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國之君,何嘗需要低聲下氣向人解釋?更何況那根本不是他的錯!
無情看著他,母親蒼白絕望的模樣再度浮現——
「放開我!」她突然猛力一掙,月兌離他的懷抱後,轉身就跑。她不要再相信了!不要了……
「無情!」水梵天大吼,仗著對環境的熟悉,輕易地再度追上了她。
無情閃躲開他想摟抱的雙手。
「不要再靠近我,否則別怪我出手傷你。」她冰冷地警告。
「無情,你真的對我這麼絕情?」水梵天不敢相信,她居然听不進他的解釋,也打算將他們之間的一切一筆勾消?!
一個半時辰之前他們還親眼地擁吻,而現在她不但將他拒于心門之外,甚至陌生得比初相識時更不如。
無情看見了他眼里的傷痛,卻還是咬著牙,選擇漠視。
「如果原本就無情,何來絕情之說?」
「你……」水梵天瞪著她,「好、好……這就是你的回答,那麼我還需要顧忌什麼?」
他氣瘋了,心思移動的瞬間也同時出手。她要離開,他絕不允許;她要絕情,他就偏要讓兩人的牽系更深。
無情閑避著他的攻擊,並不意外他會出手擒下她。但即使是在盛怒之中,他出手仍是有所保留,不願真正傷了她,這讓無情有機可乘,在擋住他的同時也出掌擊中他的右肩。
「唔!」他悶哼一聲,後退了數步,神情痛苦地捂著肩。
無情怔了下,她掌力並不重,只在于逼退他,應該不可能傷到他……
「無情,你……」他抬起臉,又是痛楚又是無法置信。沒想到無情居然真的出手打傷他。
「我……」無情可以乘這個機會逃走,可是看見他痛苦的神情,不知為何怎麼也移不開步伐,反而朝他走近了幾步,「你……還好嗎?」
「被你傷了心、被你傷了身,我……還能好嗎?」他笑得苦澀,肩靠著柳樹,狀似站立不穩。
無情輕咬住唇看著他,心情復雜難辨,而後,她一轉身——
水梵天迅疾地出手點了她的穴道,無情毫無防備,整個身體虛軟地往下滑,倚進他大張的懷抱里。
「我說過,絕不放你走。」含笑的嗓音自她頭頂落下。
「你……」他居然使詐騙她?!
水梵天看穿她心里所想的,「如果不這麼做,你會停手嗎?」
「放開……我……」
「不放。」他橫抱起她,「我原想等到立妃之後,但現在……我不想再等了。」他眼里閃著異樣的熾熱。
「你……」他想做什麼,
水梵天低下頭,啄吻了下她的唇瓣︰「我想要你,也要你永遠不再有離開的念頭。」
無情還來不及意會他話里的意思,他已抱著她大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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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王上。」看著王上大踏步朝寢宮的方向走來,早已依令更換完寢宮用品的福官連忙行禮。
「退下。」水梵天直接走進寢宮,連腳步都沒有停。
「是。」福官會意,將寢宮大門關上後,站在寢宮外守候。
一扇門隔絕了寢宮內外,水梵天將渾身酸麻無力的雪無情放置在床上,然後坐在床沿,由上往下地俯看著她。
「你不會知道,就在這里,我夜夜獨眠,只為了等待你。因為除了我真心想要的女人之外,我不要任何女人來打亂我的期望。」他低喃,伸出手指不斷撫著她的面龐。
「你……」他到底想做什麼?
她很想問,卻無力得連話都說不全。
他燃著熾熱光芒的眼神讓她心慌,他似傾訴的深情話語令她的心又起了震顫。她不是決定放下了嗎?就算那是誤會一場,有誰能保證不會有下一回?她不要再嘗一次那種痛徹心扉的苦——
「我等了五年、找了五年,才終于找到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你走。」他突然低下頭,兩人氣息相拂。
「你——」她才開口,他的唇便堵了下來。
愛一個人是祝她幸福、鼓勵她去做她想做的事……這是哪門子的屁話?!他水梵天愛一個人,傾盡所有的力量都要留住她,絕不許她有離開的念頭,連一點點都不可以!
所以他不介意用卑劣手段,只要能夠留住她——
他狂烈的吻突然柔了下來,而她已是滿臉羞怒的瑰紅。
「不要——」趁他的唇離開之際,她蠕動著微腫的唇瓣說道。
而水梵天不理,眷戀與探索的細吻往她耳後、頸項磨蹭而去,然後緩緩撥開她的衣襟,吻上她的鎖骨處。
「梵……天,停……」她低喊,睜著泫然欲泣的眼眸看著他。
水梵天停住了,抬起頭看見的便是這副模樣的她。
「我說過,就算不擇手段,我也要留住你。」他的手臂撐在她兩旁,一個字、一個字清楚地說,「如果強迫是惟一能動搖你冷靜面孔的方式,我不介意成為一個卑劣的男人。」
無情瞪大眼。
「不要!」她低叫,身體想動卻動不了,「我不想……恨你……」
「無所謂。」他再度俯下頭,目標是她細致的耳垂,在他張嘴含住時,她渾身不自覺地起了一陣陣輕顫。
好說歹說,好不容易動搖了她的心,偏偏發生了這樣的事。他看得出來,無情已經鐵了心要舍棄感情、舍棄他,那麼他何必再多費唇舌?反正是容不得她走,那麼他又何須再等?
她是他的,這輩子體作他想!
「不、不要……」她低啞的聲音發揮不了任何阻止的功效,狂霸的男人依然侵略著她未識的身子。
懊怎麼辦才好呢?
令無情驚恐的,是身子不由自主地發熱,在他的輕吻下,兩具相貼的身體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熱力,她就算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也知道兩人不能再這樣下去,不可以、不可以這樣……
她又氣又急,心中更有一股悲哀的感覺隱隱形成。
為什麼愛一個人會這麼苦?為什麼愛一個人非要佔有不可?她不想要為推動心、不要愛了可不可以?
她哀切的感覺逐漸擴大,內心由傷痛與失望堆積成一種深沉的悲哀,流不出淚了。
不要了,她什麼都不要了。
在水梵天撥開她上身的中衣後,露出了她粉白色的兜衣,未曾示人的細白肌膚更引誘著觀看者的。
「無情……」他低吟著,難止地在她胸前烙下一連串的吻——
「生……不由人,死…該由我。」她扯動唇瓣,幾乎是無聲地說,然而他的心卻驀然一揪。
水梵天抬起頭。
由無情的右手無名指上發出一道令人無法直視的銀色光芒,在銀色光芒退去後,水梵天驚愕地瞪大眼。
無情慘白著臉,雙眼緊緊闔上,一道血紅自她唇角滑落,持續溢出的殷紅無止無休,仿佛要流盡她的生命。與她相貼的水梵天竟然一點也感受不出她還有生存的氣息。
不、不可以,無情不可以這麼對待他,不可以!
「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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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梵天發出撼天動地的大吼之後,整個水之國王宮立刻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中。
守在門外的福官被王上的大吼幾乎嚇去半條命,,而辦完水梵天所交代的任務再度回來的末龍一進宮,看到的就是王上抱著雪無情,拼命以真氣救她的模樣。
沒有人知道寢宮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發問,所有人全守在寢宮門外待命。
看著這種情況,末龍有種不祥的預感,卻也只能守在王上身邊消極地對老天祈禱︰雪無情絕對不能出事。
听到傳喚的御醫十萬火急地趕人宮。水梵天將真氣不斷輸人無情的體內,希望能挽回她一點點的脈象,然而她像是一點也感受不到他的焦急,雙眸依然緊閉,血液仍不斷自唇角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