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伍克都慘叫一聲,現場的殺氣立刻消失。他壓住不斷溢出血的傷口,怒恨的看著白應峰。
「白應峰,我伍克都今生若不能殺了你,誓不為人!」
惱怒的說完,伍克都提氣掠回馬上,一夾馬月復,方向一轉便往來的方向奔馳。
白應峰解開那兩人的穴道,他們見主人已走,立刻上馬緊追而去。
「峰!」秦若雨跳下馬車跑到他身邊,擔憂的望著他。
「我沒事。」他撫了撫她的發絲,以一貫的笑容安慰她。
她真的有未婚夫了嗎?
想起伍克都,秦若雨突然搖搖頭。不,她不接受。
白應峰似乎也感受到她心中的慌張,一手摟過她縴細的腰,讓她靠在他懷里。
秦若雨靠著他,兩只細瘦的手臂環過他的腰牢牢的抱住,她的臉埋在他懷里咕噥︰「我不要和你分開……」
懊死!可恨的白應峰!
在西域,他屢次破壞金刀門的生意,原本想利用他身上關于「傳音九式」的秘密讓他不得安寧,他卻早一步消失蹤影,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連「劍神」宇文天也同時消失。
這兩個在西域同時闖下名聲的人又同時消失,有好一陣子全西域的人都在談論著這個話題,後來因為沒有實證而漸漸平息了各種揣測。
白應峰在中原出現,那麼宇文天是不是也在這里?傳聞他們倆是至交,如果宇文天也在,那麼事情就變得比較棘手了。伍克都邊讓人包扎傷口邊揣測著。
不管秦若雨承不承諾,他們之間有婚約是事實,相信秦甫敬也不會否認這一點,那麼……他驀地大笑了出來。
秦若雨是他的,就算是白應峰,也不能和他搶!
秦山和秦海快馬加鞭趕回藥石山莊,帶回了秦若雨平安的好消息,秦甫敬一顆為女兒擔憂的心總算可以放下。
「小姐受傷被救,但是卻失去了記憶。」
雨兒失去記憶?他女兒到底遭遇到了什麼事呀?秦甫敬心疼不已。
「老爺不要擔心,總管一直待在小姐身邊,他要我們先回來報平安,讓老爺放心。」
是呀,至少他女兒還平安的活著,為此,他感到無比的慶幸,至于其他的,就等雨兒回來再說吧。
藥石山莊因為秦若雨平安的消息,總算恢復了些生氣,也因為她即將回來,整個山莊也跟著活絡起來。
等了幾天,秦若雨還沒回來,伍克都卻再度上門,跟在他身後的是一車車的聘禮。
「岳父大人,小婿來向您請安了。」
秦甫敬看得傻眼,伍克都出手可真闊綽,一車又一車的聘禮,幾乎擺滿整個藥石山莊的庭院。
「這是……」
「這是聘禮。之前為了門中之事誤了迎娶之期,小婿深感歉疚。岳父大人待會可親自點收這些聘札,如果有不足的,岳父大人盡避開口,小婿一定盡力補足。」
「雨兒還沒回來,這樣會不會太急了?」
照理說,女兒即將出閣,秦甫敬該高興的才是,但他就是沒有辦法高興。
秦甫敬明白眼前這個男人一旦撕去這副親切有禮的面具會變得多麼可怕,加上現在雨兒失去記憶,她會願意接受這樁婚事嗎?
「岳父大人此言差矣。我與雨兒的婚事拖了許久,再說這也是先父的心願。這次听到雨兒受傷的消息,小婿擔心不已,也相當悔恨自責無法及時保護雨兒。等成了親,小婿一定不會再讓雨兒踫到這種事。」也絕不會讓白應峰再有機會見秦若雨。
「老夫明白你的心意。不過,我想婚事還是等雨兒回來後再說吧。我听說雨兒失憶了,我想替她診療看看,也許有機會恢復記憶。克都,能不能委屈你再多等些日子,至少等雨兒身子好些再過門?」秦甫敬找理由拖延婚期,不過他的確非常擔心女兒的身體狀況。
伍克都沉吟了一會兒,點頭道︰「既然岳父大人這麼說,小婿也不好再堅持,不過岳父大人可否答應小婿一件事?」
「什麼事?」
「雨兒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不希望她在成親前還和其他男人有所牽扯,為了保護雨兒的名譽,這點還請岳父大人多注意些。」
「這是當然。」秦甫敬連忙答應。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提出這個請求,但基本上,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與人糾纏不清。
「那就麻煩岳父大人了,小婿暫時居于城里的和福客棧,如果雨兒回來了,麻煩岳父大人差人通知我。」
「這是當然。」
「多謝岳父大人,小婿這就告退。」伍克都彬彬有禮的離開。
秦甫敬卻讓他前後截然不同的態度弄胡涂了,伍克都心里究竟在想什麼?
從那日在途中被伍克都打擾過後,到藥石山莊的一路上變得寧靜多了,但也由于伍克都帶來的消息,秦若雨和白應峰之間變得有些奇怪。
就算再怎麼不將伍克都的話放在心上,但她仍有些擔憂。萬一他說的是真的,萬一她真的和他有婚約,那她該怎麼辦?
盡避心緒忐忑不定,路還是會有走完的一天,在白應峰護送下,秦若雨終于平安回到藥石山莊。
「小姐!總管!」
在山莊外頭守門的一看到秦若雨與秦福,立刻露出驚喜的表情,其中一人急急忙忙跑進大廳通報。
「老爺,小姐和總管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一听見這個消息,秦甫敬趕忙往門外走去。他的女兒終于回來了,他等不及要見到雨兒。
秦福讓人先將行李以及馬匹帶下去,秦若雨則在白應峰的扶持下正要走進山莊大門。
秦甫敬一出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雨兒!」他神情有些激動。
看著一大堆不認識的人與這個陌生的地方,還有一個她不認識的老頭朝她沖來,秦若雨反射性就往身旁的懷里縮去。
白應峰明白她的感覺,伸臂護著她,他淡淡地開口,「有任何事,等進了莊再談。」他的語氣里含著不容反駁的堅決,雖然這行為有些喧賓奪主,不過他向來不將禮教放在心上。要是若雨不喜歡,他隨時可以帶她離開這里。
秦甫敬停下腳步,仔細打量著白應峰。他應該就是救了雨兒的人吧。
「對,先進莊再談吧。」大門口的確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秦若雨還是走在白應峰的身邊,對這里的一切,她覺得陌生。
「雨兒,爹听說你受了傷又失去記憶,現在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秦若雨聞聲抬頭,望著那個在門外激動得失態,此刻一臉關心看著她的長者,她有種微微的熟悉感。
「我很好,你不必擔心。」她遲疑地回答。坐在白應峰身邊,她覺得自己有勇氣去面對未知的一切。
「那就好。」秦甫敬轉向一旁沉默的男子,「白公子,多謝你救了小女一命,如果有什麼可以為你做的,請盡避開口。」
白應峰笑了笑,「不必,我救的人是若雨,與藥石山莊無關。」
「老爺,白公子一路保護小姐回莊,若是沒有他,小姐早在半途就被人擄走了。」秦福插口道。這一路要不是有白應峰在,小姐恐怕很難平安回來,路上意圖輕薄小姐的人多不勝數。
「白公子的恩情,老夫會記著,若不嫌棄,就請白公子在寒舍住下,讓老夫好好招待幾天。」
老實說,對白應峰冷淡的態度,秦甫敬並沒有多大的不快,在見識過陰晴不定的伍克都後,他的坦率反而教人容易欣賞。
說真的,他挺喜歡這個白應峰,要不是雨兒已有婚約,他不排斥他成為雨兒的丈夫。
「不必了,白某習慣獨來獨往。」白應峰抱拳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