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一個,花精靈 第20頁

事實上,這一個月,由于身影相隨,培德到哪就帶她到哪,因此他的好友及雜志上全都將她視為他的新任女友。

只是,羽荷那雙透明的眸中快速的閃過一絲脆弱,她和他之間除了朋友間輕輕的擁吻外,卻不能有任何更火熱、更親密的舉動。

她明白培德顧慮到她的身子,他曾在一次輕輕的吻過她的肩後開玩笑的道,他怕自己會壓碎她,怕她虛弱的身子無法承受他的急躁需求。

他將她視為易碎的陶瓷姓姓,而她也自認如此,所以她感激他的體貼。

可是這些天來,在那小心翼翼的輕吻擁抱背後,她強烈的感受到培德還想要更多,而這令她害怕,她怕他變成的野獸吞噬她。

在他結實的胸膛里,她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力量被抑制著,如履薄冰的控制著他燒灼熾烈的欲火。

因此,他和她獨處的時間愈來愈短,大半的時間都是和他的朋友在一起,她明白這樣子他就能控制自己的欲火而不去想那件事。

而在內心深處,她不只一次想將自己給他,可是她怕,怕自己的沒有經驗讓他失望,又怕欲火灼身的培德變了樣,只想貪婪的享受……總之,她在這件事上再次優柔寡斷,而這不確定的情緒也令她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真心的在愛培德,或者只是眷戀當年孤寂的小女孩被他保護的感覺?

「在想什麼?」培德笑笑的看著地道。

注視著一身白色吊帶洋裝的她,培德強抑住想狠狠將她擁入懷中的,趁著轉身背對她的剎那,他嘲弄的揚起嘴角苦笑。

周遭多的是向他頻送秋波的泳裝女郎,而他的心卻只要她,要這名在沙灘上穿著洋裝卻又與碧海藍天顯得那樣融合的縴縴仙子。

「培德,你還好嗎?」羽荷囁嘯孺的注視著他背肌僵硬的曲線,其實她明白的,只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他們之間的弦似乎愈拉愈緊了。

細心的察覺到她話中的無奈與無措,培德做了個深呼吸後,硬是將那要她的強烈欲求拋諸腦後。

他能感受到羽荷對他的感情已經產生了疑問,可是他是真的愛她,他愛她好多好多年了,因此他必須為她掃除那層疑問,讓她完全的接受他、肯定她自己對他的情感。

在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後,培德帶著笑意轉身面對她,「沒什麼事,只是」

他朝她擠眉弄眼又聳聳肩,「剛剛看到妳這大美人,心神有些恍惚。」

羽荷淡淡一笑,知道他的體貼。

「林訓民今天早上來找過我。」她靜靜的注視著他霍然變色的英俊臉孔,「徐媽說她有跟你提過了,可是從我們今天相處至今,你卻都沒有問我,為什麼?」

培德搖搖頭,「我不想增添妳心中的壓力,所以,我想如果妳願意告訴我就會告訴我,如果不想談也不打緊,反正擁有妳的人是我,我對自己該有一份信心的,是不?羽荷。」

她低下頭來看著腳下細致發光的白沙,他總是這般溫柔體恤的對待她,而自己在面對他時卻明顯的對這段感情躊躇不決,只是矛盾的是,在今早正對林訓民真情的逼視時,她的心卻全系著培德,她希望他就在自己的身邊。

「羽荷,」他抬起她小巧的下顎輕柔的拭去牠的淚珠,「怎麼了?」

羽荷眨眨眼眸,對白己不自覺落下的淚珠感到詫異,她到底是怎麼了?而她到底在怕什麼?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咽下喉問的硬塊,羽荷凝視著眼前這張擔憂的臉龐,「我……」彷佛難以做齒般的,她再次吞咽了才繼續道︰「我拒絕林訓民了,我還跟他坦誠……」她看他一眼又低下頭來。

「坦誠什麼?」他再次抬高牠的下顎不讓她避開。

在盈聚的淚光中,羽荷鼓足了勇氣輕聲道︰「我…………我跟他坦誠我愛的是你。」

「羽荷!」培德欣喜若狂的將她擁入懷中。

「可是,」枕靠在他溫暖的胸前,她哽咽的道,「培德,我好怕,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我甚至因這不知名的懼意而懷疑起我對你的感情……」

「妳現在,懷疑嗎?」培德放開她,凝視著牠的婆婆淚眼。

羽荷梭巡著他臉上凝重的神情,內心仍有著懷疑與內疚,她無法給他肯定的答案。

培德振作一笑,「沒關系,我可以等也願意等,畢竟這段感情已珍藏了十多年了,再讓它沉澱一下不是更增香味嗎?」

「對不起!」知道他是強顏歡笑,羽荷為自己猶豫的心感到厭惡。

「小傻瓜。」他愛憐的輕敲她的鼻子開玩笑道︰「我可警告妳哦,我這大帥哥可是個搶手貨,妳要不趕緊加油大聲說出「我愛你」我可會移情別戀哦。」

知道他又恢復一貫的開朗,羽荷沉甸甸的心跟著輕松起來,她微笑的道︰「我一定會加油的。」

她真誠的凝視,這句話不是玩笑而是來自她心坎深處的自我期許。

培德雙手捧著她那張精致完美的秀麗臉孔,內心漲滿感動,這就夠了,她願意為他加油,這就夠了。

法國身在古堡的羅杰和何美方面帶振奮的注視著眼前這幅巨幅的花精靈畫像。

「老天,難不成這五官就要浮現了嗎?」羅杰興奮異常的盯著畫中隱隱泛起的榮光。

在來到法國前,他就曾夢到畫中泛起瑩光,然而,在他和妻子一抵達法國即回到家中古堡察看時,花精靈的畫像並未出現異象,只是靜靜的掛在臥室約牆上。

于是他們回轉巴黎參加古物展,在古物展後,他們展開了何美方要求的第二度蜜月,撇下那些古董寶貝專心的陪著她在法國的名勝古跡游走,日子倒也過得消可是就在今天,包裝畫像準備載運的人員卻告訴他們夫婦,花精靈的畫像好象出現板面龜裂的情形,要他們再回古堡察著。

而這發現是令人欣喜的,在支開包裝人員後,他們清楚的看到那幅畫根本沒有龜裂,而是在畫布空白的五官部分出現一絲絲裂紋,而其中隱隱可見盈盈光芒。

何美方抱著膜拜之心靜靜的看著這幅花精靈畫像。

在鮮女敕、明亮的五彩花卉中,一個小精靈輕輕揮動著透明的翅膀停歇在盛開的花朵芯心上,她的一切都是小巧縴細的。

如花瓣般多色的知絲秀發輕輕的圍繞在那張沒有五官的臉孔上,凝脂卻又帶點透明的肌膚,在粉白花瓣的襯托下壟上一片粉女敕,細致婀娜的小小身子穿上了一件薄紗似的紅粉短衣,露出那兩條白蔥勻稱的小腳兒。

說她是化之精靈確實是最貼切的形容詞,身處百花的她雖沒有五官,然而那站在花芯間的清麗身姿是那樣的輕盈契合,她的一切似乎由化而生、因花面活……這是一幅令人不舍移去目光的畫,何美方每看它一次內心的感動就更深,更何況這畫裹還困住了那對被巫師詛咒,靈魂被幻化為三的戀人的部分靈魂。

「美方,怎麼不說話呢?」

她看了看羅杰欣喜若狂的神色不禁也笑開了嘴,「我想我們趕緊將這幅畫運回台灣,也許兒子的新戀情就是這幅畫閃爍瑩光的重要關鍵,這下子三幅畫中美人魚已找到,我們的花精靈也找到了,那……」她突地拉住了丈夫的手,「也許這咒語會在我們這一代解除呢。」

羅杰搖搖頭,「妳別忘了還有吸血鬼那一幅畫,而他們那一家族的後代根本行蹤不明,這變量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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