得放棄追問了。

而孫康義跟江至祥對兩人之間的溫度驟降也是頻問趙文步,到底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有力氣不會再去找花草山石,現在還裝不了半艘船!」他沒好氣的瞪了兩個好奇寶寶一眼。

兩人以眼角余光睨了過去,就是不敢回他一句,如果前些天他能逮到那個夜襲的黑衣人,而不是只傷了他的手臂,那他們根本不必那麼辛苦的找花草山石嘛。

趙文步見他們還是杵立著下動,忍不住又吼了一句,「還下去!」

「吞了火藥啊?好像在叫下人!」江至祥有點給他小小的不滿。

「還是有人拒絕了你?」孫康義不怕死的說起風涼話。

他冷冷的瞪他們一記,轉身步出綢緞廠,卻一眼就瞧見在喂風吃東西的姚采香,

「風!」他怒暍一聲,對這頭見異思遷的黑豹也有火氣。

風連忙繞回主人的身邊,撒嬌的以頭磨蹭他的手。

姚采香站得遠遠的,低頭看著地上,又惦著自己摑了他一記耳光的事。

孫康義看看她,突然笑道︰「看看那個水靈靈的粉女敕大美人,再看看咱們身旁這個俊俏清雅的小王爺,他們若站在一起,該是美得像幅畫吧?」

趙文步凝著眸光瞪住他,知道他的話還沒說完。

孫康義氣定神閑的踱到姚采香身邊,「但若有人不想要這個美人,我倒是想追上一追,我跟她配,應該也是一幅畫吧。」

「孫少爺別開玩笑。」她羞慚的看著他,眸光不听使喚的瞥了一臉冷峻的趙文步一眼。

「臭屁西施!」

一听到郝凌車的大嗓門,姚采香的心又沉了一些,不知道這個專幫倒忙的好鄰居又會為她招來什麼煩惱。

拜她之賜,她在家像個小媳婦,非但睡得不安穩,連排氣都得蓋好幾層棉被

「臭屁西施,不好了、不好了!」郝凌車邊跑邊說,氣喘吁吁的。

但她一看到趙文步等人也在,眼楮一亮,又道︰「有救了,有救了。」

「郝掌櫃,你一句不好了,一句有救了,到底在說什麼?」江至祥好奇的問。

「還不是臭屁西施嘛,她上回答應要跟那頭豬比射箭,結果那頭豬天天躲在家里,說是拜了一個什麼神箭手師父在練習呢!」這當然是她好心去打听來的。

「比射箭?!」趙文步黑眸半眯,冷眼睨向姚采香,該不會又是一個不要命的比賽吧?

她當然看到他那犀利的冷光了,連忙拉著郝凌車往屋內走,這是我的事,我們進去說,別大聲嚷嚷。」

但郝凌車可不這麼想,她甩掉她的手,還是大聲公的叫,「別嚷嚷怎麼成?他拜了個神箭手師父,而你連弓都不會拉,這不擺明了得當他的——唔嗯……」

姚采香及時的捂住她的嘴,蓋住了「妻」字,「郝凌車,我拜托你閉嘴!」她覺得趙文步的眼神越來越冷,莫名的,她的心也泛冷。

「簡直是個白痴!」趙文步冷冷的瞟了她一眼,甩袖就要走,但郝凌車一把攔住他。

「等等,小王爺,你們這種皇親國戚,射箭一定難不倒你的,你就教教她吧。」

她的想法還是一樣,能將兩人湊在一起的事是絕不放過的啦。

「我沒空,走開!」

她說大話、愛逞強,那就該承受後果!

「不必求他!」姚采香也火大,他憑什麼罵她白痴!

「我有空。」孫康義突然開口,笑呵呵的走近她,「我教你。」

「孫康義!」趙文步那雙犀利的黑眸馬上射向他。

他笑得很曖昧,「放心,我會利用『夜深人靜』的時間教她,不會忘了自己的工作的。」

「隨便你!」他氣呼呼的甩袖離去,風也立即跟上。

「呃,孫少爺,不用的——」她根本也沒心情跟他學,更何況,這幾天跟趙文步的關系緊繃,她都忘了跟那頭豬比賽的事了。

「你不用客氣,我很樂意教你。」

「康義,你的腦子沒壞掉吧?」江至祥怎麼覺得他在自尋死路?

「當然沒壞!」孫康義湊近他的耳朵,說起悄悄話,「看我怎麼『大刀破冰』。」

他頓時明白他的意思,也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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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月圓,池中人影成雙。

壁玉齋的池塘邊,孫康義故意貼身站在姚采香背後,雙臂圈住她,教她拉弓,而他的頭就靠在她肩上,斯文的臉與她的粉臉相距只有咫尺……

很奇怪,姚采香對他的靠近反而不緊張,不似趙文步給她的那種怦然心動,緊張到渾身血液亂竄的感覺。

「你的手要這樣子擺……不對不對……放這兒,用力的拉……對、對,真是個聰明的大美人。」

綁樓的樓台上,趙文步抿著一張薄唇,面無表情的看著孫康義的手模上姚采香的手,雖說是教她拉弓,但瞧見那小子陶醉的表情,就讓他想下樓狠狠的揍他一頓。

「真看不出來他到底是在吃豆腐,還是在教她拉弓?」站在一旁的江至祥口氣刻意帶著酸意。

趙文步瞥他一眼,表情沒有太多的波動,倒是伏在他腳下的風抬起頭來,以腳爪輕輕的扒了他的腳,似乎在示意他該下去。

「對了……就這樣,箭這樣擺。」孫康義當然知道頭頂上方有兩雙眼楮在看著,他的手更不安分的來到美人兒的腰上。

「看不下去了,我也要下去教她。」江王祥正要往下一縱,立即被人給拉了回來,看著趙文步臭著一張俊臉飛身下去,他嘴角勾起一個笑意。

「來,手這邊——」

「走開!」趙文步隱忍著怒火的聲音在孫康義身後響起。

他回過頭,裝出一臉無辜,「可是我還沒教會她——」

「等你教會她,她大概就成了你的人了!」他咬牙進射出話。

「這樣不好嗎?」他賊兮兮的反問。

「不好!」趙文步瞪了他那張嘻皮笑臉的面容,一把將他拉開,站到姚采香身旁拿走她手上的弓箭,「你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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