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需要我留在宮里陪你嗎?」
「不了!我還撐得下去,何況你留在這兒,我怕不能保護你。」
嚴冰的顧慮鄭暖兒明白,得不到皇上寵愛的皇後,一點權勢也無,能自救已屬不易,何況要保護她這個平民女子,怕是比登天還難。
「那好,我走了.請娘娘自己保重。」她起身告退。
「等等!」嚴冰欲言又止。
鄭暖兒了然于然心。「我明白,孟大俠那里,我會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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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侍的煎熬。
「你不用再勸我了,我不會離開京城的。我就住在這條大街上,直到我死。」孟藤痴情的道。
鄭暖兒不想唱高調,因為她也是深陷相思泥淖的傻瓜。「皇後娘娘很關心你。」
孟藤喜出望外地問︰「真的?娘娘沒忘記我?」
「怎會忘記?娘娘是身不由己,她絕不是薄情之人,孟大俠可以安心。」她看著他披在肩上的白發,淚眼蒙朧。
「不是薄情……卻是膽小之人。」他心中仍有怨。
「不是這樣的,娘娘不能為了一已之私,而枉頤嚴家百條人命的安危。」
孟藤恨自己沒用。「我應該早一點認以她的,為什麼老天爺不讓我先遇見她?」
「帥兄,你少做白日夢了,就算是你先遇見皇後娘娘,人家也未必看上你。」白樂稚由後方的臥室走來,還是一個勁兒的說著風涼話。
「白姑娘,你說話可不可以不要這刻薄?」鄭暖兒已忍無可忍了。
「我說的是實話,要不是皇後娘娘深閨寂寞,她根本看不上帥兄!」
「樂雅!我的事不用你管。」他有也看白樂雅,逕自刻著手上的木雕菩薩。
自從搬離國舅爺的府邸之後,他和師妹就在長安第一街上落腳,拿了國舅爺借給他的銀兩,頂下一間鋪子,開始他拿手的絕活一一雕菩薩。
「鄭暖兒,如果你和皇後真有交情,麻煩你告訴她不要再來招惹我師兄。他已經被皇後害得好慘了,再受打擊,只怕合也不何。」
「皇後娘娘心里也不好受啊。」
「她不好受?難道她也像帥一樣一夜白發?」白樂雅撩了撩盂藤肩上的發。
「樂雅!我叫你別說了。」他斥道
「帥兄,你就是太老實了才會被耍,皇後現在還住在宮里吃香喝辣.你卻在外頭受罪!」
「這不是受罪,我是心甘情願為她守候的。如果你有別的發展,我也不會強留你。」孟藤正色道。
白樂雅嘟著嘴,不平地嚷著︰「師兄太絕情了!連師兄妹之情也不顧。」
「是你自找的!」他說。
最後,鄭暖兒悄悄地離開了盂藤的小雕鋪.
她也需要別人听她說說話啊!怎麼走到哪兒,都能遇到心煩意亂的人?
難道,世人皆有煩惱,只是表現出來的程度不同?
嚴選到西域去了,何時能再相見沒人說得準.她在府里其實是妾身未叫的;下人們待她是客氣,可少了一份由衷的恭敬,好像她只是客人,不是女主人。
也是,她還沒進門呢,自然不是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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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來轉去,鄭暖兒轉進了自己的鋪子,馬情然正和一名婦人談生意。
她在一旁靜靜的等著,一刻鐘後,婦人才滿意的離-去。「暖兒,什麼風把你吹來了?」馬倩然招呼她。
「心情不好,來同你說話解悶。」
馬倩然拉了張椅子在她身旁坐下。「听說國舅爺上西域去了?」
「好想他。」她不想掩飾了。
「哇!你動真感情了?」
鄭暖兒點點頭。「我和他之間經歷了一些事,是緣分讓我們在一起的。」
「可你現在又怕緣分把你們拆散?」
「倩然,你看這是不是我自怍多情啊?國舅爺一點也不喜歡我。」
「不喜歡你就不會跟你成親了,男人不會為了做好事娶一個不愛的人。」
「他是例外,他娶我真的只是為了做好事。」她沮喪地道。
馬倩然不以為然。「不可能!他是國舅爺,不是那種只要美女就好的人。」
「倩然,我覺得自己好像變了,我從前不是這樣的人,我現在好愛哭喔!」
馬倩然笑了笑。「心中有情才會變得愛哭。」
「我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好脆弱、好敏感.什麼事郜能落淚。」
「你和國舅爺……應該很要好了吧?」馬倩然朝她暖昧一笑。
「什麼?」鄭暖兒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很親密的意思,我听人家說,男女情不自禁時都會有逾矩的行為,你們也有吧?」
邵暖兒的心跳得飛快,不知如何回答。
何謂逾矩的行為?接吻算不算?擁抱算不算?
「到底有沒有嘛?」,馬倩然真的很好奇,她沒有姐妹只好問鄭暖兒了。
「沒有。」
馬倩然先是一愣,隨即日哇哇大叫︰「打死我也為相信!國舅爺喜歡你,怎會不想跟你親熱?」
「喜歡一個人就會做出親密行為嗎?」邵暖兒偏頭一笑。
馬倩然點頭如搗蒜「你怎麼知道?」
「野台戲是這麼唱的嘛!什麼……色授魂與,心愉于
側……哎呀!很多啦。你們真的沒有……真的什麼事也沒發生?連牽牽小手也不曾?」
見馬倩然問得這麼認真,鄭暖兒抿嘴一笑,她好久沒這麼由衷地笑了。
「到底有沒有嘛?」
鄭暖兒緩緩地點頭,羞不自勝。
馬倩然又是哇哇大叫,輕擊鄭暖兒的肩頭。「好啊!死丫頭,竟敢騙我!」
「你問得這麼不清不楚的.我怎麼知道你問什麼?」鄭暖兒縮了子,哈哈笑著。
「你們真的有那個、那個嗎?」馬倩然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
「什麼那個、那個?」鄭暖兒真的不懂。,
馬倩然怍勢又要打鄭暖兒。,「好家伙!又在裝糊涂。」
「我是真的不懂嘛,我和嚴選之間可是很清白的,沒干什麼壞事喔!」
「誰說你們干的是壞事了?那很平常啊!何況國舅爺是正常的男人,我可不信男人在喜歡的女人面前仍能把持得住。」馬倩然說得頭頭是道。
「你這個好奇鬼!這種事也問得這麼仔細,害人家怪害臊的。」
「有什麼關系?咱們是好朋友嘛!也是好姐妹,分享、分享心底事有什麼好害臊的?」
「其實我和嚴選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鄭暖兒黯然一笑,甚是無奈。
「不會吧,你們真的沒有這樣、那樣?」
馬倩然將左右手的食指時而踫觸、時而糾纏。逗得鄭暖兒不知該笑還是該羞。
「倩然,你別再問了。」
「哦——我明白了,你們只有親親嘴,其他什麼事也沒做是嗎?」
「倩然!」
「好了,不鬧你了,知道你心里煩,故意說玩笑話逗逗你。」
馬倩然拿起裝水的瓶子往門外走去。
「你上哪兒去啊?」鄭暖兒不想獨處,因為腦子總是停不下來。
「你看著鋪子,我出門買些花,好久沒在鋪子里擺花了。」
鄭暖兒點點頭。「快點回來,一會兒我還想去育
兒堂轉轉.好久沒去看那孩子了。」
「育兒堂剛重建軍好,毛嬤嬤笑得合不攏嘴呢,直嚷著多虧了你。」
「毛嬤嬤總是這麼客氣。」
「好了!想吃點什麼?我順便給你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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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來,銀白的雪花一片片的飄落,像風中飛揚的棉絮.美不勝收。
三個月過去了,嚴選還是沒有任何消息,令鄭暖兒心里發慌,不知如何排解。
「鄭姑艱,國舅爺從西城寫來一封信。」馬戚遞上信函,知道她想獨處,立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