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變夫婿 第24頁

龍壑靜靜聆听,不言也不語。

百草伯垮著臉道︰「這毒,一樣是來自苗疆,叫‘不動藥’,顧名思義,中毒者會有百日無法動彈,甚至連言語也不成,就跟活死人一樣,得挨過百日才有救。不過這件事應該跟咱們‘日月寨’無關,咱們‘日月寨’沒有研制這種毒藥啊!」

「寨主、寨主……」匆匆地,一名「日月寨」的兄弟奔進來,稟告道︰「咱們右翼護衛南越被縣太爺抓住了,還被指控就是下毒者,是南越率領數名‘日月寨’門徒打劫賑災貨物的!縣太爺依此證據,正征召死士千名,打定主意要鏟除‘日月寨’啊!」

「什麼?!」百草大吼。「右翼護衛南越是下毒者?!」

「是南越呀!而且他已經認罪,也將證物、毒藥通通都繳交出來。另外,被劫的賑災物被南越藏在鞏山後方的秘洞里,南越說是奉寨主之命去搶賑災物好厚實‘日月寨’的資金,還說寨主交代了,上回官鈺中毒一案既能順利月兌罪,那麼再來一次,各方也不會懷疑到‘日月寨’的頭上來,所以就大膽行事了。」

「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十多人在廳堂里議論紛紛。

薛又星無力地倚著牆,聆听著里頭的話語,心好痛……兄弟閱牆之事果然愈演愈烈,即便縣太爺那頭已掌握證據,但與龍壑經歷過風雨的她卻不認為這件事情是龍壑所為,她懷疑這回又是栽贓,她願意相信龍壑的。

但,信他何用?

他與白戲牆之間的爭斗就是不肯稍停。

她在意的是他會成魔。

「又是栽贓?那人是非要擊垮本寨主不可。」龍壑語氣柔和地道,但四周的空氣卻波動得厲害,眾人皆沉默不敢多言。

窗外的薛又星更是頭皮發麻、臉色發白,她感覺到龍壑非常生氣,血腥之氣儼然爆裂開來了!

她最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龍壑為了擊垮白戲牆、為了求得勝利,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哪怕成魔也無所謂。

「走,該行動了。」龍壑起身。這一次,他絕不讓白戲牆有逃月兌的空間。

「是!」眾門徒們追隨其後。

門一開,龍壑頓住,薛又星就站在門前。

她深吸口氣,緩緩地問道︰「倘若,我要阻止你去找白戲牆,有用嗎?」

龍壑看著她,不語。

「還是不行,對吧?」她失笑了。「我也真可笑,明知道你不會理會我,卻還是偷听你們的對話,還傻呼呼地問你可否收手,做了多此一舉的蠢事。」她的臉笑得蒼白。「算了,你去吧,去鏟除你厭惡的人,我也告辭了。」

「告辭?你要到哪里去?」龍壑終于開口。

「你去追求你的‘忠勇王’,去對付白戲牆。既然我什麼忙都幫不上,自然要離你遠一些。」她覺得好累好累,就這麼吧,什麼都不管了。

「我並沒打算放你走。」他冷肅回道,一雙深眸開始流露出怒火來。被她漠視、被她撇清、被她遺棄的感覺很糟糕,糟糕到他想發狂!

薛又星卻愈來愈冷淡地回道︰「我只是想單純地過日子、遠離風暴,倘若連這小小的願望都無法達成,活著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你拿自己要脅我?」他暗惱,發現自己完全無法掌握薛又星,甚至被她克住。在眾人眼中,或許是他在操縱她,但事實上,是他無法擺月兌她、是他被她所牽引住!

「我沒有要脅,我只是說真心話。況且,我也沒有資格要脅你——呀!」她跌進他懷中。

龍壑使勁地將她拉進懷里,緊緊抱著,一種即將失去她的恐懼彌漫胸臆。他感覺到她的心離他愈來愈遠了。

其他人見狀,皆面面相顱,不敢多置一詞。寨主是真心喜歡薛又星呀!尤其自小看他長大的幾位資深門徒更是心有所感。龍壑從來不曾對異性牽腸掛肚過,但他卻連幾個時辰沒見著薛又星就會焦躁不安,這樣浮躁的龍壑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也唯有發生在薛又星身上。

「放掉我吧。」她抬首看他,即便被他擁抱,卻感受不到他的熱度。「我知道你打算跟白戲牆持續爭斗下去,除非一方死去,或是兩敗俱傷,否則斗爭永無止盡。但,我最恨最恨這種勾心斗角的日子了,我討厭永無寧日的擔心與害怕,那可是比死還痛苦的。」

「不會的。」

「放開我吧……」她再一次要求。

「我不會讓你恐懼、受傷、害——」

「放箭!」

咻~~

像是當場賞了龍壑一個巴掌,數道利箭遙射過來,讓他閉口。

幸虧眾人身手俐落,閃過這次的弓箭突襲,不過臉色都倏變森寒。

又一會兒,大門口響起吵雜喧囂的人聲以及馬匹的嘶鳴聲。

「是官兵!」門口守衛來報,「日月寨」的門徒一听,全沖向大門口,準備御敵。

門外有一排官兵手持刀劍,對準「風林別院」內的人,後方還有數十名高手駕馬在後,等待時機出手。另外,還有一頂轎子停在一旁,轎邊站著數名武七護衛,想必轎中人就是發號施令的領袖。

「白戲牆。」薛又星說道。她認得這頂轎,是白戲牆專屬的。

「薛又星,你怎麼還站在那里,沒有抓住龍壑呢?喔,對了,你被龍壑所迷惑,決定倒向這賊首,願意為虎作倀哩!只是現在這種場面,你後不後悔?不抓他領賞,反倒得陪同他掉進地獄深淵里,是不是很可悲呀?」低低笑語從轎中傳出,白戲牘調侃著她。「幸好有南越這位勇士協助我掀開龍壑的真面目,證明龍壑是惡性難改,否則眾人依然被他所瞞騙啊!倒是你,現在可慘了。」上回被她戲耍一次,同樣的錯他不會再犯第二回。只是他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南越這內賊,因為想對龍壑盡忠者佔了大多數。

龍壑冷笑,道︰「白戲牆,你詭計真多,先是慫恿薛又星背叛我,而後又唆使寨里的弟兄陷害我,像你這種奸佞之徒,真不適合活在世上。」語畢,掌氣攻向華轎。

砰!

轎外的護衛立刻攔阻龍壑。

龍壑招招致命的攻擊一次大過一次地打向白戲牆。

轎內的白戲牆亦開始使用暗器,毫不留情地攻向龍壑。

「不要打了!白戲牆,住手!你瘋了嗎?他是你兄弟啊!」薛又星驚恐地制止龍壑,也要白戲牆收手。「別打了,你們別打了!傷了誰,對方都會後悔一輩子的!」

「兄弟?我們從不承認對方,沒有這回事!」白戲牆命令道︰「來人,快點抓住這群罪犯!」

「是!」

「日月寨」的十數名門徒俐落地沖上前,白戲牆帶來的官兵也欺上,雙方打了起來,激烈的廝殺讓薛又星心更寒、身發顫。

「又星,進院里去,不要在這里,危險!」龍壑回首喝令她遠離風暴。

「我怎麼可能躲開……」她無力地道。

「刀劍無眼,一個不小心會受傷的。」上回不小心刺傷了她,他內疚甚深,可不許再來一次。

「受傷?皮肉痛很容易忍受,我並不在乎。」她不動。

「又星!」龍壑示警,要她逃。

「況且,你也不會在乎我有沒有受傷啊……」

「你說什麼!」龍壑不滿地道,、也順道擊退三名士兵。

她無神地笑著,說︰「你現在所在意的只有仇恨而已,我不重要,根本就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

「你快走!」

「殺!」一把刀砍過去。

「該死!」龍壑一掌揮出,重傷來犯者。

見人吐血倒地,薛又星感到不安,非常非常的不安。龍壑的眼眸淨是殘酷與殺氣,更讓她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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