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婚 第9頁

「不然現在就送她回去,停止這場無聊的游戲。」緒方海龍建議。

「可是,我現在突然不舍得她離開……」緒方龍一不自覺地低喃。

緒方海龍突地瞠大雙眼,「你這孩子,該不會是對癸善恩這女孩動心了吧?」

「我?」聞言,緒方龍一迅速坐直身子,一臉困惑地看著他爺爺,「我有嗎?我只是剛才一見到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之前一心想磨磨她性子的想法,剎那間完全消失。」

緒方海龍忍不住呵呵地笑,「你是真的看上她了。要是真的對她動心,還不趕緊將她從密室放出來。」他連忙提醒緒方龍一。

緒方龍一沉默了半晌,最後做出一個搖手的手勢。「不,我知道該怎麼做。」他臉上流露出一抹令人無法捉模的神情。

「你當真要將她關在密室里?」緒方海龍頗為訝異他的決定。

「沒錯。」緒方龍一詭譎地笑了笑。

緒方海龍錯愕地瞥了他一眼,「真不知你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是你可不能忘了答應我的事──不許動她一根寒毛。」

緒方龍一輕巧地來到緒方海龍身旁,「爺爺,您放心,我不是個見色忘義的登徒子,我不會傷害她的。」

「可是也不能玩得過火。記住,千萬別玩火自焚。」緒方海龍不安地再三提醒他。緒方龍一笑了笑,笑中隱含著一抹深不可測的詭譎。

第四章

密室的鐵門冰冷無情的緊閉著,外面的陽光從牆上一扇小小的窗戶透進來。

憋善恩佇足在原地,惴惴不安的環視四周。三面水泥牆、一面鐵牆、簡陋的家具和一張小床,雖然沒有她害怕的潮濕與霉味,卻沒有電燈,只有幾根蠟燭。

她拾起裙褲緩緩走到床邊坐下,這張床突然發出奇怪的聲響,她嚇得立即從床上跳起來,嘴邊泛出一抹苦笑,隨即再小心翼翼地坐下來。

憋善恩無奈地笑了笑,心想這就是她的婚禮和她的洞房。

驀地,有人開啟鐵門,癸善恩滿心戒備地望著那扇鐵門,只見家僕端著菜肴走進來。「小姐,用餐吧。你得吃點東西,別餓著了。」他的語氣平和親切,與之前的冷淡迥然不同。

「謝謝你。」癸善恩狐疑地望了家僕幾秒後,她囁嚅地開口︰「你家少主是否有說要將我關在這里多久?」

家僕面有難色地瞅著癸善恩。「很抱歉,少主沒說。」

憋善恩的臉上瞬間浮上一抹頹喪,隨後她幽幽地說道︰「真是個殘酷的男人。」

聞言,家僕冷漠的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你錯了,其實少主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

「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是許多人都這麼說。」癸善恩不假思索地反駁。

「那是他們不了解少主。少主個性是比較孤僻,但絕不是一個殘酷的人。」他激憤地為自家少主打抱不平。

「他這樣對我,你還說他不是一個殘酷的人?」癸善恩忿忿地抱怨。

家僕不多作辯解,只是露出一抹古怪的微笑,「如果你能用心去認識他,相信你會發現我說的都是真話。」

憋善恩訝異地說不出話來,等她好不容易平復情緒,家僕早已離開密室。

她細細思忖家僕的話,莫非緒方龍一真的不是一個殘酷的男人?

她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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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僕再次送飯菜給她,隨即便匆匆離去,沒和她多說什麼。

眼看天色已晚,整間密室的光線逐漸變暗,能見度也降低。

憋善恩慌亂地尋找可以點燃蠟燭的打火機,「我怎麼會忘了問打火機放在哪!」

「喂,你是不是在找打火機?」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憋善恩嚇了一跳,她連忙來到門邊,將耳朵緊貼在鐵門上,「你是誰?為什麼會在往這里?」她肯定這不是家僕的聲音。

那人笑了笑,「我也是住在密室的人,所以我知道你一定在找打火機。」

「你也住在密室里?」癸善恩大吃一驚。

那人緩緩地說道︰「我是一個見不得人的人。」

「見不得人?」癸善恩十分好奇他到底是誰?

「人們看見我都會害怕,所以我一直住在密室里,不過我可以在密室來去自如。」那人愉快的語氣,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被這樣對待。喂限,你為什麼曾住進密室?」

「我……我是被龍一少主關在這里的。」

「龍一少主?不可能!據我所知,龍一少主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那人極力為緒方龍一辯駁。

「或許他對每一個人都是寬宏大量,唯獨對我……他恨不得將我碎尸萬段。」癸善恩愁眉不展地低下頭。

「胡說,他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那人立即反駁她。「對了,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

「我叫癸善恩,你呢?」癸善恩輕聲詢問。

那人思忖片刻後回答︰「我叫方龍。」

「方龍。」癸善恩記住這名字,「你在這里多久了?」

「我也記不得,自從見不得人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住在這里。」方龍的語氣里有著一絲感慨,但他很快地又恢復輕松的口吻,「這是打火機,快點上蠟燭。」

他從門縫塞進一只打火機。

憋善恩模到打火機後,連聲感激︰「謝謝你。」

「甭客氣,我相信你在這里不會待太久。好好地用心與龍一少主相處,我相信你會認識一個全然不同的少主。我要休息了,晚安!」

為什麼他們都這麼對她說?提醒她要用心去認識緒方龍一,難道他真的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樣?

「喂,方龍、方龍……」癸善恩急喚著,可是方龍早已不見蹤影。

憋善恩點燃桌上的蠟燭。整間密室瞬間罩上一片暈黃的亮光,她凝視著蠟燭上跳躍的火苗,暗自思量︰難道真的是她誤會了嗎?她不禁存疑。

還有,剛才和她聊天的方龍,他和緒方家有什麼關聯?他為什麼口口聲聲地說自己見不得人?

正當她陷入沉思時,門外倏忽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迅速地拉回所有的思緒,警覺地看著鐵門。

當腳步聲在門口停下時,鐵門隨即被打開。

「善恩小姐,少主要放你出來,你快隨我去見他。」家僕氣喘吁吁地說。

憋善恩納悶地看著家僕,「你為什麼跑得這麼喘?」

「少主在發脾氣,你快去見他。」家僕急急催促。

「他發脾氣與我何干?為什麼他一生氣就要我馬上去見他?」癸善恩不悅地努起嘴。

家僕為難地瞅著癸善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求求你,若是你再不去,只怕屋頂都會被少主給掀了。」

憋善恩揚一揚眉,「我就是不去。他說關就關、說放就放,當我是什麼!」

「善恩小姐,請你別拿喬了。我從沒見過少主發這麼大的脾氣,拜托你快去一趟。」家僕愁著一張臉,很無奈地看向癸善恩。

憋善恩心想既然自己都已經走進緒方的大門,早就認命做他的老婆,她又何必為難別人。「好吧,我現在就跟你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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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善恩隨著家僕走進緒方家的大廳。

他們上了二樓來到緒方龍一的房門外,站在門口就听見里面響起花瓶破碎的清脆聲音,癸善恩征愕地頓佳腳步。

他真的在里面大發雷霆!

家僕回頭瞅了身後的癸善恩一眼,給她一個善意的警告。「你忍著點。」

這句「忍著點」無非是在告訴她,此時緒方龍一的脾氣差到了無人能忍的地步。

家僕輕敲著門,「少主,善恩小姐來了。」

「叫她進來!」緒方龍一就像一頭抓狂的獅子般大聲怒吼。

憋善恩像只驚覺危險的小鹿,直視眼前這道房門,心中浮現自我保護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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