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靳冬更是茫然不解了。這世上,真有這麼個好男人存在著?最重要的是,她需要的真是這些?
「別盡是想這些事情,反正時間一到,你自然就會明白。」心疼地拍拍她白皙的頰,食指勾著她的下頡,駱保強將她的視線帶到大門方向的接待處,「哪,小堇他們已經來了。」見她傷神,真的是讓他打心底泛疼。
小冬很傍徨,開始對生活及全心全會凝聚多年的人生目標感到不安與無助了。他實在是很想挑明了對她說,小冬,你壓根就不是從商的料子,別再虐待自己的生命了。他實在是想極了對她這麼坦白的暢所欲言。
可是,實話向來傷人,尤其是對小這種死腦筋的小迸板,殺傷力更大。如今之計,他只得一步一步來,慢慢地分化她對公司的熱愛,進而在她的生活中撒下天羅地網,誘她入懷。
種種的作為,也只是希望她能早些悟透一件事,唯有他的懷抱,才是她最終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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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陸榷使了個眼色,見他會意地將小堇拐到一旁,駱保強立即很有技巧地移步卡在下意識也想跟上去的靳冬身前。
「你想上哪兒?」
「咦?」有些焦急的,她的視線跟在陸榷夫婦後頭,滿腦子只想要成群結黨的繼續跟他們杵在一起,「跟陸大哥他們一塊兒過去呀!」
「你還有話跟他們聊?」
靳冬搖搖頭,「不是呀,只是想大伙兒走在一塊……」
「一整個晚上都是大伙兒窩成一堆聊天,你舌頭不累呀?」駱保強臉上明顯地揚出促狹的嘲弄,「現下人家夫妻倆想帶到一旁咬耳朵,說些體己話,怎麼,你想當電燈泡湊上一腳?」
啊,她倒是沒想到這一點。赧然地遞了個笑容給他,下意識的,她踱近他身邊問︰「那,我們現在呢?」
她不情不願的樣子很教人氣餒,可是直覺地向他攏靠的舉止卻讓他打心底冒出愉悅感,左顧右盼了幾秒,正當靳冬想再開口詢問時,忽地,他便輕攫住她的手臂,示意她開始邁開腳步。
「走吧。」
「上哪兒?」
「到處走走、瞧瞧呀,要不然,你想繼續杵在這里當柱子?」
這倒也是。
順從地跟著他四下閑晃,慢慢地,靳冬倒也開始緩下情緒,唇畔偶漾幾朵淺淺的微笑。見著熟人,駱保強就停下來為她引見,哈拉個幾句,然後再轉換另處。這種掃街般的拜會行動在他們踱進最角落的那扇門時才告終止。
那扇門是虛掩的,里頭的空間還挺寬敞的,靠窗及靠門側的地方各擺了張桌子,幾個男人分坐在門側的桌邊玩橋牌,滿臉凝然,炯高的眼神全都投注在牌面上,偶爾拿眼偷觀幾個牌友的神情,神情中盡是算計意味。
不曾玩過撲克牌,對賭更是興致缺缺,瞄了一眼,靳冬就旋身想走人了。可是,駱保強眼明手快地將她給扯回來,催促著她走向窗邊。
「什麼事?」
「有沒有興趣玩一把?」話剛月兌口,他就模出一副撲克牌出來,「試試手氣?」
「我從來不賭搏的。」她神情篤定地望著他。
「凡事總有第一次,試試看?」駱保強嘗試聳動她的決心。
「不!」對賭,她向來是不沾、不染,也不試。
從小到大,她的運氣始終是平平凡凡的,別說是機率普通的抽獎,連中獎機率達百分之九十九的機會,她都穩拿那個漏在網外的百分之一,杠龜了二十幾年,沒道理會在今天晚上讓她搏得勝利!
「駱大哥,你如果想玩牌的話,找別人吧,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真一點冒險犯難的精神都沒有?」半糗半嗔的,他不讓她自手中的箝制下逃月兌。
「我只知道小心駛得萬年船。」靳冬的臉上寫滿沒得商量的堅定。
「真不想試試看?」
「駱大哥,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嗯……要不,這樣吧,我們就玩一次,一次就好。如果你贏了,我以後都免費幫你作帳。」他拿根肉骨頭誘惑著她,「而且你有什麼事我也絕對兩肋插刀,在所不惜的出錢出力。」
「謝啦!」說實在話,他的承諾令她有些心動。
「不管什麼事」駱保強緊盯著她的眼,正經八百地強調著,「還包含些理財的建議唷!」
「真的?」眸中閃過晶亮的光芒,靳冬霎時提高興致。「毫無保留?隨傳隨到?」駱大哥還真是了解她那。若他祭出別的肉骨頭,她連瞧都不會去瞧上眼。可是,一牽涉到帳冊方面的事情,她就成了條淌滿口水的哈巴狗。
自從有了駱大哥的幫忙,她不再是听到數字就滿頭星星了,打心里,她早就對駱大哥感激不盡了。如果駱大哥真能繼續為她的公司效命,她當然是求之不得嘍。可是她曾私底下探問過小堇,也詢問過幾個朋友,若是成了定律的工作,這仍是一筆開銷,若他真能免費幫到底的話……嘿嘿嘿!
雖然駱大哥早已經是免費幫忙到底的任勞任怨了,可是,終究是比不上有個名正言順的名目使喚他來得心安。若這回她真那麼破天荒的贏了這把牌,而駱大哥是以償還賭約為由立場來幫忙,她的感覺會比較舒服一些,也不會成天在心里嘀咕著自己佔了人家便宜而良心不安。
「當然。」
「那,如果是我輸了呢?」盡避內心已經沖動地點起頭來了,靳冬那拘謹的腦子仍不忘精明的盤算一番。
「你覺得你會輸?」他反問她。
「不管我怎麼認為,未雨綢繆總是沒錯,起碼,我可以先秤秤得失再決定該不該搏這一把呀!」
「嗯,有道理。」駱保強點頭稱是,「這樣吧,如果你輸了,你就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好奇怪的賭注!
聳了聳肩,他的態度很輕松,「暫時還沒想到,等想到再說。」雖然听來有些籠統,但,這是實話,一時之間,他尚想不出來。但對小冬這連種言而有信的小迸板而言,先讓她欠著一個約定總是沒錯。
「那怎麼可以呢?」萬一,他的要求是很不人道、很奸詐、很卑鄙、很下流、很強人所難的話……心中翻滾著掙扎,靳冬瞧他的眼在瞬間便盈上了滿滿的猜疑。
「我不會要求讓你為難的事,你信不過我?」她的猜忌讓他的眼神在瞬間閃過一抹沉郁。
這倒也是,雖然駱大哥腦子精練得令人佩服,但對她,他一直是個挑不出缺點的紳士呵,「好吧!要怎麼定輸贏?」
「你會玩什麼?」
「我什麼也不會。」
她的回答早就在駱保強的意料之中,揚揚手中的牌,他提出自己的建議,「我們來玩比大小。」
「怎麼比?」
「很簡單,我們各抽一張牌,誰的牌大,誰就是贏家。」
「啊,就這麼簡單?」這個方法听來太過輕卒了,靳冬反倒又憂慮起來。雖然內心是希望自己能夠憑一副牌賺到一個終身免費的超級會計師,可是,萬一她真那麼霉運的又輸了呢?事關一個承諾,該慎重點的。
「嫌這種比法太簡單?沒問題,我們可以改一下游戲規則。」不置可否地聳聳肩,駱保強一副主隨客便的好商量,「一樣是比大小,但誰先拿到紅心A,誰就是贏家。
「我沒意見,只是,為什麼一定要紅心A?」就算她不玩牌也知道一副牌只有一張紅心A,這方法她不反對,但駱大哥的偏愛紅心A頗令她困惑。
「你不覺得撲克牌里就屬紅心A最像活蹦亂跳的心嗎?」像是早就知道她會這麼問,他回答的話說得相當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