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婚夜叉 第17頁

車子筆直地向她輾來,她不是怕死,而是不甘心,死了之後就再也見不到——項惔。

記得以前遇到危險時項惔總會出現救她!就像是超人英雄般的出現,然而此時此刻他還會現身嗎?

是奢想吧,他現在不知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哪里會知道她此刻所遭遇到的危機。

汽車排氣管轟隆隆的聲音愈來愈接近她,古冥冥心頭惦念著的、口中所叫喚著的,都是項惔這兩個字,他的容顏,他對她的捉弄,他對她的無情——「永別了!」她閉上眼,做好、心理準備迎接劇痛加身。

砰!

一聲槍響,追逐古冥冥的轎車車輪突然爆裂掉,導致整輛車的車身失去平衡,歪歪扭扭地蛇行起來,而在同一時間,它的後方又乍然出現一輛保時捷,它先行將殺人的轎車撞到路邊去喘息,而後駛前開向驚詫呆怔的古冥冥。

沒有撞到她,她被救了,古冥冥愣愣地看著那輛救命的保時捷靠近她,停在她身前。

「上車。」車門開,在黑色夜影下,駕駛座上的面容顯得朦朧又不真實,然而一股淡雅的男性氣息卻從車內傳散出來,螫得她心髒一陣揪縮。

「快上車—。」男人再道。

迸冥冥這才驚醒似地坐上駕駛座旁,車門g關,保時捷迅速向前行。

她坐著不動,也靜默不語,任由對方將車子開往未知的目的地。

「你沒事吧?」行進間,男子又打破沈默,開口詢問她。

迸冥冥默不作聲,對他的詢問恍若未聞。

「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對方的口氣開始帶著微微的焦躁。

迸冥冥深深吸了口氣,側過首,扯開略微蒼白的唇瓣,好感激好感激地道出嬌脆的語調。「我很好,沒受傷,謝謝您的救命與關心,等回去後,我會想辦法好好報答您的。」

她那是什麼表情?什麼口吻?一副初相識的疏離態度?

「真的沒事—。」

「嗯。」

他將車子駛向海邊,停車後,古冥冥很快的打開車門,奔向沙灘。

他跟隨而去。

「古冥冥!」瞧她頭也不回地跑,完全不管他的存在,這是什麼情況?這妮子的反應總是出乎他的意料外。

「謝謝恩人救命,謝謝,謝謝您!」她完全不理會他的叫喚,一逕地朝著海的方向大聲嘶吼著。

「你到底在搞什麼?」他追上她,攫住她的皓腕。

她睇著抓住她皓腕的厚實手掌,一臉無辜地道︰「我要回報先生您的救命大恩呀!」

「先生?」他攏高眉。

她又恭謹地一鞠躬。「先生有什麼吩咐但說無妨,我若辦得到,一定全力配合。」

他眼神一沈。「你為什麼要用這種陌生表情對我?好像不知道我是誰似的。」

「對啊,你是誰?」她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瓜子。「對不起,我太緊張了,一時之間忘了請教救命恩人的尊姓大名,是我不對,我很抱歉。」

他怔了下!

他並沒有接獲過古冥冥受過傷的報告,她絕不可能喪失記憶,那麼怎麼會突然忘記他?!

「你是怎麼回事?」

她突然用力抽回被他握持住的右手。「您的手勁好大,抓得我都疼了。」

「古冥冥?」

「我都答應要報答你了,你怎麼還是這麼凶!真不識好歹。」她開始怒目相視,突然起步又要跑離他。

「你站住—。」他按住她肩膀。

「別踫我。」她突然狠狠推開他,轉身又走。

「古冥冥。」

「叫你放開我听見沒有,呀!一番掙扎後,兩個人竟然重心不穩地跌倒在沙灘上。

他就這麼湊巧地壓住她的身子。

「呀!」她驚叫了聲,小臉脹得好紅好紅。「喂,先生,麻煩你離開我的身體好不好?不太好看耶。」她有禮地拜托他移開身體,兩副身軀「黏」得好緊哪。

他卻動也不動。「冥冥?」

她忽然大驚小敝地嚷了出來。「先生,難道您要上我,您決定用我的身體當回報是嗎?」

「古冥冥?」他從來沒有被這麼消遣過,這妮子算是第一人—。

「你吼這麼大聲干麼,我又沒耳聾〕她委屈極了。

「你沒耳聾,那麼你的腦袋呢?失憶了?」

「我很好,沒失憶。」

「既然正常為什麼忘記我是誰?」

「我為什麼要記住你?」她反問道,激昂的情緒慢慢沈澱下來,一瞬不瞬地瞅著他不放。「你想消失就消失,想丟掉我就丟掉我,想把我忘記就把我忘記,那麼我為什麼不可以照本宣科學習你甩人的本事,我為什麼非得記住你不可?」

他閉了閉眼,暗暗吁口氣,低低笑了。「原來你是在報復我,你竟然敢報復我。」

「我為什麼不敢。」她吸了吸鼻子,忍住眼眶中的濕意,絕不能掉出眼淚來。「你躲了半年,我到處找不到你的行蹤,你好厲害的。」她冷冷道。「既然你已經成功的在我面前消失掉,那麼你——你怎麼突然間又出現了?你干麼又跑了出來?為什麼?」曾經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要不在今天現身,確實是再也見不到你。」她會喪命在車輪之下。

「所以你根本不必救我,反正甩掉我是你的心願啊。」

「你怪我?」

「我哪敢怪你。」

「怎麼不敢,為了跟我作對,你不願意離開內幕雜志社,甚至還變本加厲地往危險里頭闖。」

「我不肯離開內幕雜志社是因為我並不需要听你的,與你何干。」

「我們先前談好了交換條件。」他贈她夢幻般的財富,而她則要離開內幕雜志社,只要安心過富家女生活。

「那是你私自訂下,全部都是你自己的主意與決定,你從來沒問過我的意見。」

「听我的不好?」

她更惱了。「我為什麼要听你的,你是我什麼人呀——」未完的話全被他堵進唇片之中。

原以為時間可以淡化一切,哪里知道思念卻隨著分離的時間愈久而愈來愈濃烈。

半年來他想放手,卻怎地也放不下她,像著了魔似地,總是不由自主地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被她牽引著走。

明白她的個性,知道她沒有遵守約定,將悶頭繼續往前沖,幾次暗中協助她遠離危險,然而她似乎沒有察覺到,依然一步一步地往危險里頭鑽。

若非這回先行盯緊她,可以想見再無見面之日。

這妮子,令他又氣又憐。

項惔一次又一次地吻著她,銷魂蝕骨地吻著,像是在索討空白已久的甜蜜感覺,纏綿地吻著她……

久久後,才放過。

她喘著氣,可憐兮兮的大眼瞅著他直瞧,無辜又不知所措地問著。「你這算什麼?一會兒討厭我,一會兒又吻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拋不掉、棄不了,古冥冥之於他是那麼強烈的存在。

她又氣又急。「你就用這句話敷衍了事。」她被白吃豆腐。

「不然呢?」而且逗她是個無窮的樂趣,他更加舍不得斬斷與她相處時的快樂感覺,所以——他回來了。「呵,你的臉好紅。」

「當然紅,被你氣紅的。」他仍然用曖昧不明的手段在迷惑她。

指關節溫柔地輕撫她火熱的臉頰,項惔輕輕笑了。

「幸虧我還能影響你的情緒。」他故意消遣她道,天知道她剛才玩失憶游戲的行為他很不欣賞。

「你很得意呀!」反觀自己是不是太沒種了。

「你可以報復我。」他好大方的建議。

「怎麼報復?我哪時候斗嬴過你,況且——」她的聲音突然黯沈下來。「你會給我時間想復仇方法嗎?你不是又要拍拍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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