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先試用 第10頁

希雅暗吁了口氣,慶幸不必和他同桌吃飯,她面對他還是有芥蒂,伯他把她的身分說溜了嘴。

力爸卻立刻有了極大的反應,質問︰「你要上哪兒去?」

「我和朋友約好晚上有個私人派對。」力拓磊連餐廳門都沒進,就立在門口說話。

「那比留在家里和我們一起吃飯更重要嗎?」力爸發起火來。

「這個行程是一個月前就預定了。」力拓磊面有難色。

力媽看場面不對,趕緊站起來安撫兩方。「好了、好了,你們別這樣,磊兒要出去沒什麼不可以,但得帶著希妮一起去。」

希雅猛然心驚,他要出門干她什麼事啊!

力拓磊乍听這荒謬的提議眉頭一皺,這是他和友人的私人派對,怎能臨時有「外人」加入?

但在他接觸到希雅不樂意和他同行的眼神時,他想駕馭她的又悄悄上了心頭。

此刻只要他要她同行,她必定不敢說不,他倒想試試她可以變得多听話。「要去就走吧,有什麼問題。」他說得一派自若,徑行離開。

希雅怔在當下,她並沒有心理準備,也不想隨他出門,可是在他得知一切後,她備感威脅!

「去嘛!一起去,拴住那小子。」力媽笑盈盈地催促希雅。

希雅強顏歡笑,她若不答應,力媽勢必會很失望,坦白說,她挺喜歡力拓磊的父母,她點點頭,起身定出餐廳,力拓磊就佇立在大門口「迎接」她。

「說好了,待會兒我玩我的,妳請自便。」力拓磊事先言明。

「我知道。」她盡量說得鎮靜,避免把自己的慌張透露給他知道,她怕他會臨時放她鴿子,怕他不懷好意……總之她怕他。

力拓磊失笑,她的回答總教他挫折,她的冰冷和保持距離以策安全的態度並沒有改善,真教他抑郁……他就千信,她忘了他們之間的約定,他伸手冷不防地摟住她,低低地說︰「快走,別回頭,他們在偷看。」

「喔。」希雅來不及驚訝,被迫往院子里的車子走去。

力拓磊竊笑,而他愚蠢的舉動其實只是想換得一時駕馭她的機會,雖然這麼做太幼稚了,可是如果能換得她來親近他,他卻萬分願意。

他不得不承認,她的冷漠強烈地吸引他,他的心為她蠢蠢欲動,但她就像池塘里一條美麗的魚,看起來很好捕獲,想抓卻發現她溜得得比誰都快,若是心急探手進池里瞎蒙只會弄亂一池水,那可不是辦法。

都怪他放不下那些「原則」,什麼小人和女人之類的教條,因此他也無法坦然去接納她,他其實是挺喜歡她的,就算曾誤會過她,卻從沒討厭過她,也許他可以試著別對她那麼凶,直接的表露心意會好一點。

誠實面對自己已喜歡上一個小人,總比否認有器量。

「進車里。」他開車門。

她听話地坐了進去,他也坐進駕駛座,車子駛向院子外的大門,往山上而去,進了一個新社區。

「我朋友今天喬遷至此,我們整晚會喝酒作樂,相信他們會接受妳的臨時加入。」他適度地釋出好意,希望她能接收得到。

「哦!我對路不熟,你別放我鴿子就好了。」她還以為他不會說明去向呢!沒想到他說得仔細,她也就說出自己的不安。

「我可以讓妳信賴。」他說這話時舌頭還差點打結,但這可是她才有的殊榮。

希雅愣了一下,覷見他眼中的光芒,心不自主地強猛蹦跳,他怎睫會突然態度來個-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啊!真教人-時無法適應。

停車後她默默地跟著他進入陌生的別墅,里頭的裝潢是日武風格,和外觀的洋式建築大異其趣,寬闊的客廳中央還有一個復古的日式暖爐,正方形的矮桌上備好日武料理和各色酒瓶,一票男子迎門而來,有日本人、中國人,也有美國人,他們全都穿著浴衣,而且清一色是男子,沒有女性。

「他們都是我以前的同學,這位是主人吉田。」力拓磊介縉那位身形較矮小的日本男子。

希雅靦腆地微笑。

「怎麼會有這位年輕漂亮的美眉?也順便介紹一下啊!」朋友們笑問。

「她是……」力拓磊停頓了一下才說:「跟班的。」

每個人都笑開地看著希雅,希雅臉紅紅的,並不在意他那麼說她。

「來來來,開飯了,大家都餓了。」主人忙著招呼大家。

男人們紛紛坐到地墊上圍著桌子坐,桌子不大,希雅隨力拓磊來,只好挨著他坐。他們聊天吃飯,偶爾有話題惹來哄堂大笑,她什麼話也插不上,吃了一碗白飯也不好意思挾菜,而力拓磊當真就忘了她的存在,他和友人談天說地,完全下理她。

她心想這下要枯坐到他盡興為止,沈默地放下空碗,碗立刻被拿走……

她難以相信的看著力拓磊,他邊和朋友說笑邊為她盛熱湯,舉動很自然,好像他本來就該為她這麼做,直到熱熱的鮮魚湯放在她面前,他都沒有看她一眼,光和朋友說著話。

她真不知他是怎麼注意到她的需要?端起湯就口喝,他竟拿走她的筷子挾了菜放到她面前的碟子上,直到菜堆得像小山一樣高才放下她的筷子,也沒叫她吃,仍是和朋友說話,大笑。

她心底有股奇異的感受,當她以為會被孤立時,這突來的善意是令她感懷的,至少他沒有刻意忽略她,讓她感激莫名。

吃過飯後男人們有的走到窗邊抽煙,有的仍坐在地墊上喝酒,美國籍的友人嚷嚷說他要玩游戲助興,每個人都說好,主人就端來硯台和墨條,嘴上還餃著毛筆,熱情地對希雅說︰「美眉也加入好不好?」

這是什麼游戲,竟要用到毛筆和墨?!希雅下意識的望向力拓磊,他正定向窗邊去抽煙,沒空理她。

「好。」她呆呆的點頭。

等工人磨好墨,立刻敦希雅游戲規則。「我們的規炬是先猜螃蟹拳,贏的人喝美酒,輸的要被用墨汁畫臉。」

原來如此,沒什麼嘛!希雅這麼以為。

男人們回座後開始輪流猜拳,一局下來美國佬的頰上多了一個大黑點,其他人臉上不是多了黑眼眶就是黑胡子,只有力拓磊大勝沒被畫,換希雅上陣時她忐忑不安,她相信自己會輸。

眾人開始鼓噪,大聲地念︰「螃蟹一啊爪八個,兩頭尖尖這麼大個,眼一擠啊脖一縮,爬啊爬啊餅沙河……」

最後的關鍵時刻,當她伸出剪刀,他出了石頭,大伙兒笑哈哈,主人笑咪咪地磨墨,听來真像是磨刀霍霍,希雅望著力拓磊眼中邪惡的笑意,知道他一定不會手下留情,她只能等著他在她臉上揮毫。

「好了,到此為止吧!我得走了,明天一早還要上班。」力拓磊當場宣布。

「噢……」現場「噢」聲四起。「這不公平哦!」

「磊竟然重色輕友!」

「還見色忘義!扁畫我們沒畫他的小苞班。」

「不成不成……沒畫不準走。」朋友們嘻笑著,許多罪名全指向他,還拉著他不準他月兌身。

「我畫我自己總可以吧!」力拓磊笑著說。

「行、行,總得有人被畫。」眾人都同意,並不是真要求什麼公平,而是想「虧」他們。

當力拓磊接過主人手中的毛筆,希雅不由得一震,眼睜睜地看著他在自己的瞼畫上黑眼眶,她的心被撼動了。

他為什麼不畫她而要畫他自己?這太奇怪了,他可以在私底下挖苦她、削她,卻不會當眾給她難堪嗎?這是什麼邏輯,她真的不知道,可是她好感動,鼻頭酸酸的,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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