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不是黑街嗎?她一個女人可真大膽,敢一個人落單在無人的地方待著。
「是。」柯達心不甘情不願的閉嘴,還沒說出口的是這家名為「天使之火」的骨董店女主人是個極為美麗的東方女子,然有名的不是她的美麗,而是她這家骨董店從開張至今從沒遭搶或是遭竊,听說她是控制這條黑街的老大的至交,至于是什麼樣的至交,沒人知道,只知道凡是屬于「天使之火」的東西,誰也不敢動。
雷的視線一直放在那名女子身上,直到柯達──他的保鏢傳來一聲輕喚︰「洛斯先生。」
雷回過神,挑眉。
「我們到了。」柯達搖下車窗,望著掛上「CLOSED」牌子的門,「真不巧,她竟然沒營業。」
「沒營業就算了,走吧!」雷漠不關心地將視線調回球場,那女人不見了,他不盛興趣的合眼,命司機開車。
可惜,柯達搖上車窗,本來它是想來看看「天使之火」的女主人是否真如外傳那樣美麗且神秘。
在凱迪拉克駛走後不久,風昀樵抱著籃球回到店面開門,好奇地望眼那駛遠的凱迪拉克,大概是客人,來了見她蹺班又走了。
她甩甩濕透的發絲,拉下店門,望著寫著「天使之火」幾個字的招牌。
「從今天起,‘天使之火’暫停營業。時間,無限期。」昀樵緩緩露出個笑容,將手中的籃球往上拋。
兩年後紐約一名身著墨綠色西裝的男子未經任何通報即走進「風氏企業」懸空已久,近來才「復職」的總裁辦公室,寬闊的辦公桌上堆滿了已閱完的文件,一名身著湖水綠套裝的女子正伏案小憩,看來睡得很熟。
男子的腳步輕浮且飄揚,走在光亮的地板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凝視著小眠的女子,眼中出現一絲疼惜,輕咳一聲,女子立即警戒地張開眼,坐起身,望見男子之後輕笑。
「怎麼來了?」
「請我們美麗的女總裁一同前往餐廳用餐啊!」風人院排行第三的律師風清揚隨意將自己丟進沙發。
「哦?怎麼今天這麼好,竟然會想請我吃飯,有什麼企圖?」昀樵攏攏男孩似的短發,搖搖頭,打個呵欠,伸個懶腰,「真佩服老五的能耐,當初我們倆一同成立這間公司純屬玩票性質,沒想到它已經名列五十大企業中。」
「你呀!逍遙慣了,要是你像力凱一樣成日坐鎮公司,包準你跟他一樣有能耐。」
清揚起身,彎手臂讓昀樵勾住。「不過你有一樣能力力凱一定跟不上。」
「什麼能力?」昀樵笑問,心里有底二哥不會說什麼好話稱贊她。
「招蜂引蝶啊!」清揚笑道,無規于一路上員工們的驚艷目光。
「女人最大的本錢和武器就是她們的外貌,像我們這種看起來沒腦袋的美人可是鬼點子多得不得了,男人最容易上勾,被我們要得團團轉仍不自知,這真不知該說是男人笨還是女人太聰明?」昀樵佯裝小鳥依人地靠著清揚,輕揚甜美笑意的唇瓣吐出的卻是嘲諷十足的話語。
「伶牙俐齒,小心嫁不出去,到時別哭天搶地說男人不懂得欣賞,你瞧,大姊和清逸都嫁得如意郎君,你真要等到七老八十再結婚嗎?」清揚難得地扛起二哥的責任,催起婚來。
「二哥還沒結婚,我這小妹不便搶了您的風頭。」昀樵輕笑,話鋒轉移,「對了,過幾天紐約有位名流在宴會上好象要展示他的傳家寶‘梅笛亞’,我們去看看。」
「那幅奇怪的畫?幾年前我見過一次,它的畫框雕得美輪美奐,十分美麗,畫本身倒是沒什麼。」清揚回憶起那幅畫,覺得一點樂趣也沒有。
「我要看的,就是畫框,我听說那是名雕刻家佛烈斯生前流落在外的雕刻品之一。
佛烈斯家族成員找上我替他們拿回來。」昀樵審視她的指甲,覺得該剪了。
「你確定?那個名流的宴會可是只有男人才可以參加的。」清揚有股不好的預感。
昀樵不依的嘟起小嘴,眸底的盈盈笑意顯露無疑,「所以才要你陪我去啊!」
清揚好笑的揚眉,「你怎麼知道我收到邀請卡了?」
「以咱們名律師的魅力,他怎麼可能放過?!尤其外傳你男女都吃得開,是個……」
昀樵隱去話尾,嘿笑不已。
「唉!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沒有偷走‘藍月之舞’的主要原因,我就願意考慮,否則……」不愧為律師,把不吃虧的守則發揮得淋灕盡致。
昀樵粉頰一紅,但也爽快的說︰「你要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可以了吧?」
誰教當初她只跟老大說。
清揚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哇啊!」柯達低聲慘叫,連忙躲到一旁的雷.洛斯身後顫抖著,「洛……洛斯先生……咱……咱們回去好不好……我錯了……不該硬慫恿您參加宴會散心……」
雷那雙金眸淡淡睨視畏首畏尾的柯達一眼,柯達一見,就算再心不甘情不願,也只有拿出他身為保鏢的職業道德,「勉強」忘記剛剛被端酒的服務生偷模的事實。
偷偷瞄眼身旁無視于眾家「先生」拋媚眼的拋媚眼、借故攀談的借故攀談的老板,柯達不免輕嘆口氣,打從三年前因為雷接掌洛斯企業遭遇狙擊而聘用他當保鏢開始,他就沒有一天模透雷過。
雷可以把一天當兩天用,也可以把二十四小時當二十四秒般浪費掉,他似乎在找尋某樣永遠不會令他厭倦的人事物,卻像找不著般的寂寞,不過這話柯達是絕不會自討苦吃的說出口。
說老實話,電對他這個保鏢倒是不差,雖然雷不太需要他的保護,但仍將他留在身邊,而他唯一的工作就是找樂子給這位對任何東西都不熱中的老板。
「柯達。」金色眼眸出現在柯達呆滯的眼前。
「啊,洛斯先生,什麼事?」柯達回過神後趕緊回話。
「看你似乎玩得很開心,那我們再留一會兒好了。」一抹惡意的微笑在雷漂亮的唇線綻開。
「啊!洛斯先生,咱們還是快回去好了,我……我並沒有玩得很開心……」柯達四下環顧這全是男人的宴會不禁頭皮發麻,尤其他剛剛還被……他真後悔自己一時口快勸雷參加這個宴會散心。
「那你的意思是這宴會的主人做得並不好?」雷微挑眉,像只捉弄貓的老鼠。
「不……不是啊……我……」柯達期期艾艾的想解釋什麼,可是生性不善言語的他根本表達不出內心的意思。
所幸,雷並未再耍弄柯達,他的注意力被剛入場的一對男子吸引過去。
較高的那名男子唇角掛著明朗的微笑,黑眸卻暗藏著謹慎;而較矮的那名男子有著金發藍眸,輪廓卻是十足的柔美,唇畔漾著的甜笑好象「她」,那充滿自信及戒備的姿態好似正盯著獵物的老虎。
這個人……好象三年前有過一面之緣的W.W。雷緊盯著他看,「他」是男人嗎?會是她嗎?雷非常懷疑,難得的好奇心使他那雙金眸燃著熊熊火焰,露出一抹微笑,丟下柯達一人往他們的方向走去。
「哈啾!」昀樵打了個小小的噴嚏,緊接著又打了好幾個噴嚏,她接過清揚遞過來的手帕捂住口鼻,但打噴嚏的現象仍末停止。
「你的花粉過敏癥發作了。」清揚低聲宣布這個消息,且老到地將她帶到陽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沒……哈啾……想到……哈啾……這里……哈啾……哈啾……天……哈啾……哈啾……哈啾……哈啾……」昀樵話沒說完一句,噴嚏打得出話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