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的獨角戲 第10頁

受重創的兩名男子氣得叫罵出一連串問候別人媽媽與祖宗八代的話語。

朱丹毓吐吐舌嘲笑他們活該,合該說她吉人天相,平日做人不算壞,才能九死一生又逃過一劫。

在房內工作的歐巴桑听見聲響走進大廳探個究竟,便見由她帶進來的兩名男子頭破血流、—臉凶相,著實嚇了一跳。

「你們要自己離開或是要我請警察來送你們走?」古蒼鐸一派優閑有禮地問,完全不見緊張慌亂。

歐巴桑倒抽一口氣,退到外頭,擺好架勢隨時準備報警叫救命。

兩名又「杠龜」的男子互看一眼,似乎在考量著是要動武或者干脆離開。

「我不會跟你們走,除非你們打死我,否則是請不動我的。」他相信兩名男子不敢殺他。

「對啊!要殺殺他,不要殺我。」朱丹毓的唇無聲地蠕動幾下,算是做為小小的報復。

兩名男子自知請不動人,只好相偕回去另思計謀。

跋走瘟神,朱丹毓這才放心大膽地由古蒼鐸身後站出,驚魂未定地拍著胸脯,安定一下受驚的心神。

他們的出現無疑是宣告了他們的身分與目的,朱丹毓小嘴揚起得意的笑,是秋後算帳的時候了。

「原來昨夜我會受人挾持事出有因,全怪某人做人太失敗,才會牽連到我。哈!某人先前還義正辭嚴的指責我的不是呢!想來我還真不是普通的無辜,是有夠無辜。」逮著機會,她狠狠的奚落他。

錯在于他,古蒼鐸不反嘴地接受她的冷嘲熱諷。

「某人,你該好好自我檢討了。」想到差點被他害死,她便一肚子火。他太可惡了,竟然見死不救,也不想想事情全是他一手惹出來的,還好意思要人殺了她,太卑鄙了!

盡避朱丹毓恨得牙癢癢的,仍是強顏歡笑湊至古蒼鐸跟前揶揄他。

「說夠了沒?你可以走了。」他心知這件事不可能輕易解決,不想再拖她下水,冷冷地下達逐客令。

「你以為這里是好地方、風水好嗎?告訴你,這種爛地方要我多待一秒鐘我都不願意。」再待下去,恐怕會有炸彈伺候。

「那你還杵在原地干嘛?需要我用掃帚送你出門嗎?」他挑眉問。

「哼!」對啊!她干嘛不快「繞跑」?她可不願意再淪為下批殺手的槍靶。冷哼一聲,學著電視中趾高氣揚的大小姐,昂首闊並用力的踩著地板,企圖搞破壞,讓受創的心好過些。

終于送走火爆小妞,古蒼鐸松了口氣,接下來他便可以專心應付接踵而來的麻煩,不必擔心會牽連到不相干的人。

◇◇◇

朱丹毓氣呼呼地奔回家,一路上不斷咒罵可恨的古蒼鐸。用力打開家門,便見老哥躺在沙發上享福,愈看愈氣,腳幾乎要克制不住地往老哥身上踹去,所幸她尚有理智,很明事理的未有遷怒于沙發上的豬,不過是斜眼瞪豬罷了。

「咦,你下班啦?」朱彥駒懶懶地睜開眼楮觀看她。不好!好像有人惹毛了她,朱彥駒連忙坐起來,考量著是否要逃之夭夭。

「你怎沒去打工?」朱丹毓投好氣地反問。

「哈!那工作不適合我。」他搔首笑笑,企圖軟化妹子高漲的怒火。

「不適合你?我看全天下唯有泡妞的工作才適合你這只大色豬。」這不是遷怒,而是他太不長進了,為了他的將來著想,做妹子的總得曉以大義才行。

「嘿嘿,別把話說得那麼難听嘛!其實我也有認真的時候,只不過你沒瞧見罷了。」他私下承認,看美女時總是目不轉楮認真得很。

「我祝你最後與隔壁的張姿瑩配成一對。」她惡意的詛咒朱彥駒。

「喂,你未免太沒兄妹愛了吧,誰不說偏要挑張姿瑩。」向來好脾氣的朱彥駒有些生氣地指責不講義氣的妹子,不管張姿瑩是不是他喜歡的典型,光是想到會有張太太那種岳母,便足以讓他食不下咽、夜不安寢。

「對,我就是沒兄妹愛,等一下我要去告訴張姿瑩你對她有意思。」她挑釁地皺著小鼻頭。

「獨怒怒不如眾怒怒」,可憐的老哥活該當炮灰,惹火老哥,她的心情著實舒坦多了。

「你敢去,當心我一拳把你揍得飛到牆上下不來。」朱彥駒齜牙咧嘴的揮舞著拳頭,要脅她切莫輕舉妄動,否則他會來個大義滅親。

「我馬上就去。」朱丹毓看準朱彥駒不過是口頭說說不會真正行動,皮皮的往外飆去。

「朱小妹,你給我站住!」大豬仰天怒吼。

「不要。」朱丹毓朝他扮個鬼臉,繼續往外走。

「喔!我知道了,你八成是破FIRE,心情不爽,所以拿我開刀對不對?」朱彥駒猛然了悟她沖動的原因,若非在工作上遭遇挫折,以她的個性是寧死也不踏人張家一步,更遑論與她最痛恨的張姿瑩交談。

唉!可悲的朱小妹,失戀已經夠可憐了,怎麼連工作都保不住?朱彥駒頗有兄妹愛地為妹子的遭遇大表同情。

他的話使得往外飆的朱丹毓停下雙腿,心事被料中,她光火的轉頭怒視客廳里的那只豬。

「其實我早該料到以你的個性怎肯安分當小書僮?能撐到第四天算很不錯了。」朱彥駒贊賞的頷首,本以為她在工作的第一天就會被革職,能做四天已令他大感驚訝。

朱丹毓不好意思告知大豬,她實際工作天數是三天,今天根本不算。

「你有意見?」圓眼半眯,危險的警告大豬切勿說錯話,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當然沒有。不過是想提醒你,被媽咪知道了,就得安安分分當淑女了。」他可憐她、同情她,暗地里卻慶幸自己不是女兒身,否則他會跟著受苦。

「你在幸災樂禍?」朱丹毓暖暖身,一步步逼近他。

「有話好說,你投看見我眼角的淚水嗎?」他用力眨眨眼,逼自己掬下一把同情之淚,但徒勞無功。

「我只看見眼屎,還有你眼中的笑意。」掄起拳頭,朱丹毓快速地送他一記黑輪。

「哎喲!朱小妹,你輕點,你到底曉不曉得你打人很痛?」朱彥駒捂著右眼嘶叫。可惡!平白無故多了記黑輪,要他明天如何泡妞?

「廢話!不痛的話我干嘛打你?」為了懲罰大豬淨說些無意義的話,她再免費奉送一拳給大豬的左眼,讓兩眼平衡一下。

「朱丹毓!你的不幸又不是我造成的,找我麻煩算是君子嗎?」他火大的朝她吼叫,想回手,卻礙于她是自己唯一且還算是寶貝的妹子,所以硬是縮回手,僅能以言語怒罵。

「我不屑當君子,你盡避罵我小人好了。」無數個拳頭打在朱彥駒身上,,她發泄得好不痛快。

「朱小妹,你太過分了,我一定要叫媽咪送你去學茶道、花道不可。」朱彥駒忍無可忍,決意推親妹子入火坑。

「你更過分!居然想陷害我。」此刻朱彥駒可恨的嘴臉與古蒼鐸重疊在一塊兒,她打得更加賣力,不把他打成豬頭,她不姓朱。

朱彥駒想像她以如此火爆的個性面對她的老板,難怪會被辭退,有誰會想用顆不定時炸彈當員工?是他天生命苦,無力改變命運捉弄有她這種妹子,若她是隔壁的張姿瑩,老早被他一腳踹到美國去了,哪容得了她在此撒野放肆?

朱丹毓打得上氣不接下氣,氣喘吁吁,呼,老哥這個太沙包挺管用的,受挫的心情好過許多,待明日她又是青春洋溢、充滿信心的年輕人。

「你的心情好過了吧?」朱彥駒無奈的問著打累的她。

朱丹毓快活的頷首,陰郁的心情徹底得到發泄後,終于可以打開話匣子對老哥數落古蒼鐸的種種不是,當然其中不包括她所曾面臨過的危險。她心知老哥雖然常被她打著玩,但滿疼她的,如果知道了她的遭遇,肯定會上門找古蒼鐸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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