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瞟了他一眼,熱情的眼光回報更多的挑逗,忍不住令她汗顏。
「你不怕閃瞎了眼楮嗎?」
「不會。」
「能不能請你眼楮規炬一點,不要動不動就眉來眼去的,很刺眼耶。」
明明是在諷刺他,法爾卻笑得更開心了,刺眼兩個字在他耳朵听來似乎成了贊美詞,害她一點罵人的快感都沒有。
「你在做研究,我也在做實驗。」
她頓住,好奇問︰「什麼實驗?」
「看看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成功勾引你。」潔白的皓齒刺眼的閃著亮晶晶的光芒。
就知道他嘴里吐不出正經話!邱芙洛瞪了他一眼,本想再訓斥他一番,但在瞥見那沭目驚心的傷口後,馬上又心軟了。
昨夜給他充分的血液飲下後,他臉上被紫外線燒灼的地方已經恢復原來的俊美了,但身體上的燙傷仍未完全恢復,想到他冒著被太陽化為灰燼的風險救她,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很感動。
唐妮告訴她,當時法爾抱著她從窗口出現時,他的臉色呈現鐵灰色,全身都在冒煙,把大伙兒全嚇得屁滾尿流,一致認為需要急救的人是他,因為她只是昏過去而已。但法爾堅持要他們先照顧她,因為他在她身上聞到另一種化學藥品的味道,堅持要他們先搞清楚才肯罷休。
大衛說她被注射了迷幻藥,她也猜得到,被歹徒綁架時,她不停地呼救掙扎,歹徒為了讓她安靜,在她手臂上扎了一針,然後她便失去意識了,等醒來時已經躺在鑒識中心的病床上,唐妮正陪著她。
當她听完大伙兒告訴她事情的經過後,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要見法爾!
因此顧不了還有點虛弱的身子,就立刻回來找法爾,她要知道他是否好好地躺在棺材里,而不是死在里面。
直到見到法爾,如同壓著千斤重擔的胸口才逐漸放松下來。
昨天性命還岌岌可危的人,與今天對她調情的法爾,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你傷口好多了嗎?」要罵人的話語,最終轉成了關心的問候。
「還過得去啦,除了太陽燒烤、木樁刺心會讓我凍未條之外,其他的死不了。」他語帶輕佻地說,邪氣的眼神閃動著對她的情感。
「你就愛耍嘴皮子。」她又氣又好笑地斥責。
「我說的是實話,人類那一套謊言,我還不屑為之。」
是呀,他是三百多年前上流社會的紳士,雖然有時候表現得很邪惡,但相處越久,她越發現他信守承諾的一面,即使哈血哈得要死,但答應了她不動大衛他們就不動,除非緊要關頭,否則也不會再去吸別人的血,只飲用她所提供正當管道得來的血,比起那些偽君子,他更表現出他真實的一面。
苞他在一起,她意外地感到輕松自在,可以談論任何話題,不用擔心自己的話題太驚悚,因為他回話的內容比她更勁爆;不用煩惱自己太特別,因為他更另類;不用擔心生活充滿血腥,因為他對血腥更樂此不疲。
「你的表情很嚴肅哩,生氣了?」他突然臉對臉靠得她很近,一副怕她生氣的樣子,但表情又很欠扁,神情有些戲謔,可是眼神又很認真。
這就是他的作風,只要有機會,他總喜歡在她臉蛋旁說話,故意用那灼熱的氣息撩撥她,而她總是故意不為所動,偏要冷靜給他看。
事實上她很明白,打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的心便不再平靜了……
「我才沒那麼小氣,看在你受傷的分上,不跟你計較。」她轉頭,為心口的悸動而雙頰一陣熱。
「那我寧願好得慢點,多受點你的特別待遇。」
「想得美。」
他笑得很樂,將跟她調情當成至高無上的享受,身體上的重傷絲毫無損他打情罵俏的好興致。
芙洛雖然臉上沒表現出來,其實心里擔心得要命,就怕他在硬撐。昨天他明明就傷得很重,喝了血,也只有臉恢復原狀而已,脖子以下的部分還是燒傷累累。
「吸血鬼不是有再生的能力?為什麼你只有臉部肌膚復原,其他部分還是一樣?」
「你當我真那麼神?我這是重度灼傷,現在正好又是下弦月,月球引力最弱的時候,起碼要等到滿月時,我才會完全康復,當然,要快一點復原也行,除非——」他又露出那種迷死人不償命的邪氣笑容,眸子閃著異樣的光芒,時藍時紅地。
「除非什麼?」她抬起頭。
「除非你讓我咬一口。」說完,他已經準備好隨時落跑,免得飛來一支針筒、佛珠或是蒜頭。
其他人拿這些禁忌物都威脅不了他,因為他只消用眼神催眠,便能控制對方把蒜頭吞下肚,或把針筒插進自己的,而佛珠必須對方信仰虔誠才有效,西方人大部分都是基督徒,因此除了芙洛,任何人拿佛珠威脅他只會被他拿來當彈珠打,拿佛經來則被他當衛生紙用。
什麼事都沒發生!
他等了老半天,沒見到會飛的針筒射過來,挺意外的。
「我的血可以讓你快速復原?」她問。
他挑了挑眉。「我說過,你的血很純淨,千萬人之中才有一個,越純淨的血越能給我力量。」
她思考了下,道︰「如果你吸我的血,我會變成吸血鬼嗎?」
「不會,除非我吸光你的血,在你心髒停止跳動前,將我的血注入你體內,你才會變成吸血鬼。」
「原來如此……」
「怎麼?你不會突然‘心血來潮’,願意讓我C—C吧?」咧開的嘴彎成了C字笑容。
「好,我讓你吸血。」她說。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他當場愣住。
猛地,他一把擁她入懷,下一瞬間,他的眼神、他的氣息,皆散發出強烈的魔性。
「這可是你說的。」
她吞著口水,即使和他相處這麼久,仍禁不住被他這一面撩撥得心慌意亂。
「我說了就不會……後悔……」不會才怪,但話已說出口,收不回來,她也不想收。
他斂起邪氣的笑容,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看,仿佛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解讀她的心思。
「干麼這樣看我?」她被瞧得很不自在。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突然答應?以前不管如何利誘,你都不肯施舍一點,只要我有不良企圖,就拿法寶治我,活像大法師收妖,毫不留情,為什麼現在突然改變主意了?」
「此一時彼一時嘛,以前誰會沒事讓人在脖子上咬一口?任何人被蚊子叮,都會伸手去打呀!」
他的臉皮抽了下。「我又不是蚊子……」
「道理相同嘛,你要吸我的血,我當然會防啊,可是現在你是為了救我才元氣大傷,捐點血給你,就當報答你的恩情。」
「是這樣嗎?」
他犀利的眼神盯得她心跳微亂,深怕被看出了真正的心思,她才不要讓他知道自己好在乎他,那太尷尬了,他會很得意,她才不要呢!
「當然是,懷疑啊?」她故意表現得不在乎,但兩頰染上的嫣紅卻很不合作。
「很可疑。」他逼近,就是不死心,非要追根究柢,把她瞧得心浮氣躁起來,有些兒惱了。
「到底要不要?不要就算了!」
她想推開他,反而被摟得更緊,陷落在他得寸進尺的臂彎里。
「當然要,我怎麼可能放過如此美味的賞賜?」他低笑,性感的嗓音在她耳畔輕拂,那魅惑的氣息又回來了。
「我警告你喔,不可以喝太多,最多只能吸兩百五十毫升。」她心跳飛快,努力抑制,試圖用冷淡的語調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放心,我有節制的。」他溫熱的氣息在她細致的頸項流連,並沒有立刻咬下去,似逗弄,又似在聞香一般,撩起一陣麻癢,害她起了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