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聞言不由得一怔。
她什麼時候變成他的情婦而不是未過門的媳婦了?天啊!這玩笑簡直開大了。
「情婦?喂!你是頭殼壞掉了嗎?我——」
「你甭解釋了,我回去一定要好好重新審查我的群芳錄,看看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嚴重的失誤!」白曜翔惱羞成怒、暴跳如雷地說。
群芳錄?一會兒是情婦,一會兒又爆出群芳錄,天啊!她面對的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水靈震驚地瞠大雙眼看著白曜翔,喉嚨居然發不出聲音,只能瞠目結舌地看著皺著眉頭大聲斥責自己的白曜翔,此時的他看起來活像是頭巨大的斗牛犬,正齜牙咧嘴地嘶吼。
他憤怒地命令空服員︰「叫機長掉頭回台灣,我絕不可能帶一個這樣的女人出去丟人現眼。」
空服員早被白曜翔的狂怒嚇得魂不附體,一張臉瞬間刷白,膽戰心驚地猛點著頭,「是!我去告訴機長。」
水靈一語不發,靜靜地評斷著眼前這個一見到她就暴跳如雷的男人。
情婦?想著這兩個字,她不自覺的隱隱竊笑。如果她真的當了他的情婦,這游戲可能會比她當面退親還來得更有趣。
此刻空服員神色倉皇地跑至白曜翔面前,「對不起,白先生,機長說此刻無法掉頭,因為我們已經抵達歐洲的領空,只有先降落再作打算。」
「已經到了歐洲領空?」白曜翔一怔。他怎麼忘了,他的座機可是協合式飛機,飛行速度比一般飛機快好幾倍。無奈之下他只得瞪著水靈道︰「那一切也只有等飛機降落再作打算了!」他的話幾乎是從齒縫中迸出的。
「打算?你有你的打算,我也有我的打算,就算飛機降落後我也不打算回台灣。」水靈詭譎的大眼轉呀轉,認真地說。
「你不想回台灣?」這回答震驚了白曜翔。
「沒錯,我已經很久沒來法國了,為什麼才到我就要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是不打算走了。」水靈笑盈盈地說出口後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她發現自己似乎連呼吸都開始順暢了。
「好,我自己回去!」他怒氣沖沖賭氣地說。
「請,只要你不怕被媒體知道,讓你在法國拋下情婦獨自回台灣的消息傳開,那你就盡避請便。」她得意洋洋地笑謔怒氣沖天的白曜翔,決心要撕碎他那副自傲的跩樣。
白曜翔不由得一怔。
她居然懂得利用媒體攻擊他!他頓時氣得全身發抖。
他高大的身體強悍地逼近她,遮住她的視線,教她眼里只容得下他寬闊的肩膀和一張憤怒的俊顏。
「好,今天我認栽了,既然你是我的情婦,我沒理由丟下你一個人在法國,不過我相信你往後的日子不會很好過。」
水靈不禁隱隱偷笑,管他說出什麼樣的威脅話語,至少她是贏了這一回合。
「盡避放馬過來,本姑娘隨時候教。」
好大的口氣!白曜翔不屑地輕笑,「說這話時小心閃了舌頭,壁花情婦。」
壁花情婦?好一個無禮的家伙!
水靈氣急敗壞的黑眸射出一道火焰,直燃向眼前這狂傲的男人,「這點不用你擔心,饑不擇食的色魔!」
「你……」白曜翔聞言眼神猛然轉為冷硬,然後燃起怒火。「從現在起你最好管住自己的舌頭!」
兩人互不相讓地惡目相視,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就像兩頭準備決斗的斗雞,等著和對方一較高下。
第二章
飛機總算平安地降落在法國戴高樂機場。
卡儂飯店派出接客的禮車在機場外等候著白曜翔,就在白曜翔和水靈沉默相對時,禮車已來到卡儂飯店。
卡儂飯店的赫爾經理早已在門口靜候白曜翔的到來,當他看到接白曜翔的座車停靠在大門前時,立即揮手示意一旁的侍者退下,他上前親自為白曜翔打開車門,「歡迎您的光臨,我們很榮幸您能來此度假。」
白曜翔面帶微笑頷首,「你好,赫爾。」
「托您的福,我一切安好。」赫爾微笑頷首,隨即回頭瞥了一眼穿著侍者制服的年輕人,「幫白先生將行李拎進房間里。」
在白曜翔身側的水靈則被赫爾的誠摯嚇到了,因為她以往旅行時在飯店受到的招呼都只是禮貌性的詢問和一個習慣性的微笑,便請她去櫃台登記,然而白曜翔似乎正享受著這非一般的禮遇。
赫爾回頭望著一旁的水靈,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隨即詢問著白曜翔︰「白先生此趟度假只帶著隨從,沒有偕同女伴嗎?」
隨從?水靈不由得張大眼楮。真是見鬼了!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女人嗎?
白曜翔迅速回眸,一臉慍色地瞪了水靈一眼,似乎在告訴她︰這下子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要掉頭回去了吧?蠢女人!
白曜翔並沒有多作解釋,只是怏怏不快地在赫爾的陪伴下來到他所訂的房間,淡淡地道︰「很好,一切都照老規矩來。」
赫爾怡然地微笑,「我知道,早上十點之前絕不能驚攪您的好夢,午夜之後也絕不能打攪您的休息。」
「嗯,很好。」白曜翔滿意地點頭。
水靈跟隨白曜翔和赫爾的腳步走進這間房間,她縱目四顧,里面的一切極盡奢華之能事,不難看出白曜翔在生活品味上極為重視享受——
一條長廊將一間臥室、一間主臥室、餐廳、一座小型的溫水池連接在一起,房間四處部有攝影機隨時監控公共區域的安全,內部以華麗的金色和紅色為主,寬敞的客廳除了帝王式的裝潢和古董家俱之外,還有慕拉諾的水晶吊燈、調酒吧台。
赫爾笑看了水靈一眼,手指著旁邊那一間房道︰「您可以用旁邊那一間臥室,這樣如果白先生有什麼事要傳喚您也比較方便。」
水靈不想多作解釋,其實這樣也不壞,她本來就壓根兒沒打算與這色魔同睡一房。「太好了,謝謝你。」
這時,赫爾才微微一怔,「您是一位小姐?」
水靈氣得當場眼珠子差點掉出來。怎麼,知道她是女人很訝異嗎?
白曜翔悶笑一聲,「赫爾,她是女的沒錯,只是她的中性打扮混淆了你的視听。」
「那她是……」赫爾不由得納悶。
「別管她,我現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今晚這附近有什麼特別的節目嗎?」白曜翔故意將話題一轉,岔開赫爾的注意力。
赫爾果然立即將目光挪至白曜翔的臉上,「最近這附近有個很有趣的選美晚會,您這次既然沒帶女伴,不妨去瞧瞧,听說這一次參加選美的女孩長得都不錯。」
「是嗎?」白曜翔嘴邊漾著譏諷的笑意,悄然回眸瞄著水靈,「好,听你這一說,我非得親自去瞧瞧不可。」
「如果您要去看,我會幫您準備妥車子。」赫爾笑容可掬地回應。
「好,你可以先下去了,我現在非常需要休息。」白曜翔有意支退赫爾。
「是的,祝您有個愉快的假期。」赫爾立即領著侍者退出房間。
看著他們離開,水靈故意學著赫爾的模樣說︰「是的,祝您有個愉快的假期。十足的馬屁精、皮條客!」她站在門邊破口大罵。
「你夠了沒,我剛才說過了,我現在需要休息,壁花!」白曜翔不悅地叫道。
水靈聞言又是一陣怒火中燒,「我不叫壁花,我的名字叫水靈!」
白曜翔毫不理會她的忿忿不平。「管你叫什麼,都與我無關。」語畢,他忿然走進主臥室,砰的一聲將房門甩上。
水靈看著那憤怒的背影在自己眼前消失,心里倏然有著一抹無助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