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惔執行了他的承諾。
沒有理由的讓她享受上流社會的奢華生活。
餅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懶惰日子。
衣食無缺的生活的確令人羨慕,她是得償心願了,可是奢華的日子才過十天,她就覺得無趣、覺得浪費,於是她除了留下鐘點佣人按時打掃華宅外,就再也沒有浪費掉項惔送給她的金錢。
至於項惔,他再度發揮隱身的功力,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徹徹底底的消失掉,甚至連同余燕、謝管家等等她曾經接觸過的人也一並消失。若不是她居住的華宅是真實存在的,她會以為先前跟項惔所經歷過的一切都只是南柯一夢!
不過古冥冥並沒有離開內幕雜志社,她照跑新聞,照樣在各行各業里找尋內幕消息,生活一如最初時候,只是追蹤「俠盜組織」與「夜叉」的工作地轉明為暗,而她先前所搜集到的資料在私心作祟下也決定不讓它們曝光。
「上車。」凌少雲按下車窗向她招手。
「凌大哥。」古冥冥瞧見他,又好笑又無奈,他的出現並非不期而遇,凌少雲可是迷上偵探游戲,幾個月來一有機會就跟著她東奔西跑。
「這回去哪?」
「你真的沒有關系嗎?」古冥冥看著他興致勃勃的表情不由得失笑出聲。別看凌少雲外表斯文,還是高高在上的總裁,然而他冒險細胞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外,這半年來他們成為好朋友,而有機會他就配合她一塊兒玩冒險游戲。
「當然沒關系,這可是我紆解壓力的方式。」一這是凌少雲的說法。
她也不再說服他退出,而且也說不動,只好再次同意。「我們去愛情海餐廳。」
來到愛情海餐廳是為了等候線民的下一步訊息,最近某位政商大老又開始出現詭異的行動,他已經安分很久了,也就是因為他的突然縮手,半年前她和凌少雲遭遇到的狙擊事件才會變成無頭公案,因為一直沒有證據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有沒有項惔的消息?」凌少雲陪同古冥冥進入愛情海餐館,坐定後,再一次關心的問道。
半年前項惔突然無聲無息的消失,而古冥冥自此跟項惔斷了線,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糾葛他不清楚,而古冥冥也都敷衍地對他亂掰理由。
「沒有消息,項惔把自己藏得很好。」就因為她太明白他的本事,所以她更不敢辭去內幕雜志社的工作一旦她離開這個圈子,她就會徹徹底底的跟項惔分成兩個世界。
「完全沒有辦法去查—。」
「他神出鬼沒的本事無人能及,想消失就一定會消失,凌大哥,你也盡力去找過不是嗎?!」
「也對。」以他的能力都找不到,也難怪冥冥覺得挫敗,現在唯有等他主動現身〔他不在的日子你還好吧?」他不傻,打從第一眼就看出冥冥對項惔的感情,只是來不及讓他有協助的機會,一切就變得無法收拾。
「好孤單呀。」她夸張的嘆口氣。
「你沒有運用他送你的錢替自己消磨時間?」
「有啊,可是揮霍十天我就沒興趣了。」心靈的空虛反而讓她更難挨,花他一毛錢思念就會增加一分,反而讓她更加牢記項惔這個人。「我呀,其實挺貪心的,有了錢,玩膩了,現在了心想要人。」她頹喪地撐著下巴。
「你哦,真有意思。」所以凌少雲喜歡她這個朋友,她願意毫無顧忌地在他面前展露真實的性情。
「呀——」鏗鏘,茶杯從侍者的盤子滑出來,好死不死地潑灑在古冥冥的長褲上。
「啊,對不起,對不起…︰。」男侍嚇得不知如何是好,連忙迭聲道歉。
凌少雲趕緊走向古冥冥。
「有沒有關系?」他趨前探問,古冥冥恰巧仰起首,一俯一仰,就這麼不小心地四唇相踫,一切來得突然且快速,雖然彼此愣了一下,而且立刻分開,但下一秒卻笑了出來。
迸冥冥抿唇直笑,還要緊張兮兮的男侍別擔心,她不會介意,沒有關系。
男侍得到免死金牌,再一次慎重道歉後,馬上閃到一邊去。
她的笑容漸漸扯出滑稽感,望著凌少雲,曖昧地眨著眼皮。
「怎麼樣?你對剛才的吻有沒有感覺?」她好奇地問。
凌少雲搖頭。「沒有感覺。」
「我也是耶。」她雙手一攤。「我也沒有任何的感覺,完全沒有銷魂的感動。」可是這樣的巧合她曾經跟項惔發生過一次,記得當時她覺得自己好像被高壓電給電到—全身麻酥酥—里魂飄飄然,快樂又刺激得不得了。
「所以我們做不了情人。」他很認分。
「也幸好咱們做不成情人,否則你的日子就難過嘍。」
凌少雲突然打了記寒顫。
「怎麼了?」她不禁失笑道。「被你跟我相處的悲慘想像圖給嚇壞了啦。」
「不是。」他蹙了下眉宇。「好像有人在瞪我。」
「瞪你?」她覺得新奇極了,左顧右盼,餐廳很安靜,」桌桌的客人各自吃各自的,各自聊各自的,並沒有人特別注意他們。「我看你是被我嚇壞了才對。」
「大概吧。」他沒再解釋,剛才彷佛被利刃鎖住咽喉的冰沁凌厲感依然根植於心。
凌少雲的行動電話也跟著響起來,接起後,他的表情有些變化。
「怎麼了?」她問道。
「公司出了點事。」他無奈的關掉手機。
「你快趕回去。」
「那你呢……」
「我自己等。」
「可以嗎?你自己應付得來。」
「你放心,我是吃這行飯的,當然懂得自保,你下次再陪我。」
不知怎地,凌少雲總覺得不太對勁。「冥冥,不管你得到什麼消息,都要小心,千萬別冒險。」
「我當然會小心。」她保證道。
「那好,我先回公司。」
「你去忙你的。」
凌少雲離開愛海情餐廳,不一會兒,古冥冥所等待的線民也來到餐廳,將線索提供給她,銀貨兩訖後,又各自走各自的路。
這位政商大老在玩什麼把戲?
很快就能明了了。
夜空嗚起轟隆隆的悶雷聲,為萬籟俱寂的荒郊增添一點聲響。
迸冥冥躲在暗處用著望遠鏡偷偷監視燈火通明的工寮。幾個高頭大馬的壯漢正圍成一團,不知在密謀什麼。但渾身上下那股橫行霸道的氣息讓人看了就覺得礙眼不舒服,一瞧就知道這些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幾包白粉末映入了古冥冥眼簾,哈!原來是私梟,在做著禍國殃民的毒品交易,這下終於明白那位大老為何能夠攢下這麼多錢,原來就是用這種方式賺來的。
她趕緊拍下照片。
收拾好工具,趁著沒被人發現快溜,她一步一步地往後退,小心翼翼的離開草叢,終於離開危險範圍。
在她認為已經萬無一失,沿著馬路往市區而去時——
倏地,一輛轎車突然出現且疾速由後方朝她疾駛過來,刺眼的車頭燈照得她睜不開眼楮,在她呆住的同時轎車也高速沖向她!
「完了。」她心一涼,本能地閃開,卻滑倒在地,而轎車見第一擊並沒有撞倒她,立刻轉動方向盤掉頭——唧———「死定了。」她吃力地爬起來,但是耳朵被尖銳的車輪摩擦聲給刺得難受至極,而轎車所卷起的煙塵更彌漫了她的視線,古冥冥突然有種大勢已去的悲哀。「饒是我再怎麼小心,還是斗不過犯罪集團嗎?」她咬住唇,忍著身體的疼痛往前跑,一直跑一直跑。
然而對方根本不放過她,也加足油門向前追。
「救命!」她大喊。「誰來救我?」這地方根本人煙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