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一個,花精靈 第7頁

她看起來同樣是弱不禁風的,白皙的肌膚雖光滑,然而仍有久日未見陽光的蒼白感,瘦弱的身子骨,在她緊握在腰前的雙手上更見明顯,青紫色的血管明顯可見。只是她有一種純淨的氣質,似乎不容他人褻玩。

她給他的感覺絲毫沒變,同樣的嬌弱、同樣的縴細,而他想保護她的心也同樣存在。

羽荷被他看得有些羞赧,她不知道白己一向蒼白的臉頰,會不會因這感覺而染上一抹暈紅?

她期望自己會,因為她剛剛又改變主意,婉拒了徐媽要為她略施脂粉的要求,她想讓他看到真實的她,沒有一層庸脂俗粉鋪在臉上的她。

培德嘴角綾綾揚起,他綻開笑意,「好久不見了,羽荷。」

「好久不見了,培德。」她亦回以一笑。

徐淑子開心的看到羽荷剪頭眸子中研綻現的笑意,她隱忍住心中的激動,在幫他們各自倒了杯茶後,她輕聲的道︰「你們慢慢聊,我去忙了。」

羽荷從徐淑子的眸中看到加油的光芒,她微點下頭,再次面對這個令她魂牽夢縈的男人。

多年不見的兩人似乎都不知該說些什麼,氣氛一下子凝結,他們兩人無言以對。

半晌,培德才恢復活潑的個性開心的道︰「你剛剛說道金花石蒜是秋季花,可是現在還只是夏天。」

羽荷感激他的體諒,談花確實會令她自在許多。

「這是自溫室裹移出的,我將它的適應溫度慢慢調整到適合外面的溫度後,它現在在初夏的當溫下仍能開花。」

真的不簡單。培德雖然不懂花,但是他明白這事可能需要極大的耐心才能辦得到。

「呃」他帶頭走回沙發椅上坐下,他指指桌上的蘭花,「這是特別為妳真的,花店老板知道我要送的是知名的香水大師連羽荷後,他說送這蘭花準沒錯。」

她開心一笑,「我真的很喜歡,謝謝你。」

「哦,對了,他還教了我一句孔子名古要一起送給妳呢。」他笑笑的道。

羽荷但笑不語。

「與善人交,如入芝蘭之室,久不聞其香,則與之代矣。」培德調皮的像吟詩般跟著晃頭吟誦。

羽荷被他逗得噗嚇一笑。

「我說錯了嗎?」他眨眨那雙靈活的黑色大眼。

「嗯唔」羽荷搖搖頭,「易經亦載︰兩人同心,其利斷金,同心之言,其臭如蘭。」

「呼!」培德夸張約吹了一口氣,「妳真的很愛花,連這以花來引喻朋友的贊美之詞,妳都能隨之月兌口而出。」

「那你也懂蘭花的花語了?」她淺笑道。

「妳忘了我的功課一向是一級棒,這花語怎麼難得了我?當年我還當過妳的小老師呢!」他調皮的咧開嘴大笑。

羽荷亦粲然一笑。

兩人就著茶,談論著常時年紀小的愉悅時光,不過,他們都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一段羽荷拒絕見面,兩人相見卻如陌生人交錯而過的冷淡邊界,將話題放在兩人都覺「安全」的相處時光。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羽荷欲語還休的著著培德。

「怎麼丁?」他不解的問。

羽荷看向外面日漸西移的陽光,「留下來吃晚飯好嗎?」

「羽荷?」培德錯愕了一下,隨即笑開了嘴,「當然好。」

「真……真的?」羽荷驚喜的看著他。

「當然是真的。」他開心的回答。

「那我去準備。」羽荷急忙的就要站起身。

「妳……妳可以嗎?」培德拉住她的手,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在接觸到對方溫暖肌膚的手上。

彷佛被電到般,兩人同時急忙的抽回了手。

「我我去做菜,你在這坐一會兒。」羽荷尷尬的笑了笑。

「羽荷,妳沒有廚師嗎?」

她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一眼,「我的生活中自始至終都只有徐媽一人,其余的人對我來說都是多余的。」語畢,她急忙的往後走,其實她生命中還有一個人,那就是他,可足她說不出口。

徐淑子在廚房坐著,在看到羽荷難得出現的頰上紅暈後,她欣喜的站起身子,「妳做得很好,我在這兒都听得到你們愉快的談話聲呢!」

「真的嗎?」羽荷亟欲求得她的肯定。

「當然,不過妳真的要做菜給他吃?」

「嗯,我想煮個花卉大餐,可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她有點擔心。

「妳放心,妳獨特的花卉大餐口感、香氣和味道可都是一等一的好,他絕對會贊不絕口的。」徐淑子給予完全的肯定。

有了徐淑子的贊揚,羽荷的信心頓時增加不少,「那我趕快到化室去采些新鮮的花過來。」

「不了,我去吧,妳這來回跑著忙是又要氣喘呼呼了,需要什麼花我去幫妳采回來。」徐淑子體貼的道。

「嗯。」羽荷開心的打開冰箱準備大顯身手。

培德一人獨坐在客廳,內心有著無以言喻的激動,羽荷甜美的笑容令他感到振奮,她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其實有一籮筐的問題想要問她的,包括當年她突然的退縮與拒絕他邀約的原因為何?

身體一向健康的他是學校活躍的足球校隊球員,可以說從小到大,他連個小靶冒都沒有得到過。

看到了體弱多病、三不五時就躺在床上的羽荷,她楚楚可憐的姿態幾乎在瞬間就撩起了他小小心靈的保護欲。

在徐媽和他老媽的牽引下,他認識了她也做了保護她兩個月的英雄,這期間他欣喜的看著她雲頰泛紅、笑盈盈的可愛模樣,他驚訝的發現,有著疏遠冷漠氣質的她還有童稚的一面。

培德站起身子走到窗戶旁,他的嘴角揚起,眸中帶有笑意。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羽荷的態度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她竟愉悅的和他回憶過往歲月?

不可置信般的,他再次搖了搖頭,羽荷的「冷」是大家習慣用在她身上的形容詞,可是今天他卻不留在她身上感受到,這代表著什麼嗎?

「培德,」徐淑子走到他身後,笑容可鞠的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羽荷已經煮好了,你隨我到飯廳去。」

「好,謝謝妳。」他亦回以一笑。

「我有件事想跟你談。」在走了幾步後,徐淑子突然停下腳步側身面對他。

對她突然顯現在臉上的憂心神色,培德不解的皺起眉心,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

「這事或許我不該說的,羽荷的自尊心極強,她若知道了可能會相當的生氣,所以,這事就你我兩人知曉就好,好嗎?」

看著羽荷天天守著培德的來臨,而今天見著了面,她更是汗如兩下的執意要親自為他燒一頓飯,徐淑子看了是更感心疼。

其實醫生曾說過,羽荷的身子骨雖弱,但是在長期的調養下,她身子已好了許多,只是她的「意志力」薄弱,似乎已然「習慣」虛弱的自己。

事實上,藥醫病,但也需意志力這一劑藥,這樣雙管齊下,要恢復健康並非不可能。

注視著仍專注的盯著自己的培德,徐淑子綾綾的道︰「我可以請求你以後常常來看羽荷嗎?」

「徐媽……」培德震驚的看著她。

徐淑子知道自己沒有權利代表羽荷道出她這十多年來對他的愛意,所以便保留了這話,更何況,擁有眾多女友的培德,也不知是否會珍惜羽荷這份細膩卻濃郁的情感。

「我想你也清楚她是個藥罐子,可是,事實上,她如果願意出去多曬曬太陽或參加一些戶外活動,她的身子會好一些的。」

「可是我听說她身子骨極弱,她可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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