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波柔一直咬著牙忍受劇痛。
「要是痛就叫出聲。」都是他不好,沒事打擾她做什麼?
她知道他很內疚,也知道兩人都處于矛盾中,只是她不明白唐冠逸的心思,他到底要把幼璇置于何處?
每回一想到這個問題,她就無法平靜。
她絕對不能因為他幾個溫柔的舉動,就忘記他的種種惡行,也許她一心軟,她和幼璇就會變成同病相憐的人了。
唐冠逸以為她痛得說不出話,急著找話題吸引她的注意力。
「忍著點,這藥雖然沒有辦法清涼止痛,不過效果很好,絕對不會有淤血、腫脹的情況發生,我都叫這種藥用凡士林為萬能膏。〕
雲波柔為了掩飾自己管不住的心,只好淡漠地回答,「你懂得不少嘛!〕
所有的喜悅在她淡漠的回答中化為灰燼。
他真的不懂。
雲波柔處心積慮為的不就是要得到他的心嗎?為什麼在他漸漸軟化時,她反而改變了態度?
難道又是她欲擒故縱的把戲?
她究竟圖的是什麼?
第四章
雲波柔下了班,回到唐冠逸的住處,當她拿出鑰匙準備開門時,赫然發現門沒上鎖。
奇怪,她記得早上出門時明明將門上了鎖,今天又不是鐘點女佣打掃的時間,唐冠逸也不可能這麼早回來,莫非……遭小偷了?
避他的,反正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偷。
她一臉鎮定的打開門,走上樓。
在經過唐冠逸的房間時,赫然發現他的房門半掩著,里頭傳來浪蕩的叫床聲。
他居然帶女人回來?果然是超級種馬!
雖然她明知道他是故意刺激她,但是還是忍不住在心里咒罵他幾句。
她站在原地沉思許久,思考著因應之道。
意外的,唐冠逸不等她有所行動就走出房門。
〔這麼早就回來了,老婆!」他故意提高「老婆」兩個字的音量。
床上的女人一听見老婆兩個字,臉色瞬間刷白,急急忙忙撿起散在地上的衣物穿戴整齊。
雲波君探頭與房里的女人打照面。
〔又換人了?唉!這是這個月的第幾個了?十八、還是十九?冠逸,就算你對我不專情,可也別害人家,三天兩頭的換女人,不怕得AIDS嗎?〕
不讓唐冠逸有辯駁的機會,她又繼續往下說︰「我是無所謂啪!反正唐太太的身分我是不會放棄的,」她問房間里的女人,「他是不是騙你說他還是單身漢?
可憐喔!」
那女人一听,滿臉怒容地吼道︰「唐冠逸,要玩找別人去!」說完,她怒氣沖沖的往外走,差點把門板摔壞。
唐冠逸見狀,不由得打心里佩服雲波柔。她果然與眾不同,三言兩語就將對手氣走了。
真是鮮,她到底求什麼?圖什麼?這個問題始終在他心里打轉。
他忘了對地生氣怒罵,只是不知不覺更喜歡她了。
其實,打從一開始,唐冠逸就深深被她吸引,從他抱她進門的那一刻起,他就與她結下不解之緣。她故作放蕩的行為透著青澀,使壞的本事不夠辣,他敢說原來的雲波柔絕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這完完全全與他公子的本色不符,他不應該對她越來越具好感,但他還是選擇刻意忽略及隱藏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
他愛上她了嗎?他的內心拒絕承認。
「人都跑了還不趕快追?」雲波柔提醒他,臉上卻閃著勝利的光芒。
她不在乎的眼神讓唐冠逸懊惱。她就不能正常一點,假裝吃醋以滿足他男人的自尊心嗎?
「身為唐太太,難道你一點都不吃醋?〕
「我為什麼要吃醋?」明知道他在作戲還吃醋,笨蛋才會上當。
唐冠逸顯得有些惱怒。
「難道你……」想問她對他是否有情,卻礙于男性的尊嚴說不出口。
她微挑雙眉,〔我怎麼樣?〕
聞言,唐冠逸的腦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念頭,他收起張的氣焰,和顏悅色道︰「你不是一直想讓我愛上你嗎?那就使出你的渾身解數來引誘我吧!也許你會如願以償。」
「什麼?」她瞠大雙眼,驚訝的看著他,這男人想做什麼?
她只是想替幼璇討回一個公道,讓他也嘗嘗被人拋棄的滋味,難不成他以為自己魅力凡人無法擋?
真是天大的笑話!雖然她不否認他的確有那麼一點點吸引她。
見她瞼色瞬間萬變,一副相當為難的模樣,唐冠逸不禁燃起一把無明火。難道他沒有絲毫吸引她的地方嗎?她就這麼厭惡他?
這種念頭興起,讓他又惱、又怒、又泄氣。想他唐冠逸風流伺儻、流連花叢無往不利,她竟敢視他為無物。
「你不想和我結婚嗎?很好!明天我就登報取消婚事。」他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你敢?」
雲波柔情急之下欺身上前,與他面對面相視。
唐冠逸見詭計得逞,臉上泛起一抹邪笑。
〔這麼急著投懷送抱?」他冷不防伸手拉她進懷,強而有力的雙臂牢牢的將她緊箍在懷中。
「放開我!」雲波柔的心劇烈跳著,後悔不該白投羅網。
她早該知道他對女人只有生理需求,而無柔情愛意。她拚命掙扎,企圖逃離他的掌握,然而,他的力氣是那麼強大,她一個弱女子怎麼敵得過發情的大野狼?
「你說過婚前絕不侵犯我!」她不得不搬出他的承諾,雖然不見得有效。
唐冠逸直視著她眸中兩簇跳動不安的火焰,一親芳澤的沖動快速的蔓延全身,讓他全身燥熱、血液沸騰。
終于,他克制不住蠢蠢欲動的心,沙啞道︰「這樣不算是侵犯。」說完,他的雙唇覆上她紅艷的玫瑰唇瓣,吸取讓他悸動的芳香。
一種本能的恐懼和興奮,讓雲波柔全身虛軟的靠在他懷里,一顆心狂跳不止。
他身上散發著男性特有的陽剛味,眉宇間桀驚不馴的氣勢帶著溫柔,雲波柔目不轉楮的打量著他。
「小姐,你在看我嗎?能不能閉著眼楮接受我的吻?」唐冠逸被她打敗了,哪有人張著眼接吻?
「我是在看你沒錯,看看發情的野獸有什麼不同的表情,也許能搜集成冊出版一本野獸大全。」她竭力控制被蠱惑的心。
她怎麼能讓唐冠逸吻她呢?他們之間怎麼可以發生這種親密的接觸?雖然她並不感到厭惡,畢竟情場浪子的接吻技術高超,吻得她發暈,忘了該賞他一巴掌做為侵犯她的報應。
但……是侵犯嗎?她根本沒有抗拒,甚至連一個不字都沒說出口,平白讓他得到一個吻。更無力的是,她甚至想找理由將這個吻合理化,而且內心居然開始思念這個吻,期待下一次……噢!不!
天啊!不可以再這麼下去!她是來報仇的,絕對不可以將自己也賠進去。她對這種到處留情的雄性動物嗤之以鼻、不屑一顧,現在卻讓自己身陷其中備受煎熬,這怎麼可以?
雲波柔在他眼中看見危險的訊號,她的本能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再刺激他,否則他會做出意想不到的事。
唐冠逸深深吸了一口氣,試著壓內的沖動。
〔告訴我,你到底要什麼?〕
經過方才的熟吻,雲波柔不敢直視他,只能移開視線,以免自己在他灼熱的注視下無法言語。
「我說過了,我想和你結婚,成為名正言順的唐太太。」她的語氣認真,帶著不容懷疑的堅定。
「總有原因吧!我要知道原因!」唐冠逸快憋不住怒火了。
〔沒有原因,即使有,我也不會說。〕她微微一笑,由他懷里掙月兌出來。
「你簡直是無埋取鬧!」他氣得狂吼,這女人總是有本事讓他瀕臨瘋狂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