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離婚無效(下) 第10頁

花衣婆子一臉憤恨,追著朱雪兒的腳步不停,「打死你,打死你,賤人!」

熊氏惡狠狠的拉住跑過自己身邊的朱雪兒,「你跟顧家的大少爺好上了?」

彼行春這不要臉的,睡了她自己的庶妹還不夠丟人,居然去酒館睡送菜的娘子,還是個有夫之婦?

熊氏完全相信顧行春就是這樣不要臉!

花衣婆子打了一陣,把朱雪兒打得鼻青臉腫流鼻血,這才過來跟夏念申磕頭,「多謝二少女乃女乃幫忙,我才找得到這個災星賤人,雖然不能殺了她,好歹打她一頓給我阿財報仇。」說完,又從懷中拿出一張紙,「這是那災星賣入我們家的賣身契,二少女乃女乃可以去查,我沒騙人,我們村子的人都知道車小棠。」

朱雪兒,不,是車小棠看到那張賣身契,尖叫起來,「怎麼還在?」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中轉向了顧行春,「大少爺,你騙我!」

彼行春被看得不自在,「你看我干麼,我又不認識你。」

車小棠這下也被激怒,「你不認識我?哈,我卻認識你!」

後來才知道顧行春早跟車小棠好上,一日說起顧行梅實在討厭,兩人就想了這個計策,對顧行春來說,只要能對顧行梅搗亂都好,對車小棠來講,她已經慢慢感覺出顧行春對自己厭倦,趁著完全斷了關系之前,讓他把自己安排進入顧家二房當姨娘也是不錯的出路,總比跟著方阿財要強。

至于兩人所生的女兒,她當然也不想要,她只想要吃香喝辣,女兒算什麼,再生就有了。

于是顧行春安排了這一出大戲,知道胡範天要請顧行梅還有幾個商會的人吃飯,命車小棠去彈琴,再讓店小二說起她身世可憐,顧行梅果然上當,賞了二十兩,這樣車小棠就有理由再進去謝恩,這時安排個人拿柴刀砍——當然是假砍,輕輕砍,不然砍出人命可就不好了。

所以田老爺跟汪老爺都很快恢復,車小棠的傷自然也不重,早醒了,為了演戲只好一直裝睡,直到實在裝不下去這才不得已醒來。

彼行春這一出其實很常見,並不巧妙,但偏偏顧行梅跟夏念申穿越而來,胡範天又是個粗糙大老爺個性,所以完全無法識破其中破綻,直到夏三太太出馬,她是深宅內院長大的一又在夏家這樣的高門生活了二十幾年,這把戲看在她眼中幼稚得不行,很快的不只把脈絡梳清,連方阿財的母親都找了來。

這十幾天,夏念申就一直照料著方婆子,給她找大夫,給她補身子——兒子死後一方婆子大病一場,現在身體虛到不行,原想等她把身體養好再把事情掀開一沒想到顧老太太提前發難。

當夏念申把事情原委說清楚一顧家眾人驚呆,這到底算什麼?

熊氏挺著肚子就哭了出來,自己嫁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畜生王八蛋啊,連個再嫁寡婦都能搞上,自己的出身、容貌、姿色,難道還比不過那個普普通通的車小棠嗎!

彼老太太跟顧別擎當然還是偏心顧行春,但證據確鑿——方婆子有車小棠的賣身契,車小棠身上有顧行春給的銀票和首飾,首飾是誰買的,去鋪子一查就知道,想裝也裝不來。

彼老太太扁扁嘴,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行春,別跟弟弟開玩笑。」

彼行春知道自己逃過這次,「是,孫兒知道了。」

「行春,這車小棠既然是別人家的媳婦,晚點就把她送回去。行梅,你也是,你大哥跟你開個玩笑,不準你放在心上,還是要恭恭敬敬對他,否則就是對我不尊敬。」

彼行梅道︰「是。」

又跟夏念申互看一眼,夫妻想搬出去的心更強烈了。

「祖母。」顧行梅道︰「大哥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行梅想要個保證,希望大房以後不要管二房,要是有什麼骯髒手段再使在我們夫妻身上,行梅就要告訴宗主了——畢竟行梅膽子小,禁不起這樣的玩笑。」

彼老太太眼楮一眯,「你在威脅我?」

「行梅是在求祖母。」

彼老太太閉上眼楮——這一場鬧劇,老實說很不像話,她對顧行春也有點微詞,惡搞二房的方法很多,怎麼會這樣愚蠢還留下個把柄讓人抓,找那個什麼車小棠,嘴巴一點都不牢,別人一威脅就忙著把人咬出來給自己分攤罪責。

內心隱隱又覺得不快,這顧行梅的運氣也太好了吧,這樣都能躲過,要不然她今天應把車小棠許給他當姨娘,再讓廚娘下點藥想辦法讓他們圓房,一次圓房,後來自然不會避諱,男人都是這樣的,身在大宅這麼多年,她可沒看過哪人不花心,哪怕是丑女,偷吃的也比正妻香。

照她來說,若是等車小棠生下孩子,夏念申把那孩子收為嫡子後,再揭穿身分不是很好嗎?

自己的姨娘原來嫁過兩次,還伺候過大哥,這樣顧行梅一定嘔死了,但怎麼說也是兒子的母親,又不好趕出去,以後每次看到就每次不高興,而且還會成為顧家的笑柄——如果是這樣發展就好了。

這行春啊就是女敕,才會被夏念申抓了個把柄。傻孩子,做什麼之前跟她商量一下一保證滴水不漏,就算是官府也查不出來—當年,她弄死了四個庶子一丈夫請了有名的仵作來驗一卻只說死于自身疾病,那毒藥一點都查不出來。

開玩笑,她的家怎麼可以有庶子,當然都必須是她的孩子啊,自己的手段這樣厲害,行春這老實的,居然不知道來跟祖母討教?現在還被行梅威脅不準再管二房。

想到這事情雖然發生在宅內一但顧行梅跟夏念申一定會想辦法傳出去,行春的名聲就會受損……

想到這里,顧老太太更不愉快了。

回到院子一顧行梅說︰「你什麼時候知道車小棠的身分?」

「十幾天前,我娘寫信給我,原想讓你看的,但想著你太忙了,等處理好外面的事情再來處理車小棠。」

彼行梅那三船金銀花雖然由胡家的倉庫補上,但他的船到底誰鑿的,還要再找出幕後真凶。

這人真是恨極他了,商譽是商人最重要的東西。

夏念申道︰「我現在懷疑船也是顧行春搞的鬼,畢竟他太恨我們了,而且他很蠢,這麼簡單粗暴的方法很像他會用的。」

彼行梅贊同,「我也覺得是,如果不是顧行春,就是顧別擎。」

「也說不定是顧行著,你還記不記得顧行著以前也會欺負顧行梅的——明明是自己搶粉頭惹事,差役調查時卻報了顧行梅的名字,也許他也看這個月兌胎換骨的二哥不順眼,所以想倒打一把。」

「這也不是不可能。」

這個顧家宅子很奇怪,通常來說,家族中有人出色都會替他高興一但顧家相反一誰出色就是該死,最好大家一起爛在土里,這樣就高興了。

彼行梅想想又道︰「其實要說嫌疑,顧別書也有,通常這種平常不顯山不露水的最會做狠事。」

兩人互看一眼,又回到開始了,人人有嫌疑,個個沒把握。

夫妻倆倒在床上,手握著手,又是感觸又是感慨,你一言我一語的歸納,還是沒得定論,但有一個結論卻是更加明確了︰早點搬出去。

第十一章  是誰想害我!(1)

時序過得很快,夏天過,秋天過,轉眼京城又下起漫天大雪。

一日夏念申醒來,發現雪已經融了,枝頭冒出些許翠綠的女敕芽,居然是春天又到來——已經穿越兩年了。

兩年,是一段不短的時間。

這一年顧別擎跟顧行春還算老實,只是偶爾使使絆子跟顧老太太抱怨二房不尊重他,但像車小棠那種陣仗卻是不敢再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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