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喝著咖啡,她突然之間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咦?咖啡?!「咖啡是你煮的?」
「嗯。」他點了點頭承認。
「你一大早就來這里煮咖啡?還洗澡?!」她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現在才早上八點耶!
「因為昨晚有人吐了我一身。」他以斜眼瞟了瞟她,才繼續說道︰「我剛剛才讓人來拿我的衣服去洗。」
她清楚地收到他的暗示。「抱歉,我昨晚失態了。」她竟然在他面前喝得爛醉,還吐得亂七八糟!真是丟臉……咦?「我……昨晚吐了你一身?」她總覺得事情不對勁。
「嗯。」他輕應一聲。
「那我呢?」她怪叫著指著自己。
「妳換了衣服,不是嗎?」他語氣淡淡的,眼中卻布滿了笑意。
「我真的吐了?天哪!」她的臉色發白,不敢相信自己酒醉之後會這麼失態,而且還是在他面前!
她真想一頭撞死,這實在太丟臉了!
轉身把咖啡杯拿回廚房放著,她故作鎮定的擦著頭發,輕松問道︰「Monica什麼時候回去的?」
「她沒來。」
「是哦……」擦頭發的動作頓時僵住。「Monica……沒來?」她怎麼有種事情嚴重的感覺?
「嗯。」他拚命克制自己別笑出聲。
她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微顫。「那……昨天是誰送我回來的?」
「我。」又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
這下子顏芷伶忍不住倒抽一口氣,總算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了。
「昨天晚上慶功宴我醉了,是你送我回來的,然後我吐了你一身,所以你就在這里住下……」
「大致上是如此。」他回答得很含蓄。
「黑慎,我不只把你吐了一身,也把自己搞得一團糟,對吧?」她頓感頭皮發麻。「所以我的衣服是你換的?」她快哭出來了,好想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為什麼會在喜歡的人面前把事情搞砸?她還做了什麼啊?
黑慎黑眸驀地變得深邃,看著她從頭紅到腳趾的羞窘模樣,差一點忍俊不住地大笑出聲。他咳了咳,故作正經地道︰「情非得已。」
听見他的回答,她臉紅得幾乎要爆炸!
「我的天吶,我還做了什麼?」她抱頭痛批自己。「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沒錯,從今天起禁止妳喝酒,免得妳隨便找人哭訴心事。」還抱得這麼緊,幸好昨晚沒抱錯人,否則難保不會出什麼事。
「哭訴……我跟你哭訴心事?!我說了什麼?」聞言,她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嗎?
「小伶,我有話跟妳說。」放下報紙,黑慎正經地道。
「你想……說什麼?」她害怕他那過于嚴肅的態度,感覺很不好受。
「我不是故意窺視妳的隱私,昨晚是個意外,針對妳昨晚的酒後真言,我決定跟妳說清楚──」
「我昨天晚上……抖出了什麼秘密?」她衷心希望不會是「那件事」。
黑慎斂眉,「我知道妳是為了誰才進入演藝圈。」
此話一出,顏芷伶立刻站起身,走回房間。
「小伶!」黑慎不解地喚著突然離去的人兒。
「不要過來!我不要听!」她阻止他的靠近,一個人走進房間把門關上,還來不及走到床沿坐下,就腳軟的蹲了下來。
他的態度好嚴肅,太嚴肅了,他要拒絕她……對,他一定是要拒絕她!她不要被拒絕,不要不要!
蹲在地上,顏芷伶雙手環抱著自己,身體不住的顫抖。
「小伶,听我說。」黑慎被擋在門外,本想走進她房里,卻被她一聲喝斥而暫停腳步。
「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我不要听!你走開!」
「不行,我一定得說清楚。」他態度堅持。
「我不要听……嗚……」她壓抑的啜泣著,不想听見他說的話。
他一定是這兩年對她改觀了,從他的態度就可以知道,他不喜歡她,不喜歡她……
不管她哭吼著不要听,黑慎徑自對著緊閉的門板,開門見山地說︰「妳的努力,我看到了,對不起,讓妳等這麼久,我要告訴妳,我喜歡妳,我愛妳。」
不應該逗她的,看吧,又惹她傷心了。他感到萬分後悔。早知道自己應該要守在她床邊,在她起床睜開眼楮的那一剎那直接吻她,以行動表示才對。
門內的啜泣聲在一瞬間停止,但隨即又爆出更大的哭聲,抽抽噎噎的讓人好不心疼。
黑慎嘆了口氣,扭開門把走進房里,看見她蹲在地上抱著自己哭得那麼可憐,忍不住快步走向前,一把將她攬進懷里。
「對不起,我一直誤會妳心里有別人,是為了別人才這麼努力,對不起……」
他拚命的道歉,拚命的說喜歡她,完全跟以前不一樣,不會話到了嘴邊還說不出來,他不斷的低訴,不停不停的說著愛她。
「討厭鬼……」顏芷伶掄起拳頭,狠狠往他胸口送上一拳。「都什麼時候了還要欺負我?!我討厭你!」
黑慎毫無防備地被這結實的一拳揍得悶哼一聲,不由得嘆息的說︰「都這麼多年了,妳還不了解我?我這個人……就是這麼幼稚。」
「以後你再這樣逗我、欺負我,我……」想了半天,卻找不到什麼狠話可以威脅他,顏芷伶不禁感到泄氣。
「妳怎樣?」他好心情地逗她。「打我?揍我?」他挑了挑眉邪笑。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輕松了,自從她決定出道的那一天,自從誤會她有心上人開始,他就不斷壓抑著自己,甚至忘了該怎麼笑,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情,一直被她左右。
「那我就去喜歡別人!」她生氣的撂下狠話。「找一個不會欺負我的人來喜歡,哼!」她示威似的言論,意外戳中黑慎的死穴。
只見他眼一瞇,危險地瞪著她。「妳敢?!」
「試試看啊!」她挑釁,伸手抹去臉上殘存的淚水。
面對她的挑釁,他的反應是直接把她抓起來丟到床上,二話不說把她吻得暈頭轉向。
「絕不把妳交給別人,絕不!」他立誓般地說道,霸道地聲明自己的所有權。
顏芷伶只覺得他這個樣子,像極了跟人搶玩具的小男孩,好幼稚,但她不敢說,只能暗暗竊笑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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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那笨兒子一輩子都不會主動開口呢。」海倫捧著剛剪下的新鮮玫瑰走進屋子里,拿了一個水晶花瓶把花插進去,柔美的臉上掛著笑容,理好花束的層次,將花瓶擺在餐桌上後,這才轉頭看著一臉欲言又止的顏芷伶。
「姨,妳不反對啊?」她訝異極了。
長達三個月的世界巡回演唱,終于在前天于日本東京劃下句點,演唱會圓滿結束,她一回美國就到比佛利山莊的黑家找海倫,說明她和黑慎的事。
原以為她會大力反對,想不到海倫阿姨卻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
「怎麼會?門戶之見嗎?我自己本身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要是黑家是個重視門第之見的家庭,我怎麼可能嫁給黑?」海倫覺得會有這種觀念是件很怪的事。
但不能否認的,許多豪門確實都還有這種根深蒂固的觀念,也不能批評這種觀念不對,每一個家族都有他們自己的規矩,相同生活環境的人才會有相同的價值觀,若是兩個價值觀不同的人結合,就算有深厚的感情為基礎,也不能保證婚姻就會幸福美滿。
海倫只希望兒子們快樂,至于選擇什麼樣的女孩做為伴侶,她都不在意,畢竟要與他們過一生的人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