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的獨角戲 第16頁

「我沒有看你不順眼。」搞了半天,原來她想談的是有關被抓一事。古蒼鐸了解的搖搖頭,她宜接點明主題不就得了,何必繞一大圈?

嚴格說來她工作十分認真且仔細,沒啥缺點可挑剔,若真要他說出一項缺點來的話,他會說她太潑辣、說話直了些。

「的確,你被抓來的事與我月兌不了關系,我鄭重向你道歉,對不起。」沒有逃避責任,他真心向她道歉。

他的道歉換來朱丹毓的傻眼。怎麼會這樣?她悲慘的際遇竟只挨來微不足道的三個字,他未免太過分了!但若不願換來「對不起」三個字,又能怎樣?

迸蒼鐸誤將她的沉默當作接受他的道歉,懶散的躺回床上稍作休息,準備以最佳狀態來面對萬聖豫。

「你是豬啊!怎麼就知道睡?」朱丹毓不滿的推推他。

「請問我不睡覺能做什麼?與你大眼瞪小眼嗎?」古蒼鐸沒好氣地請求指教,小女孩好煩哪!

「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你應該想辦法月兌身啊!」她有點懷疑他的腦袋裝的是水泥,否則怎會一副隨遇而安、全然不在乎豺狼環伺的模樣,難道他不知道他們隨時可能面臨遭受生吞活剝的危機嗎?

「你以為他們抓我們來會沒有萬全的準備嗎?我猜他們早將所有可能的逃生通路封死了。」他給予她機會教育,語重心長地分析道。

「我才不信。」朱丹毓不甩他的狗屁理論,深信會有百密一疏之處讓她得以逃月兌。

迸蒼鐸不願同她浪費時間,逕自閉目養神,隨她去找個過癮。

朱丹毓像個小探險家拉開厚重的窗簾,預備查出目前所處的地理位置。結果厚重的窗簾一拉開,兩根封死窗戶的磺木出現在眼前,她不敢置信的倒抽一口氣,奔進客房內附設的浴室。里頭小氣窗的命運與外頭落地窗如出一轍,她不相信運氣會如此背,猛然憶起房內有只電話。

是啊!她可以打電話求救,要警方將這干惡賊帶走。旋身快步奔向床頭櫃上的電話,想也不想便拿起話筒直撥警察局。

「喂!」電話接通了,她興奮得幾乎要尖叫。

「請問朱小姐有何需要?」電話的另一頭傳來男子平板的聲音。

朱丹毓愣愣地瞪著手中的電話,一時之間理不清為何警方會知道她姓朱?呆了好半晌,停擺的大腦終于厘清一切,她壓根沒撥出電話,不過是驚動守在電話邊的萬家狗罷了。

「我很無聊,打著好玩的不行嗎?」全然是挑釁的口吻,吃定對方拿她莫可奈何。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似咽下到嘴的不滿,繼續以平板的聲音說道︰「當然可以。」

「喂!我要打電話回家報平安。」憶起家人不知她的行蹤,可能會緊張得報警。當然,這樣是最好的,將事情鬧大,讓社會大眾知曉姓萬的有多可惡,所以她預計在與家人交談時偷偷暗示他們。

「請朱小姐放心,我們已經代為通知令堂了。」對方朝她扔下個氣死人的答案。

達不成目的的朱丹毓兀自氣得全身顫抖,可惡!懶得再與電話里的死人頭通話,她憤恨地甩上電話藉以發泄。

「打完了?」古蒼鐸似嘲笑般地睜開眼楮看她。

「對啊!」朱丹毓沒好氣地回道,低頭看見古蒼鐸的表情,可想而知他早料到會是這種情形,心中的怒火益加高漲張,但她卻佯裝愉快地抬起下巴,「我們聊得很愉快。」

「是啊,是啊!」他話中帶話,沒當面拆穿她的謊言,但其語氣則表明了他在譏笑她的蠢笨。

明明已經氣得半死,卻礙于面子,朱丹毓硬是不承認方才被對方惹火,雙手掄拳地按捺下一肚子的火氣。

「請問古大師、古先生,你不覺得你應該起床畫好對方所要的‘松柏長青’,好讓我們月兌身嗎?」既然暗地里無法逃離,唯有靠古蒼鐸的畫工了。她嘴角揚著虛偽的笑容,好聲好氣地詢問道。

「目前我沒那個興致。」事實上他正為受制于萬聖豫的控制而怏怏不樂,目前他們倆的性命掌控在萬聖豫手中,他當然不會明著反抗對方的要求,但要他乖乖的畫好畫給姓萬的,又十分不甘心,他會想出個一舉兩得的方法來。

「興致?你現在還有心情跟我談求興致?隨便畫幾撇交差了事︰反正他們拿了畫也是要當陪葬品,何必斤斤計較?」朱丹毓不知「松柏長青」圖牽扯到龐大的遺產問題,僅認為他們會被抓全是因為古蒼鐸不通人情、耍大牌造成的。

「不錯嘛!經歷這麼多事,你依然天真。」乍听之下是在稱贊她,實際上是一句諷刺的話,古蒼鐸半倚著床頭,嘴角揚著可惡的笑容。

「你到底想說什麼?」朱丹毓狠瞪他一眼。他能不能表現出緊張或害怕的模樣來?即使一丁點也好,至少給萬家人些微的面子。瞧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囂張模樣,就讓她有股想將他的頭扭下來當球踢的沖動。

「既然你已被牽扯在內,我不說明對你似乎不太公平,請你洗耳恭听吧!」念在她資質駑鈍的份上,古蒼鐸好心的把所知的從頭到尾對她解說一遍。

听完他的話,朱丹毓愣在原地好半晌,大腦無法消化古蒼鐸帶給她的震撼。

「你是說……姓萬的抓我們來,口的在于得到遺產?」她艱澀地道出腦袋瓜理好的結論。

「沒錯。」他微頷首。愚子可教也,她不太笨嘛!至少大腦運作還算正常。

「難怪!」朱丹毓單下支著下巴,在室內來回踱步。「我就看那姓萬的一臉中懷好意、奸邪的模樣,果真另有目的。太可怕了!」她打個寒顫。

的確,他不是個簡單的家伙。喔,忘了提醒你,方才你在眾人面前指著他的鼻子叫罵,他大概已經記在帳上了,出去後,你走在路上要小心點,特別要注意些橫沖直撞、沒掛車牌的車輛,以及拿槍掃射的歹徒。」他很壞心的故意將事情講得恐怖萬分,企圖引起恐慌。

「啊!完蛋了!死定了!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被抓來,如果我沒被抓來,就不會指著他的鼻子叫罵。太過分了!」她仰天尖叫一聲,如古蒼鐸所料,整個人陷入恐慌之中,闢哩啪啦說了一大串,「等等,我罵他什麼?槽!我全忘記了,怎麼辦?哇!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她燠惱的爬梳頭發,仍想不出先前說過的話。

迸蒼鐸如看戲般暗自抿唇竊笑,這丫頭挺好玩的,隨便一、兩件小事使足以讓她慌了手腳、不知如何是好,戲弄她有趣得緊,總算讓他煩躁的心注入一股活力。

「不管啦!你要負責,你一定要負責;」想不出好法子,干脆將責任推卸給古蒼鐸。對!沒錯!全是他惹出來的,他不收拾爛攤子誰要收拾?

朱丹毓強迫中獎的態度終于讓古蒼鐸爆笑出聲,他邊笑邊用力捶著床墊,天才!她太大才了。

「笑什麼?不許笑!」她那麼苦惱,他竟像無事之人拼命嘲笑她,太可惡了!她雙頰鼓起,嬌斥一聲。

她的斥喝並未帶來效果,古蒼鐸笑得快斷氣,眼角流出淚水來,肚皮隱隱作疼。

「不準笑。」朱丹毓被他惹毛了,跳上床坐在他的身上,以花拳繡腿攻擊他。

「嘿,住手,你打人很痛耶!」古蒼鐸揚著笑輕松抓住她的雙手。哇!本以為女孩子的力氣很小,打人時會拿捏力道,目的在于向人撒嬌,沒想到她來真的,真槍實彈打得他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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