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和離妻 第32頁

楚蕭陵也有一種柳暗花明的感覺,「只要找到這批盜賊,就能確定明峰鎮滅門血案的主使者。」

「是啊,這會兒皇上不會再放著不管了吧。」

略微一頓,楚蕭陵想到什麼似的搖搖頭,「若是明峰鎮的滅門血案為寧王所為,想要殺害陸清菀的豈不是寧王?」

楚日頓時怔住了,這沒道理啊。

楚蕭陵也知道沒道理,堅定的道︰「寧河村的事絕對跟寧王沒有關系。」

楚日細細一琢磨,有了另外一個猜疑,「寧河村的事跟寧王無關,但不表示那些盜賊不是寧王的人。」

楚蕭陵若有所思的挑起眉,「你的意思是說,此人可以動用寧王的兵力?」

「是,但也有可能是跟寧王一起上過戰場的人,他們的作戰模式相同。」

「沒錯,我怎麼忘了呢?」楚蕭陵懊惱的拍了一下大腿,「寧王可是上過戰場的人,這也是先皇最喜歡寧王的原因。」

「無論是能動用寧王兵力的人,還是跟寧王一起上過戰場的人,跟寧王的關系想必很親近,只要從中找到與世子夫人有關連的人,究竟是誰想謀害世子夫人就知道了,當然能順藤模瓜將寧王隱藏的勢力給挖出來,那就更好了。」

楚日順從楚蕭陵的意思,從善如流的改了口,他只要想到他們在明峰鎮的滅門血案上花那麼多心思,皇上卻無動于衷,他就覺得很郁悶。

「等一下,」楚蕭陵目光一沉,「我記得晉安侯夫人好像是寧王的表妹。」

「晉安侯夫人是寧王的表妹?」

楚蕭陵點了點頭,「寧王出生不久,寧王的生母就死了,先皇將寧王交給麗太妃撫養,久而久之,大伙兒只知寧王是麗太妃的兒子,根本忘了寧王的生母是齊國公母親的庶妹。嫡庶向來不對盤,她們姊妹感情又不好,一個還早早死了,寧王對外只稱麗太妃的娘家是外祖家。」

若是如此,楚日就更困惑了,「齊國公不同于老齊國公,他是文官,不曾上過戰場,手上應該沒有這樣的武力︰兩家關系不好,齊國公如何能動用寧王的兵馬?」

「齊國公是文官,但老齊國公是武將,他不可能不給兒子留下兵馬。」

「對哦,爺手上的兵馬也有一部分是老國公爺留下來的。」

「老齊國公留下來的兵馬為何與寧王的兵馬相似?」這是楚蕭陵關注的焦點,撫著下巴,他想了又想就是想不明白,「就我所知,老齊國公受傷從戰場退下之後,寧王方才進入軍中磨練,雙方不曾有過交集,至少表面上如此。」

「表面上沒有交集,不表示暗中沒有往來。」

「這倒是,不過老齊國公只忠于皇上,王家祖上有訓——子孫若參與奪嫡之爭,逐出家門。」

「我看皇上並不重用齊國公。」

「齊國公是文官,本事又不及那些進士出身,皇上如何重用?」不過他相信,這其中多多少少有寧王的關系吧。

「我要繼續盯著京兆尹嗎?」

「不必,明日你隨我進宮一趟。」關于寧王的事,他想置身事外,但是危及到陸清菀,他就不會坐視不管,至少要讓寧王成了皇上心中的一根刺。

楚日歡喜的點頭應了,籠罩在心頭的陰霾終于一掃而空。

雖然是武將,但楚蕭陵是大長公主一手帶大,心思、處事更偏向文官,凡事喜歡慢慢來,至少有五分把握才會出手,事情不一定能成,但也不會將自個兒折進去。

「今日可真是難得,朕沒有召你進宮,你自個兒跑來了。」皇上正心煩想找個人下棋,楚蕭陵就送上門了,這不是來得巧嗎?

楚蕭陵很識相,先陪著皇上下了一盤棋。

「朕知道,你進宮是為了寧河村的盜賊。」皇上心情好了,終于願意說正事了。

楚蕭陵很坦率的點點頭,「是,微臣發現一件事,特地來向皇上稟報。」

「什麼事?」

「寧河村的盜賊很有可能與明峰鎮的滅門血案有關。」楚蕭陵隨即解釋了一下兩邊使用的迷藥和手法,使用藥效如此強焊的迷藥,用意應該是方便長時間作案,以免有人半途醒過來。而將迷藥投進所有的水源,這不只是確保沒有一個人能避開,甚至算計到莊子養的看家狗。

半晌,皇上臉色凝重的道︰「這事老嚴不知道嗎?」

「雖然明峰鎮的滅門血案鬧到皇上都關注,但終究屬于北燕州歷川縣的刑案,京兆尹就是知道也無權查閱卷宗。」地方重大案件會呈上一份卷宗送到大理寺,連同刑部、都察院一起覆核,但京兆尹再關注也不可能越界查閱。

「嚴大人一向關注各地重大案件,他必會尋找管道查閱,除非……」皇上的眼神轉為銳利,有人攔阻。

楚蕭陵很快就想明白了,某人不想讓太多人看見這個案子,暗中向大理寺下達禁令,本來非相關之人就無權查閱大理寺的卷宗,無人可指責大理寺不對,但有權力有背景的人從來不受此限制,甚至大理寺還樂于藉這樣的事跟這些人交好。

「皇上,這些人今日敢夜盜寧河村,明日會不會敢夜盜大理寺?」楚蕭陵不敢說夜盜皇宮,以免有暗示對方謀逆之嫌。

沉默了許久,皇上低聲道︰「這件事跟寧王有關是嗎?」

「微臣並無此意,凡事要講究證據。」即便他真有此意,嘴巴上還是要否認。

「雖然沒有證據,但他確實可疑!」

楚蕭陵可不敢附和,皇上沒有對付寧王的決心,說再多都是廢話。

「你可知道朕為何格外縱容寧王嗎?」

楚蕭陵沒有回答,他豈能知道皇上的心思?

「朕曾經對父皇發誓,除非寧王通敵賣國或者謀逆,朕絕對不可能動寧王。」

原來如此,楚蕭陵不得不說先皇對寧王的維護真是費盡心機。

「父皇對寧王真的很偏心,明知道冀州盛產鐵礦,還將冀州給了寧王當封地,也幸好父皇不是昏君,不敢讓庶子越過嫡子。」

楚蕭陵可不認為先皇真知道庶子不能越過嫡子,是因為太後壓著,幾位大臣都不支持寧王這個武夫上位,逼得寧王不能不識相一點,先皇還能如何?不過先皇還算得上清醒,知道繼承大統的事不能隨心所欲,要不,可能會天下大亂。

「若是朕猜得沒錯,寧王手上說不定還有保命的遺詔。」這也是皇上不輕易跟寧王對上的原因,皇上很不願意承認先皇是在不得已情況下將皇位傳給他。

「若犯下通敵賣國之罪,遺詔還能保命嗎?」

怔愣了下,皇上笑了,「朕想偏了。」

「其實,皇上對寧王的維護之心令微臣感動。」這是實話,皇上重情義比卸磨殺驢值得臣子追隨。

皇上好笑的挑了挑眉,「原來你也懂得奉承。」

「微臣真的很羨慕寧王,微臣可沒有兄長維護。」

皇上同意的點點頭,轉而問︰「你認為此事該如何處置?」

「皇上自有主張,微臣謹遵皇命。」

皇上將棋盤上的白子收回棋笥,楚蕭陵也趕緊回收黑子,接著皇上拿起一顆白子落下,「凡事講證據是嗎?」

「皇上賢明,自不願意言官為此鬧得沸沸揚揚,證據能讓眾人閉嘴。」楚蕭陵隨即拿起一顆黑子落下。

「朕即便能確認那些賣給齊國人的是武器,這事也不見得能算到寧王頭上,最多拉下整個冀州和北燕州的官員。」

略微一頓,楚蕭陵抬頭看了皇上一眼,「無論販賣什麼,總要有帳冊。」

皇上又拿起一顆白子在棋盤落下,「主子不可能一直盯著,下面的人只能一筆一筆記下來,隨時供主子查驗,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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