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擔心,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
愉恩暗嘆口氣,再怎麼說都不是立澤的錯,全都是因為她不能說話,如果她可以表達自己想法的話,也許就不會這樣。但就算她能說話又如何?她還是不懂日文,她還是沒辦法融進他們的世界里。
外頭淅瀝瀝的下起雨,今晚立澤沒帶她到庭院里,而是陪她看電視,見她始終愁眉不展,他只是更加的呵護她。
「你今天想學什麼日文?」他柔聲問道。
這陣子立澤會教她幾句情人間的愛諾,或是她會先寫好紙條,問他一些日文單字。
愉思望著他,拿起紙筆寫了個字,然後放在他手上。
立澤對著紙條上的字說不出來。
紙條上寫著︰啞巴。
為什麼她得做這些?
一大早,立澤才剛出門,佐紀子和美季便出現在門日,擋住了背著背包正要外出的愉恩,告訴她真理于交待她一些事情做,讓她學習如何成為西蒙家的媳婦,接著她便被帶到了主屋。
打掃,是成為西蒙家媳婦最先要學會的一件事。
愉恩瞪著眼前的抹布,雖然她並非完全不做家務,但突然要她跪著擦地,這實在有些……
有幾次她打算丟下抹布站起來,提起包包走人,就算花錢去住飯店也好,她們分明是欺負她不能說話!
但是一想到立澤,她只能咬著牙忍下來,如果這就是讓真理子接受她的方式,那麼……她會忍耐的。
「對不起。」美和走到她身邊,把一杯冷飲遞給她。
愉恩驚訝的看了她一眼,接過她手中的冷飲,大口的喝下。
「我的英文不是很好,但是……」美和滿懷歉意的說︰「抱歉,我的母親……她對你不好。」
愉思苦澀的笑了笑。
「她愛立澤,只是她……怕你。」
的碓,每個母親總以為媳婦會搶走兒子,這種婆媳問題根常見,尤其立澤還是婆婆唯一的兒子。
美和望了她手中的抹布半天,忍不住一把搶走抹布,然後將愉恩拉了起來。
在一旁的美季連忙喊道︰「大小姐,你這樣夫人會……」
「告訴母親是我的主意,要不然我會告訴立澤。」
美和不顧一切的將愉恩帶進她房里,鎖上房門後,背靠著門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
「我來教你日文。」
愉恩臉上的訝異更甚,但隨即浮現笑容。
「在我還住在這屋子里,能教你多少是多少,我希望除了可以幫你,也可以幫助我自己,我只希望——只希望你能比我勇敢,不要像我一樣。」
※※※
立澤一回到家,妻子便急急的遞給他一張紙條。
「姊姊在教你日文?」
沒想到他那一向少言的姊姊竟然會主動教愉恩日文,立澤覺得有點奇怪。不過如果美和能和愉恩成為好友,那也是好事。之前偷恩還以為家里沒人喜歡她,現在有姊姊這個伴,也許她會快樂點。
愉恩點了點頭,指著紙條上的另一行字。
「要我明天上班時順便載你們兩個出去?」
她露出期盼的眼神,懇求的看著他。
「當然好,有姊姊陪你更好。」立澤寵溺的揉揉她的頭爰,「我不是那種不許女人出門的男人,你應該知道。」
她環住丈夫的腰,小嘴往他臉上一親。她當然曉得,只是立澤不知道他母親不允許她們外出,但如果由他「偷渡」她們兩人出去又另當別論。
※※※
丙然,第二天她們坐上車,在佐紀子還來不及開口阻止,快快樂樂的和立澤一起上班。送立澤到公司後,便由司機載著她們到上野公園。
「外面的空氣真自由。」美和開懷的笑著。
愉恩也笑眯了眼,指了指公園。
「走吧,我帶你去見他。」美和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想起今天來這里的目的,「他一定會很驚訝我會在這時候出現。」
走至公園中心點附近,果然看到許多人像畫家,美和拉著她在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的畫家面前坐下。
「是你!大小姐。」咬著煙的男子,頂了頂帽子,狀似無意的看了美和一眼,又看了愉恩一眼,繼續畫著畫。「又來畫一張,不嫌多嗎?!」
水野曾是西蒙家的和服設計師,原本西蒙家想借助他對日本山水畫的特長應用在和服上,哪知僅設計了一系列叫好又叫座的樣式,他便辭職了,拿著畫具跑到公園來畫畫。
「不是我,水野先生。」美和有些緊張的說,[今天的主角是她,請你幫她畫一張畫。」
「哦。」水野懶懶的應了一聲。
愉恩悄悄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他身上有一股不羈的味道,穿著跟流浪漢有點類似,只是干淨許多,而他是美和心儀的男子。
「想怎畫?素描?水彩?」水野把煙蒂丟進一旁的小鞭子里,換上一張新畫紙問道。
「你覺得怎度好看就怎麼畫。」美和微笑道,「她是我弟弟的妻子,是台灣人。」
「你好。」有許多觀光客會來上野公園,水野會不少外國招呼語,這兩個字他是用中文說的。
愉恩笑了起來,美和替她解釋,「她叫偷恩,不過她現在喉嚨受了傷,沒辦法說話。」
「受傷應請有去看醫生吧?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不能請話很可惜……」水野熟練的在畫紙上運筆。「不過女人是安靜點好。」
經過幾天的日文教學,愉恩已經听得懂一些簡單的日文,加上美和的翻譯,她大概可以听懂五成,只不過水野也覺得女人安靜好……
和愉恩對視一眼,兩人都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神色。怪了,這些男人怎麼老喜歡女人閉嘴?
「微笑。」水野喊了一聲,愉恩只得尷尬的傻笑起來。
「每張都很美。」立澤坐在沙發里看著愉恩帶回來的畫,「姊姊帶你去畫的?」
愉恩點著頭,將畫一張張的分開排列,要他選出一張他最喜歡的。
「我都喜歡,只要是你我就喜歡。」他握住她的手腕,拉著她一同躺在沙發上,輕咬著她的頸項,突然問道︰「都是同一個人畫的,是怎麼回事?」
她嚇了一跳,沒想到老公這麼聰明。
立澤低垂著眼,看著懷里的人兒問︰「你好象很喜歡這個畫家畫的畫,是男的?」
糟糕!他該不會是誤會了吧?
愉恩掙扎著想爬起來,可是卻被他阻止,「乖乖的躺著。」
見掙月兌不開,她只得一下子點頭,一下子搖頭。
「別慌,點頭或搖頭就好。」
立澤看她那副急著解釋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當然知道她不是那種會爬牆的女人,尤其有姊姊陪著她,想爬出去的人絕不會是他的老婆,倒是另一個人比較有可能。
「那個畫家是男的?」
她的答案是點頭。
「你喜歡他?」他眯著眼間。
只見愉恩杏眼圓睜,生氣的搖著頭。
「我知道、我知道。」他吻著她撅起的唇,「是姊姊喜歡他,對吧?」
他這一說,愉恩反倒不知道核怎度回答,遲疑了一會兒才點下頭。
「你當她的擋箭牌?」
不!美和也是她的擋箭牌,如果不是美和三番兩次的出面幫她,她連西蒙家的門都出不了!
立澤應該要知道她的情況,她想去拿紙筆,可是他卻不許她移動。
「一天只能有一個問題,現在你是屬于我的。」他舌忝著她的耳朵說道。
不……愉恩想大叫,怎奈卻無法出聲。她不要當那個一天只有一個發問機會的妻子,就因為她是個啞巴,立澤更應該給她機會去表達自己,而不是老是限制她。
她的掙扎起不了作用,他輕而易舉的制住她的雙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親吻如雨點落在她臉上、頸側,隨著衣物的褪去移至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