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不晚 第14頁

憑著年輕出色的外貌,和一門之主的身分,什麼女人他得不到?但他卻不曾對任何女人起過佔有之心,卻偏偏對一張畫像起了獨佔欲。

那個女子,是否如同畫像一般動人?他不只一次這樣猜想著。

望著畫像,他渴望著畫像里的人,那種渴望連自己都無法克制,而現在,他終于可以見到她了。

不管傳回來的消息是什麼,他要見她,立刻!

坐在馬車里,秦若雨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

她以右手覆在心口處,壓下那份令她忐忑的不安。怎麼了?

馬車依然行進著,她想也沒想的撥開竹簾,直到看見那個熟悉的側臉,她才真正安下了心。

白應峰轉頭望了她一眼,瞧見她舒了一口氣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

「要不要到前頭坐一下?」

「好啊。」她提起裙擺,小心地向前跨。白應峰一手控制韁繩讓馬兒緩下速度,一手扶著她到身邊的位子坐下。

秋日的午後,涼爽的微風,排開那份令她極度不舒服的心悸,她終于露出一抹淺笑。

「方才怎麼了,為什麼臉色那麼差?」除了在客棧過夜,他們幾乎日夜不曾離開過對方的視線,對于她情緒的微妙變化,他怎麼可能會忽略。

「沒什麼,只是有點不舒服,感覺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有點害怕。」她誠實的描述著剛才的心悸。

白應峰沒再說什麼,摟著她的肩讓她更靠近他一點,而秦若雨也很順從的靠著他。兩人之間的默契十足。

不過這等情形看在後頭的秦福眾人眼里,可實在是「不對」極了,但是他們也不想再浪費唇舌規勸,因為那根本沒用,只好以不贊同的眼神繼續盯著他們的舉動。

一群人繼續往藥石山莊的方向前進,才走沒幾步,就在離他們前方不遠,傳來雜沓而急切的馬蹄聲,才一回神,勒馬的嘶鳴聲突然在他們面前響起,同起也揚起了漫天的塵沙。

白應峰及時撥開身後的竹簾,摟著她進入馬車里避過塵沙的肆虐,至于秦福等人就沒那麼好運了。

「咳、咳……怎麼回事呀?」秦福連話都說不順。

待塵沙散去後,三名騎著駿馬的男人以冷漠的表情看著他們。白應峰撥開竹簾,秦若雨的臉同時也顯露出來。

「秦若雨!」伍克都一見到那張他絕對不會錯認的容顏,立即叫喚了一聲,自馬上飛身而出,想搶回秦若雨,卻讓白應峰擋了回去。

伍克都翻身落地,眯著眼,認出了白應峰,而秦家家丁們也圍了過來。

「你是誰?想對我們家小姐做什麼?」

「你們是藥石山莊的人?」

「是的。我是總管秦福,這位公子為何突襲我家小姐?」

「秦若雨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伍克都語氣傲慢的說,仿佛這一句話已足夠解釋他的行為。

秦若雨愣了愣,還來不及反駁,有人比她更快發飆了。

「公子,這等事豈可胡言亂語!」秦福當場冷下臉,他絕不容許有人破壞小姐的名聲。「哼!胡言亂語?就算秦甫敬本人在這里,他也不能這麼對我說話,不過是名小小的總管,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伍克都一臉輕蔑地道,兩名隨從也下了馬,站在他身後。

「公子這話太過分了!」秦福冷著臉斥這。

伍克都表情沒變,身後的屬下已一人一手,給了秦福兩巴掌。

「福伯!」秦若雨低呼一聲,沖下車跑到跌在地上的秦福身邊,扶起他。

雖然她不記得秦福,但她卻知道他是來保護她、對她很好的人。她難過的看著他雙頰紅腫、嘴角泛著血絲的臉。

「小姐,別擔心,秦福還挺得住。」小姐關心他了,他很高興。

挺得住?伍克都眼一眨,兩名手下正要再動手,白應峰身形一閃,兩人的穴道登時被制住。

「你們過來扶著秦福到一旁休息。」白應峰一說,那幾名家丁連忙照做。

「白應峰,在西域的前仇未清,現在你又拐走我的未婚妻,你我這筆帳該怎麼算?」見兩名手下被制住,伍克都並沒有多大的感覺。

「你胡說!我才不是你的未婚妻。」秦若雨出言反駁道,只可惜凶狠的話由她輕柔的聲音說山來,根本沒多少喝阻的作用。

伍克都看向她,她比畫像上的人多了分清麗,多了分成熟,也多了分讓人心動的氣質。

「是不是,何不由你父親來說明呢?跟我回藥石山莊。」

「你無緣無故傷了福伯,應該向他道歉。」不想和他爭論無意義的問題,秦若雨直接指責他的不是。

伍克都沉下臉,從來沒有人敢當他的面指責他。

「女人只能跟在男人身後,除非允許,否則沒有開口的權利。你最好記住這點,否則就算你是金刀門的門主夫人,我也不會對你留情。」就算他即將迎娶她為妻,也不容許她有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為。

「我不認識你,你休想我會嫁給你!」

秦若雨對他沒有絲毫好感,但他凶惡的邪魅表情卻讓她有些害怕,她不由自主的靠向白應峰。

「若雨,听話,回到馬車上。」白應峰開口安撫她的不安後,要她先離開。

「可是福伯……」

「別擔心,你看那邊。」白應峰指著一旁,秦家的家丁正在為秦福上藥。「他沒事的。」

身為藥石山莊的人,多少都懂得醫藥,這種普通的外傷根本難不了他們,所以白應峰一點都不擔心。

「嗯。」秦若雨听話的走回馬車。

伍克都忍氣看著他們之間無可言喻的親昵與默契,冷淡的說︰「不論是在西域或在中原,拐人未婚妻同樣讓人不齒吧?」他眼中的怒火說明了他心中極度的不滿。

「哈哈哈!」白應峰仰頭大笑,「你什麼時候听說我在乎禮教過了?」

枉費他們還是舊識,伍克都對他竟然連這一點基本認識都沒有,真是教人傷心。

「再說,若雨是不是你的未婚妻,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證實,一切都只是你自說自話。就算金刀門在西域有再大的勢力,也不能在中原胡來吧?」

「只要我帶她回藥石山莊,秦甫敬自然會對她說明白。」伍克都忍著氣,咬著牙道。

「在回到藥石山莊之前,若雨的安危是我的責任,我不可能讓你從我手中帶走她。」

他們各執一詞互不相讓,原本涼涼的空氣快被他們之間的對峙,磨出嚇人的火花。

第七章

伍克都強抑著勃發的怒火,瞪著他道︰「將秦若雨還給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在西域,他們就是死對頭,金刀門的買賣只要踫上白應峰就全部失敗,他怎麼也沒想到,在西域消失了五年的白應峰居然是到中原來了。

他早該想到的,玉面神笛白應峰不論到哪里,都不可能只是個沒沒無聞的小輩。

「不客氣?正好,我也想不出該對你客氣的理由。」白應峰依舊是那副令人火冒三丈的語氣。

「你——」伍克都臉色揪然一變,身形疾速向前,揚掌攻向白應峰,欲置他于死地。

秦若雨在馬車里注視著外頭的一切,被驟然迸出的殺氣嚇了一跳,她輕呼一聲,眼里盛滿擔憂。

為了避免傷到不該傷到的人,白應峰將伍克都引到空曠的地方,然後在對方持續不停的進逼中反擊了一掌。

伍克都被震退了丈余,氣血翻騰,他連忙以真氣調息。然後看著白應峰,眼神一變,提氣一掠,施展金刀旋空向他劈去。

白應峰抽出腰上的竹笛,化解了致命的一擊,然後運真氣到竹笛上,一道尖銳的無形氣息自笛孔竄出,貫穿了伍克都的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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