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有這麼惹人嫌嗎?連剛才的赫爾都看不出來她是一個女孩子。
她飛快地來到鏡子前,審視著鏡中的自己。一切都還好啊!周遭的朋友都夸贊她有精致的五官,只是兩道眉毛過濃、過粗,還有一頭她不知道該如何整理的雜發。
她月兌下外套,對著鏡里做出挺胸縮肚的動作。其實她也有一副勻稱的身材啊!
「唉,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錯!」她疑惑不解地慨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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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靈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已經完全模透了這房間里的一切。這里的奢華除了令她瞠目結舌之外還目不暇給;她雖然擁有父親所留下來的龐大遺產,但是要她像他這麼奢華的過日子,她是絕對辦不到。
近黃昏時,白曜翔從房間出來,見他穿著筆挺的西裝仿佛準備赴宴似的,水靈不禁好奇地問︰「你要出席宴會?」
他神情凜傲地瞟了她一眼,「我要出去透透氣,總不能要我一整天都面對你、看著你這朵壁花吧!這樣會讓我窒息而死的。」
這下子水靈又冒火了,她虛張聲勢地揚起下巴,像個小男孩似地猛跺腳,「我警告過你,我叫水靈,不叫壁花!」
白曜翔根本不瞧她一眼,完全漠視她的存在。「我愛叫什麼就叫什麼,你別忘了自己的身分,充其量不過是一個誤入我群芳錄的情婦,情婦沒有反駁主人的權利。」
「主人?哼!在我眼里你也只不過是一個多金的色魔。」她充滿敵意的黑眸筆直地掃向他。
他所有的耐性在瞬間消磨殆盡,目光毫不婉轉地掃視她全身,眼中淨是輕蔑、嘲諷。「就算我是個色魔,閣下請放心,以你的尊容還不至于在我『想要』的條件內。」
「哼!那真是我家祖先顯靈保佑我,讓我不至于受到你這色魔的蹂躪。」她對他嘶聲大叫。
「那好,其實我們之間的情況可以不必弄得這麼僵,我可以幫你買張機票讓你安然回到台灣,甚至我還可以給你一筆費用,算是我對你的補償。」他突然溫和地對她說。
水靈擠出一抹干笑,「謝謝你的仁慈,我還不打算回台灣,我想在法國玩幾天。」
頓時白曜翔太陽穴上的青筋隱隱抽動,面露不快之色。既然你堅持這麼做那就隨便你,不過我丑話先說在前頭,你最好不要後悔。」
語畢,他砰的一聲用力甩上門,出去了。
水靈知道自己激怒了他,她轉身回到臥室放松自己躺在大床上,目瞪著天花板,不禁開始懷疑他的話——她真是一朵壁花嗎?
她承認自己一向不注重外表,只重視自己處事的能力,難道現在的男人都以外表來衡量一個女人的價值嗎?
尤其是他那雙發怒的眼眸,有時她真無法解讀出他的情緒轉變,不過她能體會得到,那背後隱藏了某種男性掠奪、佔有的狂霸,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離他愈遠愈好。
不過她覺得安慰的是,這一次她已經看清楚他的為人,她不屑、不齒他的濫情,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對的,她一定要解除這樁令她膽戰心驚的婚事。她跟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樣,要的是一個全心全意愛她的丈夫,而不是當她是不值得一看的壁花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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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水靈被一陣從客廳竄進耳里的男女嬉笑聲給驚醒,她坐起身子看看手表,都已經午夜了。
她好奇地走出房間,倏然瞥見客廳的沙發上有一對男女緊擁在一起,男的趴貼在女的身上,大手恣意在她身上移動,女人則發出陣陣嬌笑,且夾雜著嚶嚶低吟的聲音。
她啪的一聲打開客廳的燈,訝異地瞅著在沙發中衣衫不整的白曜翔和一名金發女人,「你們在干什麼?」
女人先是錯愕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倒進白曜翔懷里,極盡撒嬌之能事地道︰「親愛的,你怎麼沒告訴我你房間里還有一個小男生?」
「小男生?你看清楚一點,她跟你一樣是個女人。」白曜翔當下譏諷著水靈。
「啊!她是女人?」那金發女人對白曜翔的話頗為訝異,一雙睜大的眼楮同時看向水靈。
一件寬大的上衣,一雙厚重如男孩的運動鞋,這哪是一個女人該有的裝扮?尤其在法國,放眼看去哪個女人不是極力將自己打扮得嬌艷動人?
她又遇上了那種譏諷的目光,水靈覺得自己此生再也沒有比此時此刻更受到侮辱了,她不甘受辱地揚聲︰「我是個女人!」
金發女人聞言掩嘴隱隱竊笑,「我現在相信她是個女人了。」
白曜翔倏然大笑,金發女人也跟著他笑了起來,水靈只是一動也不動地僵在原地,強抑下眼里的淚水,目不轉楮地瞪著他們。
白曜翔似乎還故意當她的面攬住金發女人的腰,並展露出不曾在她面前有過的溫柔,同時也冷酷無情地暗示她,她是多余、天生的壁花。
看著他繼續對那女人調情,水靈頓時驚覺自己狼狽的處境,強烈的羞怯令她漲紅了臉。
他若無其事地抬起頭朝她譏諷一笑,聲音冷得不帶一絲感情︰「壁花小姐,你還想繼續看下去嗎?」
他是故意羞辱她的!
瞬間,水靈就像只被激怒的小貓,眼中燃起熾烈的怒火,用台灣話又快又急地開罵,白曜翔當然听得懂她在罵什麼。
她的意思是在罵白曜翔是個下三濫的人,短命、夭壽,最好是得了愛滋病、下十八層地獄,讓閻羅王捉去上刀山、下油鍋,永不超生。
連珠炮似的罵出一長串髒話,其中還摻雜一些低俗不堪的粗話,令白曜翔立刻怒紅了臉,連耳根子都氣得通紅;她惡毒的反應令他難堪,忍不住忿然沖到她面前捂住她的嘴,「行了,閉嘴!」
她怒不可遏地瞪著他,猛地掙開他的手,用她尖銳的牙齒緊緊咬住他的手不放,深入他的肌肉︰還來不及松開嘴,就瞥見他高舉拳頭擊向自己的頭頂,剎那間一陣疼痛教她無法忍受,于是兩眼一翻,登時癱軟在地上。
金發女人見狀驚訝地張大嘴,「你……」
白曜翔見狀大吃一驚,全身激動得顫抖。他從未對女人施暴動粗,不禁咒罵自己居然會失去控制,他真是教怒火給沖昏了頭。
「行了,你給我閉嘴滾出去!」他目光嚴厲地咆哮。
金發女人嚇得連忙奪門而出。
白曜翔抱起昏過去的水靈走進她的臥室,將她放在床上,看著緊閉雙眼卻仍倔強地緊抿著唇的水靈,他不由得抱怨道︰「天殺的!今年我是犯了哪門子妖魔鬼怪,竟會招惹了這個惡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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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曜翔央請赫爾請一位醫生前來察看水靈的狀況,赫爾著實被白曜翔的舉動嚇了一跳,但又看白曜翔一臉的歉疚和懊悔,他深信會逼一位紳士動手打人,一定是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醫生仔細檢查過水靈的狀況後,起身離開她的床邊,對白曜翔和赫爾道︰「她沒事,只是昏過去了,等一下就會醒來,醒來後別忘了讓她吃一頓。」
「吃一頓?」這樣的話讓白曜翔錯愕。
「嗯,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節食減肥,她好像今天還沒吃任何東西,因為她的胃是空的。」醫生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