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的獨角戲 第11頁

不是她不願見古蒼鐸遭人痛扁,假如有人要揍古蒼鐸的話,她肯定第一個報名到場臂看,而是她見識過古蒼鐸的實力不想老哥前去被人當活沙包打。開玩笑,打老哥是她專屬的權利,她可不許其他人隨意侵佔使用權。

第四章

為了不使畫展開天窗,古蒼鐸摒棄俗世雜念,假想置身于山野叢林中枕流漱石,接受大自然洗滌,重回當繪畫「斷橋殘雪」的心境,抬起畫筆再度作書。

不願再有人牽扯人萬家事件中,他並未再聘請助手,所有準備工作全憑自己一手包辦,雖然辛苦了點,但至少不會害到人。

專心一意繪著「斷橋殘雪」,以墨的濃淡畫出近叢遠林,增加層次,突顯出雪景來。

突地,細碎的腳步聲打斷他作畫的興致,他狐疑地抬眼觀看,乍見二名男子如石杵佇立在門廊上,除了為首的年輕男子他不認識外,其余兩名他皆熟得很。

在那兩名男子前來押不走他後,他的日子著實平靜不少,他並未天真的以為對方已經死心,不會再上門來找麻煩,倒覺得是風雨前的寧靜。果真沉寂的日子過不了五天,他們又出現了,而且帶領他們的人顯然是頭頭,也許正是萬家第三代。

近來報紙大肆報導自萬老爺子去世後,萬家第二代即上演爭權奪利的戲碼,每個人都妄想接掌萬老爺子留下的產業。他是不曉得誰有拔得頭籌的機會,卻曉得萬家人將他視為晉身的一大步,至于個中緣由他就不得而知了。

對于不請自來的客人,古蒼鐸沒啥好心情招呼對方,直接將對方視為隱形人,垂首繼續作畫。

他的表現讓外來客怔仲了一下;沒想到古蒼鐸不問他們的來意,依舊沉浸在藝術天地中。

為首的頭頭還算沉得住氣,倒是身旁的兩名小嘍羅看不過去,揚聲怒喝,想他家主子可是餃著金湯匙出生的,豈容平凡小民忽視。

「喂!姓古的,你是瞎了眼嗎?沒瞧見我們來了。」較矮的男子惡聲惡氣地大聲吆喝,將地痞流氓的特色發揮得淋灕盡致。

迸蒼鐸沒興趣理會無禮之人,以小鹿狼毫勾勒出斷橋來。

「你太無禮了!」較高的男子亦咽不下被人忽略這口氣,做賊的先喊抓賊,指責古蒼鐸的不是。

為首的年輕男子蹙緊眉峰,對于古蒼鐸的態度頗為不滿,若非今日有求于他,哪容得了古蒼鐸囂張頑劣,早命人將他拖下去教訓一頓,看他下回還敢不敢目中無人?

受制于此,年輕男子抬手制止手下,以免得罪古蒼鐸,事情就難辦了。

兩名男子見狀,立即噤聲,不再代替主人出言聲討。

四周霎時回復寂淨,古蒼鐸益加忘我地揮灑心血結晶。

不知過了多久,夕陽西下、夜幕低垂,古蒼鐸終于落款鈐印,放下書竿,審視新出爐的「斷橋殘雪」,其中意境亦達他要的標準。滿意的將畫攤平,讓自然風風干上頭的墨跡。

放松心情喝了口已涼的荼,目光仍未放在等了大半天的外來容身上。

斑矮兩位男子站在主子後頭良久,腳都麻了,臉部表情也僵硬了,但因受制于主子的威嚴不敢吭一聲,唯有憤恨的瞪著罪魁禍首。

「古先生,我叫萬羽爵,是萬松柏的長孫,前些日子我的手下在言語、行為上多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洶。」向來睥睨群眾的萬羽爵難得謙卑地開口,所幸在來之前已受過父親的教誨,強自忍下古蒼鐸的無禮,不然早捺不住性子甩袖離去,一切就又要重新開始。

迸蒼鐸哼了哼,未表態接不接受萬羽爵口頭上的道歉。他不以為萬羽爵是真心向他道歉,不過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有求于他只好采低姿態罷了。而從事藝術工作的他最大的好處是對于看不順眼的人即可不理不睬,甚至冷言冷語,因為眾所皆知,藝術家有藝術家的脾氣嘛!不會有人指責他不懂人情世故。

「古先生,我今日特來拜訪實是想請你幫個忙。」萬羽爵不愧是生長在詭譎多詐的商人世家,他呵呵輕笑幾聲帶過古蒼鐸的目中無人,直接切人主題。

「據我所知萬家有錢有勢,鮮有達不到的目的,我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畫匠,恐怕能力有限,無法幫得上忙,請回吧。」

他不以為萬家有值得幫助的地方,想奪得萬松柏的遺產各憑本事,他不願瞠這淌渾水。

「古先生你太謙虛了,有誰不曉得你是畫壇上的新銳畫家?你的成就指日可待,何需刻意貶低自身的成就?」萬羽爵將古蒼鐸捧得高高的,其實他的話亦有根據,若不是古蒼鐸的畫作廣受歡迎,他父親怎會在死老頭作壽時請古蒼鐸繪「松柏長壽」圖做為壽禮?

「萬少爺客氣了。」古蒼鐸皮笑肉不笑地接受萬羽爵的吹捧,未被迷得昏頭轉向,忘了我是誰。

「這可不是客氣話。」萬羽爵昂頭即笑幾聲,「關于我的來訪,我也不拐彎抹角,干脆開門見山地說了。古先生先前為我爺爺繪的‘松柏長青’圖遺失了,我爺爺生前對那幅畫愛不釋手,如今他老人家仙逝了,我父親的意思是想請你再繪一幅—模一樣的畫,當作我爺爺的陪葬品。當然,在價錢方面,我們可以開出當初兩倍的價錢來,不知你意下如何?」當初那幅畫賣五十萬,今日萬家肯拿出一百萬再買一樣的畫。區區一百萬對萬家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沒人會在意的,但對古蒼鐸而言就是筆大收入了。

迸蒼鐸搖搖頭,拒絕萬羽爵的要求。原來萬家最終的目的

在于「松柏長青」圖,至于圖中是否暗藏萬家人極欲得知的暗語、訊息,就不得而知了。

「莫非古先生嫌太少?沒關系!你盡避開價。」萬羽爵將他的搖頭視為不滿意價錢,立刻要古蒼鐸提出價碼來兩方商討。

「你的錢買不回我被毀的心血。」古蒼鐸冷笑。如果他是嗜錢如命之人,早將所有畫作全部賣出,哪會落得今日遭人破壞的下場。他可憐萬羽爵,分明長得人模人樣,卻終日浸婬在金錢堆砌的世界中,沾得滿身銅臭味,燻死自己也就算了,還燻別人,太無道德觀了。

「什麼?」萬羽爵心一顫,干笑佯裝不解。

「我指的是什麼,你我心知肚明。」懶得詳加說明,古蒼鐸目露寒光地瞪著萬羽爵。

萬羽爵輕笑,左右張望硬是不看古蒼鐸。古蒼鐸那冰冷的目光震得他全身寒毛豎起,差點親口承認自身犯過的錯事。

驀地,古蒼鐸站起來,伸懶腰活動因久坐而呈僵硬的筋骨。

他突來的動作讓萬羽爵著呆了眼,不曉得古蒼鐸的情緒為何轉換得如此迅速?就在萬羽爵與兩名手下百思不解的同時,如光速般的鐵拳朝萬羽爵左頰襲擊而來,萬羽爵尚來不及了解發生何事,已被打落牙齒,整個人狼狽的跌坐在地。

身後兩名手下趕忙扶起他,探視他的傷勢。

迸蒼鐸甩甩發熱的右拳,覷一眼萬羽爵腫得像鰻頭一樣的臉頰,心頭著實痛快多了。他已由萬羽爵的談話語氣中得知破壞他畫作的人為何,誰又是主使者。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打我家少爺,你不想活了嗎?」較矮的男子跳出來,雙掌掄拳地奔向前猛然攻擊古蒼鐸。

迸蒼鐸步伐快速地移動,閃過矮男人的攻擊,長腿橫出拐倒對手,奉送幾拳在矮男子身上。較高的男子見夥伴遭人毒打,當下丟下受重創的主子沖出去與古蒼鐸力拚。在一陣俐落的拳腳功夫回擊下,他敵不過古蒼鐸的攻擊,連連敗退,轉眼間被打倒在地,與夥伴落得相同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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