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沒打算殺他。」
「啊……是嗎?」她大大松了口氣。 ,早說嘛!
「只是要切掉他的雙手而已。」
「什麼?」她驚呼,七上八下的心又揪緊了。
他的語氣輕得令人膽寒。「因為他模你。」
「哎……這……我不讓他模了!不讓他模了!」
「還要割掉他的舌頭。」
「什麼?」她再度提高了分貝。
「因為他吻你。」說完,冷不防的,他的手一擺動,神不知鬼不覺地多了一支手術刀,嚇得她死命護住羅伯。
「不吻了!不吻了!我絕對不再跟他接吻了!」
「讓開。」靳易又上前一步,對她的發誓听而不聞,輕吐的兩個字,冷得令人打顫。
「不要,求你嘛~~我真的一點都不愛他,我愛的人是你,為了我,別讓雙手沾染血腥好嗎?我什麼都听你的,你想對我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會乖乖的,絕對不反抗,please~~」
眨著波光粼粼的勾魂眼,她做出一個惹人憐惜的表情,只要他點頭,她可以是他的,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男人對她這句話不動心的。
當然,這是騙他的啦,等到把他騙上床後,就解除他的武裝逃之天夭。
甜言蜜語外加天長地久的哄騙,「死神」大老遠的跑來還不是為了得到她,只要她ㄋㄞ一下,應該可以說服……
「不行。」簡單的兩個字就把她的獻身給貶得一文不值,令她僵了僵,想ㄋㄞ也ㄋㄞ不下去。
這人有病嗎?她都說任由他處置了,還這麼不給面子!
開什麼玩笑,沒人可以動她蕭奈兒的獵物,這男人憑什麼!
「救命呀!來人呀!殺人呀!」情急之下,索性豁出去地喊救命。
不論她怎麼大喊,卻無人回應,怪了!她在雞尾酒里放的迷藥不應該這麼快就生效啊?
眼看他的魔掌伸來,蕭奈兒貝齒一咬,決定先下手為強,冷不防朝他攻去,一出拳就下狠勁。
靳易閃過她的拳頭退了回去,濃眉微蹙。「你會功夫?」
「沒錯,專門對付你們這些欺負弱女子的臭男人!」說話的同時,她突然撩起新娘裙,一雙白皙修長的大腿一覽無遺,美得眩目卻也致命,毫不留情地朝他踢出幾個飛旋踢,每一招既狠且辣,現場只要可以當武器的東西,例如花瓶、椅子、台燈,全都毫不客氣地丟向他。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新房內已滿目瘡痍。
靳易只閃躲卻不回手,並將手術刀收起來,避免傷到她。
看起來好似她佔了上風,對方只有閃躲的分,其實她心里明白,自己連對方的衣角都踫不到。
「我還沒教訓你失約逃跑,你竟然幫一個男人來攻擊我。」
「哼,你自找的!避你是死神還是上帝,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靳易眼中展現出欣賞的目光,低喃自語︰「真可愛……」雖不知她真正的身分,也詫異她有如此好身手,但初見她時他就發現這女人眼底有許多秘密,內心絕非外表所展現的弱不禁風。
丙然,事情越是危急,越能激出她的本性,連神情都不一樣了,隨著斗志越高,越顯現她與生俱來的狂野美艷,雙目炯炯有神,光是那戰斗架勢便有一股無形的魄力,他更要定她了;但同樣的,對她如此袒護那個男人,黑眸更陰郁了幾分。
蕭奈兒就不信踢不中他,獵人「豹」的驕蠻狠辣盡現,一身雪白的新娘紡紗裙,在她的運用下也可以成為傷人武器。
她裝扮得純潔如天使,出手卻不輸魔鬼的凌厲,眼看已將他逼入死角,一舉狠狠擊出,將木板門打穿一個洞,人卻不見了。
「我真該好好打你一頓。」一股熱氣拂過她耳邊,令她全身一震,赫然發現靳易竟然已經逼近她身後。
怎麼可能!
她還來不及轉身反擊,便感到頸椎一陣剌痛,四肢一軟,癱倒在地上,驚惶的眼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懊死的家伙!到底是施了什麼法,她竟然全身麻痹,四肢不听使喚。
「你……對我做了什麼?」她雖然全身發麻,但還能說話。
「別擔心,只是在你身上三處穴位扎了針,暫時無法走動而已。」說完,他緩緩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羅伯,手一動,一把亮晃晃的手術刀從袖口里滑到他手上,一如初衷,擺明了他是說到做到的人。
「不……不行!」
蕭奈兒又氣又急,試圖移動身子阻止他。絕不能讓他傷了羅伯,否則一千萬就飛了,那一千萬比她的命還重要呀!無論如何她也要阻止他,沒有人可以動她的獵物!
她拚了老命滾到靳易的腳邊,張開嘴狠狠咬下去。
靳易驀地頓住,不苟言笑的面孔上顯現出一絲詫異。
他沒理會小腿被她咬出的傷口,反而對她的行為無比震撼。
「別用力。」他蹲下來,輕易地制伏她。
「咬人……哪有……不用力的……」她冷汗涔涔,突然覺得頭暈目眩,根本沒力氣抵抗他,即使如此,她依舊不肯認輸,靠著毅力用麻痹的雙手死命纏住他的腳,一雙眼恨恨地瞪著他。
靳易檢查她的背,果然扎在頸部和背部三處穴位上的針已經走位,令她脈象大亂,再這樣下去可能造成永遠無法治愈的內傷。
「別動!」他喝令,她的掙扎令他眉頭皺得比以往都深。
「你敢動他一根寒毛,我發誓……不管天涯海角……我一定不放過你……」
「既然不愛他,又為什麼護著他?」微沉的語調顯示出他也動了氣,眼底透著森詭的怒光。
「當然呀……因為他值一千萬……」力氣用盡,她開始有些神智不清,唯一記得的是不準人家踫她的獵物。
一千萬?
靳易眉頭稍緩,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一手輕撥她額前汗濕的頭發,冷凝的眼中有著不為人察覺的溫熱。
「你很頑固。」
「你才變態咧……沒事拿手術刀亂砍人……信不信我……」噢——不行!她已經使不出力氣了。
靳易抱起她,讓她就這麼靠在他懷里,無法掙扎,無法拒絕,只剩一張嘴喘吁吁地不服輸。
「放開我……」
他不語,任由她一手無力地捶打。
「你會後悔……」那張小嘴兒還繼續逞強地口出威脅。
靳易一路跨出了大門,秦懷仁等四人已在門口等他,腳邊全歪七扭八地躺著羅伯的保鑣,看似才剛打完一場架,一方輸得慘兮兮。
「你到底……要干麼啦……」她好生氣,卻拿這人一點也沒轍。
始終沉默的他終于開口了,清冷的語氣里顯露出堅定的意志。
「我來帶走我的新娘。」
獵人組織的基地,一間擺滿先進科技儀器設備的房間里,中央主控室坐著一名男子,專注地盯著連線至全世界的電視牆,以及大大小小螢幕上只有他才看得懂的數字。
此人留著一頭年久未修的長發,滿腮的胡須不知幾個月沒刮了,一年四季身上穿的就是那麼唯一的一件衣服,看起來就像一支陳舊的拖把,只差沒結蜘蛛網。
他平日的休閑活動,便是坐在電腦桌前侵入各國的軍事情報網,或偶爾破解各國的核武密碼,再重新設置新的密碼,讓擁核國家軍情中心陷入恐慌,疲于找來數學人才解開密碼,半年內核武軍事呈現癱瘓狀態。
他是獵人「鷹」沈毅,一個終年與科技儀器為伍,蓬頭垢面活像原始人的男子,從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連他的獵人伙伴都不曉得他長什麼樣子。
「呃……錯了。」
盯著電腦,沈毅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竟然現在才發現,真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