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麼意思?是想和她分手嗎?那為什麼不敢當面和她說,而選擇了這種不告而別的方式?
突如其來的震驚與失控的怒氣,讓她賭氣發誓再也不理他,然後就這樣,她陰錯陽差的從此真正的失去他。
後來是麥峪衡找上她,她才知道他去了義大利,而且短時間之內可能會待在那里不會回來。至于他為什麼會到義大利去?麥峪衡口中的短時間又是多久?她始終都沒有問,因為對于他這回的不告而別,她是真的火了。
四年了,他就像斷了線的風箏般音訊全無。
或許從麥峪衡那邊她能探听到什麼,但是他都連一句話都沒留就把她給拋下,那她又有什麼面目繼續和他的死黨們混在一起?
所以過去這四年來,她幾乎都要成為第二個簡聿權了,始終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除了幾個還算談得來的同事外,根本就沒什麼朋友,每天都過著一成不變的生活。
「施子嬋,你沒事吧?怎麼突然發起呆來,一句話都不說呢?」
「沒什麼,只是覺得時間過得真快,沒想到我們從高中畢業至今,都已經過了八年了。」她微笑著輕嘆。
「嘿,你別想轉移話題,我剛剛問你的問題你都還沒回答呢。你真的和北中那個大帥哥分手了?是為了什麼事呀?我記得上次開同學會時,你們好象還在一起不是嗎?」黃婷婷相當執著,一副非得到答案,否則絕不善罷甘休的模樣。
「我記得上回開同學會是五年多以前的事,五年的時間能夠發生很多事。」施子嬋輕描淡寫的說。
「所以你們到底是怎麼分手的?」
「黃婷婷,施子嬋她不想說,你就別問了。」張玉珍開口道。她看得出來施子嬋並不想多談她和簡聿權分手的事。
「我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跟我一樣,踫到一個變心比翻書還快的家伙而已。」她憤憤的說,對于上一段失敗的戀情,她仍舊有些耿耿于懷。「是不是他變心了,你們才分手的?」
「黃婷婷!」張玉珍有些受不了的皺眉叫道。都要她別問了,怎麼她還愈問愈辛辣。
「好啦,好啦,我不問就是了。」黃婷婷看了她一眼,嘟囔道。
不過出乎眾人預料的,她不問後,施子嬋卻反而在此時緩慢的開口回答了她的問題。
「其實我們之所以會分手跟變心無關,而是他出國,離開台灣的關系。」她說道。
「出國?離開台灣?他去哪兒了,就算出國去,總還會回來吧?」黃婷婷訝然不解的問。
「他去義大利,回他父親那邊。」
「所以妳的意思是說,他打算一直待在那邊都不回來嗎?這就是你們分手的原因?」
「大概吧。」施子嬋聳聳肩說。
她的回答讓大伙面面相覷。
「施子嬋,我實在听不懂你的意思,你說大概是什麼意思?」
「他已經去了四年了,而且完全沒有跟我聯絡。」
「嗄?」大伙又是一楞,張口結舌的看著她,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施子嬋倏然扯唇一笑,看起來就像過去那段戀情對她而言,早成了雲淡風輕的過去式一般,她已不在意,大伙更不必為了這件事而吃驚。
「好了,關于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好嗎?我想,我應該已經滿足大家的好奇心了,現在可以讓我吃點東西了吧?」她微笑的問。
看著她,眾人突然不敢說不,因為她們發現眼前的施子嬋和她們印象中的施子嬋好象判若兩人似的。以前的她憨直可愛,完全是一根腸子通到底,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但是現在的她卻像帶了面具般的讓人看不透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麼,即使她臉上帶著笑,但笑意卻始終傳達不到眼中。
時間真的能讓一個人的個性變化如此之多嗎?
除了她之外,是不是其實她們每一個人也都變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不知不覺間,眾人全都沉默了下來,直到又有老同學陸續抵達會場,氣氛才又再度熱絡了起來。
只不過在場的施子嬋發現,不管周遭的氣氛再怎麼熱絡,好象都傳達不到她心中。她今天來參加這個同學會,到底來對了嗎?她想感受的感受不到,想忘的卻不斷被人一再提起。
簡聿權,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徹底的把你忘記,釋放自己?
誰能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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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呀愛是為了你存在……」
開會中,一陣流行歌曲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讓站在會議桌前主持會議的老板眉頭瞬間緊蹙了起來。
「誰的手機?」老板不爽的環視會議桌邊的眾人瞪眼問道。
他一向討厭有人在他開會時打斷他,大家都應該知道,並且心照不宣的遵守關機這條不成文規定才對。是誰這麼不知死活?
「抱歉,是我的。」麥峪衡眨眨眼,從半打瞌睡的狀態下醒過來回答,「你們請繼續,我到外頭接個電話。」他高興的說,連來電者是誰都不看,便迫不及待的離開這個悶死人的檢討會。
一見打斷他開會的人竟是公司旗下最大一棵搖錢樹,站在會議桌前的老板也只能模模鼻子,將滿腔的不爽全部吞回肚子里去,誰叫公司年收入有一半以上全都是Mars貢獻的呢?叫他不想放任他都不行。
快樂的離開那個枯燥無聊的檢討會,麥峪衡掏出口袋里的手機,隨手看了一下小螢幕上的來電顯示。
奇怪了,他怎麼從來沒見過這個電話號碼,是誰打來的呢?
「喂?」不確定對方是誰,他接起電話輕應了一聲之後,便靜觀其變的等待對方開口。
「峪衡,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嗓音,讓他瞬間皺起了眉頭。知道他這支手機號碼的人並不多,但是這個聲音……
「你是誰?」不想傷腦筋,他直接開口問。
那頭的人突然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忽然傳來一聲輕笑。
「你真的認不出我的聲音了嗎,峪衡?我應該沒有離開太久,久到你連我的聲音都听不出來吧?」他狀似抱怨的說。
麥峪衡霍然瞠大雙眼,他認出這個說話帶著淡漠語氣的人是誰了。
「天權!」他沖口而出的大叫道,「是你對不對?你現在人在哪里?還在那個該死的義大利嗎?」
「義大利哪里惹到你了,峪衡?」簡聿權輕笑的揶揄。
「你少給我哈啦,你現在人到底在哪里?做什麼突然打電話給我,你還記得有我們這群朋友嗎?過去四年來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他不爽的對著電話里的老友發飆。
這家伙竟然一去義大利就是四年,而且四年間與他們這群朋友聯絡的次數,根本是寥寥無幾,又不願留下可以聯絡到他的方式,實在是有夠讓人火大的。
「我剛下飛機,人在中正機場,你可以來接我嗎?」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簡聿權才開口。
「你不會自己坐計程車嗎?竟然敢叫我這個大明星邁斯去接你,你有沒有搞錯呀?」麥峪衡不爽的叫道,不過緊接著卻問︰「你在哪個航站?」
「第二航廈。」
「你等我,我半個小時後到。」麥峪衡迅速的說,說完之後又忍不住的補了一句,「到時再跟你算帳。」
幣斷電話,他抓起外套大步的往公司門外走去。
「Mars,你要出去呀?會開完了嗎?」坐在門邊位置上的助理起身問道。怎麼不見其他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