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屁西施 第16頁

而且,她已經夠緊張了,趙文步還干麼來?來看她鬧笑話?

這樣的緊繃感也讓她身體某個部分起了鼓脹感,這讓已經夠緊張的她變得更緊張。

千萬下能……不能放……

「可以開始了。」轉移注意力是減緩緊張的最好方法。

「我先來。」信心滿滿的胡大虎迫下及待的站定位,架起弓,將箭搭在弦上,瞄準靶心。

趙文步盯著坐在靶子右前方的龐雄與胡淵,以眼角余光跟站在他身後的好友示意,兩人明白的眨了一下眼楮。

「咻」的一聲,胡大虎的箭射出了,看來方向正確,速度很快,但就在接近胡淵時,江至祥跟孫康義在趙文步的掩護下,兩人合力將內力灌注在一顆小得不能再小的小石子後,將它擲向那支飛箭。

「箭轉彎了?!」眾人驚呼聲剛起,那支不長眼的飛箭已筆直的射進胡淵的胸膛。

「啊!」驚叫聲再起,而胡淵為了保命直覺使出武功,在千鈞一發之際,以兩根手指適時的扣住飛箭,箭鏃雖抵在心髒部位,幸運的是只傷到皮肉,衣服僅印染出幾朵紅花似的血漬。

「老爺子!」胡大媽臉色蒼白的上前關切,胡大虎、姚采香也嚇得呆若木雞,圍觀的群眾幾乎全傻了。

驀地,「胡大夫真是好功夫啊。」趙文步突地開口,胡淵神情倏地一變,而四周也立即響起困惑的議論紛紛聲。

「胡大夫會功夫?」

「怎麼沒听說過?」

龐雄下顎青筋暴起,戒備的冷眸緊緊地看著趙文步。

趙文步僅點了一下頭,幾名衙役立即驅前,分別擒下胡大虎、姚采香、胡淵及龐雄等人。

龐雄本想反擊掙月兌,但胡淵拚命使眼色,他只得屈服。

胡淵深吸了一口氣,逼自己冷靜下來,直視著趙文步道︰「請問小王爺,為何擒拿我們這些人?」

「是啊,小王爺。」郝凌車、張美妤跟姚豐鈞難掩困惑與不悅,怎麼連采香也被逮呢?!

「眾所周知,箭是不長眼的,而今天這場競賽屬非法也有傷人之虞,足以犯下公共危險罪,便是不良示範,而胡大夫是引起這場競爭的胡大虎之父,所謂『養不教,父之過』,所以,有罪,」他冷冰冰的說了一大串大家有听沒有懂,挺像「強詞奪埋」的話後,將目光移到一瞼不平的龐雄身上。

「而龐雄是胡少爺的師父,連坐法,有罪,至於姚姑娘——」再看向更是一臉莫名其妙的姚采香,「她是競賽者之一,當然更有罪了。」

話語一歇,幾個人全被拉出胡家,趙文步等一行人也立即離開,留下滿頭霧水的眾人。

什麼叫公共危險罪?大家議論紛紛,討論不出什麼結果,可以確定的是,皇親國戚就是可以隨便找個名目,想逮人就逮人吧!

而後,那幾個人被逮到縣衙,全數入獄。

第七章

何謂暗無天日,身陷囹圄的姚采香可明白了。

瞧這個烏漆抹黑的地牢,連個燈也沒有,伸手不見五指。

她沮喪的坐著,唉,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那個趙文步瘋了是下?莫名其妙的將她關進牢里,真是過分!

「 啷! 啷!」前面傳來鐵鏈轉動的聲音,然後,鐵門咿呀的被人拉了開來。

「你!出來。」一個低喝聲響起。

她眨眨眼楮,站起身像個瞎子模索走了出去,突地,有人揪住她的手臂,嚇得她尖聲驚叫。

「住口!」

她忙閉口,無助的任由自己被拖到一個像刑房的地方,里頭唯一的火光則來自居中那紅得發燙的炭火。

烙刑嗎?她吞咽了口口水,粉臉發白。

兩名衙役將她拖到牆邊,將她的雙手高高舉起後以鐵鏈綁起來,至此,她已面無血色了。

之後衙役離開,姚采香因緊張害怕而喘起氣來。

驀地,黑暗的角落傳來一個陌生的冷凝聲音,「你知不知罪?」

「我?」她好害怕,咬著下唇,「我、我不懂,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

「你不知道?!」冷凝聲透著一股怒氣,「你挑動這種危及群眾生命的比賽,還不知罪!」

「我沒有——」

「沒有?!只射一箭胡大夫就受傷,那第二箭,第三箭——」

她愣了一下,忙開口辯駁,「那是胡大虎的箭所傷的,我連弓都拉不起來,怎麼傷人?」

「那更可惡!明明做不到,為何逞強比賽?」

「我——」

「快說!」

這叫她怎麼說,姚采香靜默下來,那是難以啟齒的痛啊!

「不說,那就別怪我用刑了。」牆角的人站起身來,冗長身影因炭火反射在牆面時變得扭曲,看來更添一絲詭譎。

色如死灰的姚采香心卜通卜通狂眺,看著那從頭罩著黑色披風的身影,一股涼意從她的腳底沿著背脊竄了上來,但全身血液卻從腦門往四肢百骸狂飆,這一冷一熱,讓她猛咽口水,也得拚命忍著身體某部分的鼓脹感……

但就在那個黑色人影像個鬼魅般移身到炭火旁,拿起掛在架上的鐵夾夾出一塊燒得紅紅且冒著煙的烙鐵,緩慢靠近她的臉時——

不行了,她忍不住了!

「噗、噗!」

幾聲驚天動地的放屁聲響起。

黑衣人眉頭微微一皺,而同時間,一個傷心欲絕的啜泣聲也隨即響起。

「嗚嗚嗚……」姚采香哽咽痛哭,「你知道了吧……嗚嗚……就是這個、就是這個該死的缺陷,逼得我……逼得我以自大來掩飾自己的自卑,嗚!逼得我說大話、逼得我不得不硬著頭皮去承擔自己撂下的大話……不甘示弱的去做這些該死又無聊的事,嗚!

「你以為……你以為我願意嗎?你以為我喜歡人家喊我臭屁西施嗎?」她哽咽失聲,淚如雨下。

「我是個姑娘家啊……可我、可我不得不那樣臭屁,嗚嗚……好讓大家討厭我,好讓人家不要娶我這個媳婦入門……不會來說媒……」

她咽下喉問的硬塊,哽聲道︰「可我……一天天後悔了,我氣自己的大嘴巴……好氣!好懊惱,因為……我、我沒那麼勇敢,沒那麼大膽,沒那麼有力……我、我再也不要……再也不要逞強了!嗚嗚嗚……」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姚采香哽咽的哭泣聲,慢慢的轉為低泣抽噎聲……

然後,她突地停止了哭泣,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眼前杵立不動的黑衣人。

不對啊,她這又響又臭的響屁一起,聞者莫不立即遁逃,為什麼、為什麼他還好端端的站在這?難道是——

滿瞼淚痕的她倒抽了口涼氣,怒聲叫道︰「小王爺!」

一個低沉笑聲響起,眼前的黑衣人拉掉了頭上的披風帽子,拿高手上那塊燒得紅通通的烙鐵,小小的火光映亮了他那張輪廓俊雅的五宮。

「該死的!」她毫不猶豫的要伸手打人,但雙手被綁住,她只得用腳踢。

趙文步閃得快,沒被她踢中還退到炭火旁,就算她伸長了腳也踢不到他。

「放開我!」她怒不可遏的用力想掙月兌手腕上的鐵鏈,但如何掙月兌。

他定定的看著火冒三丈的她,「原來張美妤的話全是真的,你不僅愛臭屁,也放臭屁!」

姚采香愣了愣,「美妤?她——」她恨恨的瞪視著他,「你騙人,她才不會出賣我!」

他贊同的點點頭,「她不是出賣你,而是要我體諒你。」

「體、體諒?!」

「嗯,因為有人愛上某個人,但因隱疾產生的自卑感作崇,遂想將某人拱手讓人。」

「什麼某人某人,簡直莫名其妙,快放開我!」她的臉紅得發燙。

趙文步沒有任何動作,仍定定的凝睇著她那張美麗卻盛滿怒火與羞赧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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