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婚 第8頁

憋善恩和濮尉尉都十分吃驚地看向華蓮真。

憋善恩的唇邊扯出一抹苦笑,「你想得也太簡單了。算了,才說要認命,這會兒我卻在這里發脾氣。」

「善恩──」濮尉尉和華蓮真都憂心地攔住她。

「我不想再連累任何人,我自己的事還是得由我自己去面對,或許這就是命運。」她走到早已備妥的行李箱旁,毅然地拾起行李,昂首走出去。

濮尉尉和華蓮真紛紛追了出去。

家僕已打開車門在等候癸善恩。

憋善恩走到車旁,回頭淡然一笑,「有機會我們再相聚,再見了。」她鑽進車內,隔著車窗望向華蓮真和濮尉尉,見到兩位情同姐妹的好友因不舍她的離去竟相擁而泣,車內的癸善恩也紅了眼眶,「再見了,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才能再聚──」她喃喃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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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緩緩駛進緒方家的大門,癸善恩下車後環視四周。

今天是她嫁進來的日子,緒方家卻沒有一絲辦喜事的氣氛,這一點令癸善恩覺得十分委屈。

「善恩小姐,請跟我來。」家僕手里拎著癸善恩的行李,語氣冷淡地說。

家僕帶路,癸善恩默然地緊隨其後,上了二樓後來到一間房間前。

家僕停住腳步回頭瞥了癸善恩一眼,「少主在里面等你。」說完,舉手輕敲著房門。

「進來!」一道低沉且洪亮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

憋善恩認得出這聲音,是緒方龍一!

听到這聲音,她全身倏地直發抖,仿佛有一股寒意竄過身體,像是跌入一場惡夢中似的。

家僕回頭瞅著發楞的癸善恩,「善恩小姐,少主請你進去。」語畢,他伸手扭動著門把。

憋善恩張大眼楮盯著家僕轉動著門把。她不禁倒抽一口氣,因為在門的另一端將會是個萬劫不復的深淵。

門兒一開,緒方龍一斜坐在椅子上,他一雙如火炬般的眸子直直地看向她。

憋善恩心頭一驚,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你來了。」緒方龍一的聲音冷得如北極的寒冰。

憋善恩猛吞了一下口水,「嗯。」

房間里旋即陷入一陣足以令人窒息的沉默。

緒力龍一陰鷙的目光毫不避諱地在她的身上游移,他冷酷地說︰「你還杵在門口不進來,別指望我會像其它的丈夫一樣抱你進門!」

憋善恩苦澀地說︰「我自己會進來。」

緒力龍一凝視眼前穿著白色禮服,宛如天使下凡的癸善恩。看她可愛的臉龐和一雙蘊藏著智能的黑眸,之前針鋒相對的氣焰已經消失。

緒方龍一的目光始終停在她的身上,倏地他雙眼一瞪、大手往椅把上一拍,「今天是喜事又不是喪事,你干嘛穿得一身白!」

突如其來的斥喝,令癸善恩嚇了一跳,原本就已惴惴不安的她,經他這麼一喝,她整顆心更是緊張地快從胸口迸出。

憋善恩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新娘本來就是穿白色……」

「胡說!中國人的傳統,喜事本來就是要穿紅裳。你是不是存心觸我霉頭,希望我早點死!」緒方龍一憤怒地咆哮她、誣控她。

面對他嚴厲的指控,癸善恩十分震驚。

「不、不是這樣……」她當場僵在原地,滿月復委屈讓她無法言語。

他絲毫不在乎她一副受傷的模樣,仍然一直咆哮︰「去換掉那一身觸我霉頭的衣服!」

憋善恩再次震驚,她怯生生地看向緒方龍一。「我、我沒有紅色衣服。」

「來人,將準備好的紅色衣服拿出來!」緒方龍一似乎早料到癸善恩會這麼說,已預先為她準備了一龔紅色禮服。

家僕立刻拿出一襲紅色禮服來到癸善恩的面前。「小姐,這是少主為你準備的。」

憋善恩驚訝地看著眼前的紅色禮服,它紅得非常艷麗卻不俗氣。由此處可看出緒方龍一是一位極有品味的男人。

憋善恩雙手捧著紅色的禮服,「我該在哪里換衣服?」

「門一關就可以換!」緒方龍一的語氣狂傲、霸道。

憋善恩頓時怔住,她詫異地看著緒方龍一,「你要我在你面前……」她困難她咽一口口水,羞澀的紅暈瞬間染紅她的雙頰,「在你面前換衣服?」

「你既然嫁給我,還怕在我面前換衣服?」緒方龍一完全不顧她的羞怯,語帶譏諷地嘲笑她。

「這……」癸善恩雙手緊揪著手里的禮服。

緒方龍一腕了家僕一眼,「出去!順手將門關上。」

家僕必恭必敬地退出房間,依著緒方龍一的命令輕輕地關上門。

「你現在可以換了。」

緒方龍一就像個霸道的獨裁者,全然不理會她的感受。

憋善恩遲疑地看了一眼緒方龍一,「當真要在這里換?我可以不可以……」她的眼神瞟至他身後的屏風。

「不可以!就是在我面前換!」緒方龍一的語氣堅決且冷酷,似乎沒有一絲轉圜的余地。

憋善恩覺得有一股強烈的受辱感朝她襲來。他怎能如此惡劣地對待她?暫且撇開她傷了他這事,今天是她嫁入緒方家的日子,她今天是新娘耶。

「還不快換!」

「不!我不……」癸善恩鼓起勇氣反抗。

緒方龍一臉上掛著一抹譏諷的邪笑,「嗯,太好了,才進緒方家就不听話?」他倏地扯開喉嚨叫吼︰「來人。」

站在門外的家僕立即沖進來。「少主有什麼吩咐?」

緒方龍一忿忿地指著癸善恩,「這個女人不懂緒方家的規矩,將她押進密室里幽禁。」

憋善恩頓時嚇得六神無主。

只因為不肯在他的面前換衣服,他就下令將她幽禁?

家僕走到癸善恩的面前,伸手緊握她的手臂,「走吧。」

憋善恩不住顫抖的雙唇就是無法吐出一個字來反抗他,只感覺將來的日子會像世界末日般淒慘,她神情木然地在家僕的半拖半拉之下前往「密室」。

扁是听密室這名詞,就感覺那是一個仲手不見五指的地方,那里一定既陰暗又潮濕。癸善恩一想到陰暗、潮濕,她立即聯想到發霉、布滿惡臭等種種可怕的情景。她突然覺得胃部一陣翻騰,倏地掙開家僕的大手沖到牆邊「嘩」的一聲,吐了一地的穢物,最後臉色發白、兩腿一軟地癱坐在地上。

家僕見狀,縱然心里不忍再折騰癸善恩,可是少主的命令難違。不過他一改之前的凶悍模樣,輕柔地擄起癸善恩,「我實在不能幫你,你真的只有認命。」

憋善恩瞥了家僕一眼,沒有一絲的慍色。「謝謝你。」

「別客氣,前面就是密室。」家僕扶著雙腿發軟的癸善恩,緩緩地接近密室。

憋善恩望著前面那扇厚重的鐵門,全身立即一陣顫抖。她膽戰地盯著那間密室,眼看逐漸接近密室,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像排山倒海般朝她席卷而來。

家僕打開密室的鐵門。「進去吧。」

憋善恩的眼眶登時盈滿委屈的淚水,她萬般無奈地走進密室,身後的鐵門也在此時無情地關上。在這一刻,她的淚水無法自己地奪眶而出。

她為什麼要忍受這般無情的折磨?因為一時情急而傷了緒方龍一,就注定了她悲慘的一生?

她實在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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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方龍一在癸善恩被家僕帶出去之後,他臉上譏諷的表情迅速地退去。

今天的癸善恩沒有之前的傲氣和刁鑽,她憂傷悲淒的神情深深地撼動他的鐵石心腸,忽地一種心疼的感覺由心底升起。

「很後悔這麼做,對不對?」緒方海龍一臉嘲諷地從後面的屏風緩步而出。

緒方龍一手抵在桌上撐著現在近乎千斤重的腦袋,「這樣對她,似乎是太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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