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冠逸……」在他氣憤的眼神下,雲波柔很想開口問他有關趙幼璇的事,但最終還是放棄。她不敢保證自己禁得起他的花言巧語蠱惑,所以決定不提。
她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討回公道,難道她錯了嗎?
不!她沒有錯,她要討回屬于女性的公道。
回回回
「老哥!我查到了!」唐冠翔眉開眼笑的走進總經理辦公室,邊走邊哼著歌。
這小子,都三十歲了,心性還像個小孩子般毛躁。
看見唐冠逸難看的臉色,唐冠翔立刻收起閑散的態度,必恭必敬的走到他面前鞠個九十度的躬。
「你還能算是公司的副總經理嗎?我在這里像牛一樣的拚老命工作,你卻每天到處晃。老實說,我有受騙的感覺。」唐冠逸越說越火大。
鮑司的情況並不如冠翔所描述的那般嚴重,那個設計師只是帶走他自己的原始文件,並不損及公司的營運狀況。
唐冠翔還是笑容可掬,一點也不以為意。
唐冠逸無奈的看著弟弟,平時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但是現在他快被雲波柔整瘋了,他的寶貝弟弟依然我行我素的逍遙自在,連關心一下都沒有,實在氣人。
唐冠翔知道自己再不開口,就得小心他老哥那雙拳頭又會落在他俊俏的臉上。
「你挖到寶了!原來嫂子家財萬貫!」他抽出牛皮紙袋里的資料,「她是雲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從小在加拿大念書,這次據說是因為被逼婚才回到台灣。〕
〔什麼?你不是在說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唐冠翔一本正經的說。
唐冠逸嘆了一口氣,〔像!像極了!你什麼時候說過一句正經話,做過一件正經事?放羊孩子的話誰敢信?〕
唐冠翔撇撇嘴,「想不到我做人這麼失敗。〕
「現在修正為時未晚。」唐冠逸知道自己永遠必須替他扛下所有責任,誰教他們是兄弟。
「老哥,你和嫂子還真是同病相憐,同樣遭受長輩逼婚之苦。〕
唐冠翔的話提醒了他。
唐冠逸爬爬頭發,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越想越不對勁,偏偏又理不出頭緒。
唐冠翔見他無計可拖,決定將事情從頭整理起。「大哥,大嫂怎麼會無緣無故與你同居?〕
唐冠逸翻了翻白眼,「我沒有和她同居,只是同住在一個屋檐下。」
「是是是,那你又怎麼會與她『一同居住』在一個屋檐下?」唐冠翔還是將同居兩個字湊在一起講。
「我不小心撞到她,她就賴著不走,之後我回到公同,便將縴柔服飾交給她管理。」他沒好氣的說。
「你就這麼認命?〕唐冠翔瞪大眼楮的問道。
「我是看在她把縴柔服飾搞得有聲有色的份上,才不與她一般見識。」
經過雲波柔的大力整頓,縴柔服飾這一季業績顯著翻紅,公司職員不再苦著一張臉上班,因為今年的年終獎金—定數目可觀。
「嘖嘖嘖!這樣就被收買了?」老哥不是缺乏經營細胞,而是將眼飾業太過理想化。「如果你將縴柔交給黎香香,她一樣能經營得很好。〕
黎香香是縴柔服飾的設計師,因為喑戀唐冠逸,听以一直遵照唐冠逸的意思在做事,這也是縴柔服飾一直不能有所起色的主因。
不管黎香香是否有實力,唐冠逸寧願相信,除了雲波柔之外,沒有人能讓縴柔服飾起死回生。
看他一副死不承認的模樣,唐冠翔忍不住想替他制造一點意外的驚喜。
「你是不是不相信?這樣好了,從明天起,你將縴柔下一季的服裝款式交給黎香香全權處理,看看她是不是也能勝任?〕
知弟莫若兄,冠翔在打什麼主意他豈會不知道?如果這麼容易讓冠翔得逞,他早把仲天企業丟給他了。
「有時間想點子整我,不如多花些心思找個女人結婚,讓媽早點抱孫子。〕
如果冠翔肯結婚,也許老媽就不會老將心思放在他身上。
回回回
與趙幼璇通完電話,雲波柔長嘆了一口氣。
從沒見過這麼不負責任的男人!自己闖了禍,卻要弟弟出面收拾爛攤子,虧他還是個男人,敢作不敢當的壞胚子!
但是為什麼和他相處這些日子後,替幼璇討回公道的念頭越來越淡?難道她也被他迷惑了?不!不可能!明知道他是個負心漢,她怎麼可能往火坑里跳?而且唐冠逸活像個狂,每天打電話找他的女人起碼有一打。更可惡的是在她表明身分之後,竟然有人惡言相向,也有人表示不在乎,還有人說做小也沒關系。天哪!二十一世紀即將來臨的現在,還上演這種八股的戲碼?太沒創意了。
算了,再怎麼憤恨難平,還是得服侍那個假老公,誰教她為了行事方便而辭退了鐘點女佣。
想她堂堂的千金大小姐,競來這里打雜兼實習當妻子,以後誰要有幸娶了她,一定要他來謝謝唐冠逸這個大恩公。
雲波柔挽起秀發綰在頭上,開始洗手做羹湯。
在國外住久了,會的多半是西餐,不知道唐冠逸喜不喜歡?
雲波柔,你到底在干什麼?居然擔心起他的飲食習慣?她在心中暗暗咒罵自己。
她的目的不就是要讓他沒好日子過嗎?干嘛管他喜不喜歡。高興不高興?氣死他最好!
回回回
當唐冠逸踏進家門,就被屋內的溫馨氣氛吸引。
客廳里亮著柔和的燈光,餐桌上點著蠟燭,搖曳的燭光將桌上的紅酒照得閃閃發亮,看起來色香味俱全的食物讓他的食指大動。
這是怎麼回事?
他悄悄的上樓,輕輕打開她的房門,映人眼簾的景象讓他屏住呼吸。
雲波柔緩緩的讓洋裝從身上滑落,雪白無瑕的肌膚一寸寸地呈現在他眼前,他從鏡中窺見地半果的上半身,渾圓堅挺的胸部讓他幾乎忘了呼吸。
她沒發現他。
雲波柔嘴里哼著歌,身體隨著節奏輕柔的擺動,動作惹火卻不低俗。
她換上一件水藍色雪紡紗晚禮服,高低適中的領口襯托出姣好的胸形,瓖水鑽的腰身使她的柳腰更加縴細。
雲波柔拉上拉鏈,端詳鏡中的自己,深覺滿意的點點頭。
當她轉身看見呆站在房門口的唐冠逸,不禁大吃一驚。
〔啊!你回來多久了?〕
這一聲驚叫,喚醒了猶在沉醉的唐冠逸。
哇!她的身材真不是蓋的。
「沒多久。」不過全程都進了他的腦海,再也揮不去了。
「你看見多少?」用膝蓋想也知道、瞧他一臉驚艷,口水都快滴下來了,沒被他侵犯,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只看見一半。」只有上半身而已,所以不能算是全部。
完了!這下全完了!大仇未報,身體就被看了一半,再繼續下去地不知道還會付出什麼代價?
算了,看都看了,難道要找他賠?就算他想賠她也不要,他的胸部哪有她的值錢?
「下樓吃飯吧。」雲波柔勉強自己鎮定的開口。
當他們走下樓,一個不速之客正在大啖他們的燭光晚餐。
「唐冠翔!」唐冠逸怒吼一聲。
唐冠翔抹抹嘴,「我看見你們在忙,所以自己先開動。」
他上樓了。
「你上樓看到了什麼?」兩人異口同聲的喊道。
「不簡單!才同居沒多久就默契十足。」唐冠翔伸出大拇指嘖嘖稱奇。
唐冠逸街上前扯住他的衣襟,「快說!你還看見什麼?」
他只在樓梯口看見老哥站在房門口,一副陶然的神情,哪有看見什麼?
「我是不是錯過什麼精采鏡頭?」
唐冠逸見他嘻皮笑臉,掄起拳頭就要往他的鼻梁上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