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劫愛 第18頁

即使,他擺明了度過這段時間,最好是別再跟她有所牽扯……

「放心,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的。」眼神熠亮的盯著照片,原梓低喃著這項保證給自己跟影中人听。

「給我。」

「啥?」猛回頭,她有了半秒的驚慌。

這司馬決八成曾拜鬼魅為師,否則他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的怎她沒發現,啐,難怪叫夜叉,跟個游魂一般,這麼無聲無息的。

「照片。」司馬決的手伸向她,但沒強搶。

原梓略微吃驚。

「你要照片?」可能嗎?橫看豎看,他都不像是習慣搜集生活照的人耶,「明天,明天好不好?明天我再加洗一份給你。」笑眯眯著眼,她跟他打著商量。

這份「原稿」是她的珍藏品,不外借,也不給人,即使是男主角本人親自開口也一樣。

司馬決完全沒理會她的蓄意討好,顰著眉,他又跨近一步,彎下腰將照片連同底片自她手中拿走。

「喂,你強盜呀,我都已經說……」她忽地傻了眼,抗議聲消失在唇畔。

就在她的眼前,司馬決拿過照片,二話不說,刷,照片立即一分為二,再分為四,轉眼便像撲克牌般的聚攏在他掌中,而珍貴的底片也因揉捏而毀壞。

連話都不必再挑明,他這個破壞的動作將不希望肖像權外流的態度相當明確的表達出來。

「你憑什麼破壞我的作品?!」她好想哭,委屈得鼻頭都紅了。

那些照片是她費盡心思、吃盡苦頭、小心翼翼的換了無數個角度所換來的成品耶!

司馬決冷冷的說︰「不準再照我。」

「你……我只是預備要自己收藏的,又不會……」

「不準!」他斬釘截鐵的口氣在在明示著,這事壓根就沒有討價還價的空間。

他討厭照相,更討厭他人未經他的同意就徑自將他攝影留念,她以為他不知道她都利用機會將鏡頭轉向他嗎?原本了是懶得理她,想說她愛浪費底片就隨她吧,可剛剛他听見了什麼?

她嫌他丑?

向來不以為意的平常心有了計較,當下他想也不想地,硬著心腸就是要毀掉她明顯視若珍寶的照片。這其中泄怨的意味十分濃厚,即使,她後來又嘀嘀咕咕的對著照片說了些瘋言瘋語,可他就是覺得胸口悶悶的很嘔。

哼,她竟然嫌他丑!

「為什麼?我都已經說過這只是自己要收藏的!」

「不準!」他再一次毫無轉圜的語氣警告著她,最好別試圖以身試法。

「你……過份。」恨得跺跺腳,見他一副仍是無動于衷的冷然,滿腔氣卻又無處可發,怒哼一聲,原梓轉身沖離現場。

不跑,怕她終會按捺不住氣憤的情緒,失去理智的跟他惡言相向。

不準、不準、不準、他憑什麼?他憑什麼呀?!

見她氣呼呼的跑開,司馬決在心里嘆氣,眼底浮起復雜的神色,杵了半晌,他仍猶豫著該不該立即跟在她身後。腳步未移,他卻在不自覺中將手中撕過的相片拿到眼前,而後驚訝地眨了眨眼,再細細瞧著……

怎麼可能?她完全捉住了他的神韻。

真教人吃驚哪。這段日子雖听過不少人夸贊她的技術出神入化,可私心里,總以為她即使醉心于攝影,應該也是玩票性質罷了,之所以會在行內小有名氣,主因該是財大勢大的家世,如今看來,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

原梓的確是有兩把刷子!

???

「原梓?」

「什麼事?」應著聲,她連頭都沒回。

八成是因為活動即將進入尾聲,情緒也隨之激昂,放眼之處,更覺得美景當前,不多拍一些對不起自己的工作態度。

再加上……她還沒有完全原諒司馬決撕毀照片的這件事。

「時間到了。」司馬決清冷的嗓音響起。

「噢。」卡,她又迅速地按了一次快門。

荷伯頓瀑布雖然比不上尼加拉瓜大瀑布來得雄偉,但磅礡的水勢順著極為陡峭的山壁傾泄而下,天空湛藍、白雲裊裊,在氣勢萬千的山水襯托下,簡直可以用「如詩如畫」來形容眼前景致,只可惜……唉,如果別那麼多人在一旁吱吱喳喳,此時此刻,真是恍若仙境了。

尤其,司馬決就在身邊,嘻嘻,真像是雙宿雙飛的愛情鳥,她腦海浮現一團教人心魂痴醉的夢境。司馬決呀司馬決,待澳洲之行畫下句點後,他當真會這麼爽快的與她畫分楚河漢界?

「原梓!」實在是看不過去,他伸手拉了她一把,「回來。」他現在幾乎已經養成手口並用的壞毛病了。

那塊圓石一看就知道有了松動,壓根承受不了人類的踩踏,更別提因長年的水花激濺而在石面上結爬著點點青苔,只要踩上去,絕對會抱著石頭跌進水潭,可她是著了什麼魔?竟連這麼明顯的危險都沒瞧見!

她再妄動,他就……好,決定了,對她而言,最嚴厲的懲罰應該就是將她手中的相機砸爛,若她再不服管束,那台相機就GameOver了。

「呵。」原梓依言乖乖地退了一步,不退也不行,他的手勁大得可以掐斷她的手臂。渾然未覺差點就一腳踏進鬼門關的她納悶的睨了司馬決一眼,捉著相機的手癢癢的,真想將此刻的他攝入鏡頭里。

雖沒能瞧見他的眼,可是,听他那語氣頗有關切及責備的味道,他在替她擔心?怎麼回事?他今天似乎話挺多的,雖然,都不是多麼和善的話就是了。

「有人來了。」

原梓驚呼出聲,「什麼?」誰那麼偉大?連到訪都會獲得他的青睞?最好不要是個女的,否則,她會被自己的酸意給酸死。

「你上班的時間過了。」該休息了,而她從來不讓他安心順意,早早上場、晚晚下場,簡直像是非得了為工作鞠躬盡瘁不可。

「噢,知道了。」原來是她多心了。

無意識的晃了晃腦袋,原梓輕描淡寫的敷衍他,下一秒,又將心神調回鏡頭前。

一旁的司馬決微咬牙根,努力抑制著體內那股突然竄出,想將她捆起來,然後關她一年半載的沖動。

他是工作狂,往往只要一旦確定了工作目標,無論是心甘情願或是不得已,常常也是不分日夜的忙著,但那是他,他允許自己廢寢忘食,可他就是無法接受她這種拚命三郎的工作態度。

在他眼中,她太不注重自己的健康了。

「相機給我。」

「啥?」沒听清楚他的命令,她直盯緊鏡頭中的影像,「再等幾分鐘啦。」僅存的幾支參賽隊伍因為多日來所累積的疲累劇增,往前推進的速度變慢了,可這也代表她的鏡頭能捕捉到更多、更美的大自然景色。

「不,你已經耽擱過久了。」如果她再不收手,他就上前去沒收她的相機。他說到做的,「給我。」卑詩省的秋季干爽宜人,山川水色美麗如織,但天色也黑得挺早的,早晚溫差更是驚人的迥異。

傍他?原梓回過頭,「你要什麼?」難得他會跟她索討物品,這倒稀奇了。

他的話總算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捧著相機,她好奇的瞪視著他,等著他更詳細的說明。

可司馬決卻閉上嘴,不說了,反正,她停手了,不是嗎……咦?!

「別動!」

「啊?」前後不到一秒,他的聲音就變得謹慎,嚇得她一愣一愣地不知情況。

怎麼?發生什麼事情了?原梓心頭浮現疑惑。

司馬決沒再吭氣,焦點盯視在她肩頭不遠處,在她驚詫的凝注下,輕著動作,迅速地抽出隨身攜帶的尖刀,疾射而出;咻,凜冽的刀風劃過她的頰,在她身後的一根樹干上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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