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的看著她。
她則是被他看得心慌意亂,始終壓抑在心里的淚水,差一點就要決堤而出。
「閉上眼楮,我陪你睡覺好嗎?」她伸手蓋在他的雙眼上說。
「美畫……」他將她的手拿開。
「拜托。」她迅速的搖頭乞求,眼中逐漸有了淚水韻閃光。
紀顥差一點就要忍不住的咒罵出聲丁,他一直以為自己表現得夠明顯了,沒想到她完全不懂他的心意就算了,竟然還以為他不愛她。
他不愛她?
如果不愛她又怎會與她?
他不否認與她的第一次的確是酒後亂性,但是從第二次開始,有哪一次他不是靠著自己的意識與她的?更別提他還將工作移到晚間做,白天陪她四處游山玩水的種種行為,她怎會如此遲頓,到現在還問他愛她嗎?
他不是一個會說愛的男人,我愛你這三個宇對他而言,真的很難說出口,所以他一向都是以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心意,難道說過去他所表現的仍不夠?她才會感覺不到他對她的愛?
看著她一臉泫然欲泣的乞求模樣,他再也忍不住的低下頭來用力的親吻她。
欲火再燃,渴望再生,他帶著她再度跌進的深淵里,向她證明他那濃得化不開、說不出口的愛意。
第九章
一覺醒來日已西沉,月高掛在天際。
衛美畫轉頭看向身旁的紀顥,沒想到他早醒了,正溫柔的看著她。
「肚子餓了嗎?晚餐想吃什麼?」他微笑的問。
「現在幾點?」
「快八點了。」
她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幾乎不敢相信她原本只是想眯一下而已,竟就睡掉好幾個小時。
「你想吃什麼?」
「蛋炒飯。」他想了一會兒,忽然對她眨眼道。
「你不想出門?」
「你想嗎?」他盯著她反問。
她搖頭。「那我去炒飯。」她準備下床,卻被他拉住。
「不,我來炒。」他自告奮勇。
她嘴角慢慢地露出一抹笑。「你炒?」
「瞧不起我嗎?」他挑眉問。
「不,只是很驚訝。你真的會炒嗎?」
「你等著瞧吧。」他倏然傾身親吻了她一下,然後跳下床。
「好,我等著。」她輕笑的說,兩人套上衣服後一起走出臥房,朝廚房走去。在心里,她真的很感謝他沒再提起睡前所發生的事。
到了廚房,他們看了冰箱之後,才發現家里只有米而沒有飯,兩人對看一眼差點沒笑彎腰。沒有飯,怎麼做蛋炒飯呀?
「要出去吃嗎?」衛美畫笑著問他。
「你會很餓嗎?」他思索了一下問。
「還好。」
「那我們來煮飯,等飯煮好就可以炒飯了。」
「看樣子你好像一定要向我證明你會炒飯是吧。」她笑道︰「好吧,我們來煮飯。你會煮飯吧?」
「你真是把我給看扁了對不對?」
「沒辦法,誰叫你平常都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而且在我來之前,家里的廚房也形同虛設,這叫我能怎麼想?」她說著抬頭給了他一記無辜的粲笑。
「好,從現在起你到客廳去坐著等,不要踏進廚房里一步,晚餐看我的,我會讓你心服口服的。」紀顛伸手將她推出廚房,直推到客廳里去。
「好,那我就在這里等著嘍?」她坐進沙發里,抬頭看他。
他傾身親吻她一下,然後才轉身走向廚房。
「等著瞧。」
衛美畫笑著目送他的背影沒人廚房里之後,正想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開電視來看,門鈴卻突然響了起來。
「啾啾……」
她眨了一下眼楮,懷疑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來按門鈴呢?她放下手中的遙控器,走向大門。
「誰?」她先揚聲問,才動手開門。
門一拉開,門外竟站了一個讓她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二姐?!」站在門外的衛美夕愕然的叫道。
「美夕?」她與她一樣愕然,「你怎麼會跑到這里來?」她沖口問道。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的,你怎麼會在這里?」衛美夕皺眉問。
「我……」她正想開口,身後卻忽然響起了紀顥的聲音。
「美畫,是誰?」
下一秒鐘,她的腰被他由身後圈住,他溫暖的氣息則從她背後熨燙向她,瞬間將她整個人攪進他懷中。
門外的衛美夕張口結舌的瞪著他們倆,完全傻眼。「二姐,你……你們……」
「二姐?她是你妹妹?」紀顧低下頭,懷疑的看著懷里的愛人。如果是,她們姐妹長得還真是一點都不像。
「對。你先進屋里去,我有話跟我妹說。」衛美畫微微地皺了下眉,然後伸手撥開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轉身將他推進屋里。
美夕怎麼會知道她在這里呢?她忍不住懷疑的忖度著。
「等一下,你是不是叫紀顥?」衛美夕突然開口問。她是來找他的?!
「我是。」紀顥看向她點點頭。
「那好,我今天是特地來找你的。」
「找我?」他訝然道。
「美夕,你想做什麼?」衛美畫懷疑的盯著她。
「二姐,這件事和你無關,你們倆之間的事我不會多問,也沒有權利過問。我今天來找他是為了別的事。」
「什麼事?」她總覺得美夕的來意似乎不善。
「我們要站在這里說嗎?」衛美夕看向紀顥。
紀顥並不了解眼前這小女生找他是為了什麼事,但是光看在她是美畫妹妹的分上,就足夠他歡迎她了。
「請進。既然你是美畫的妹妹,也算是我的,以後你若想到這來隨時都歡迎。」他微笑的說。
「我很懷疑在你听完我要說的話之後,你還會歡迎我。」衛美夕看了他一眼,喃喃自語的說。
听見她的話,衛美畫眉頭迅速的蹙了起來。
「你特地來找我有什麼事?」三人走進客廳在沙發上坐定後,紀顥開口問道。
衛美夕先看二姐一眼,再看向他,然後深吸一口氣之後,才緩緩地開口。「我是幫紀凱來向你解釋,關于四年前那件事的前因後果。」
沒料到她的來意竟是為了那件他很想忘掉的事,紀顥原本帶著微笑的臉在一瞬間冷硬了下來。他注視著她,眼楮眯成一條縫。
「你是為了他來的?」他冷峻的聲音幾乎可以凍傷人。
「對。難道你不覺得不听他的解釋,就定他的罪對他很不公平嗎?」雖然有點害怕,衛美夕仍是挺直了背脊回答。
「解釋?」他諷刺的輕吐出這兩個字,有股想狂笑的沖動。
「對,解釋。」她毫不退縮的點頭,「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兄弟,難道你就一點都不相信他的為人,認為他會毫無理由的做出那種敗壞道德與良知的事出來嗎?兄弟如手足,妻妾如衣服,這句話不是你們男人最愛講的一句話?你為了一個用情不專,滿腦子只想攀龍附風當個有錢人家少女乃女乃的女人,而恨了他、怪了他這麼多年也該夠了吧?你是不是應該冷靜下來听他解釋,或者是听我轉述事情的前因後果呢?」
衛美夕有些激動的盯著他說,完全遺忘了仍坐在一旁的二姐,而除了她遺忘了衛美畫之外,顯然還有另外一個人也遺忘了她。
「你知道什麼?」遺忘許久的怨恨再度慢慢地蒙住了他的心智。
「一切的前因後果我都知道。」
「他說的?」
「對。」
他冷笑一聲,「片面之辭你也信?你還真好騙!」
「紀凱從來就沒有勾引過你的未婚妻,是你未婚妻自己不要臉反過去勾引他,在勾引不到他之下才心有不甘的故意挑撥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你這個被愛情沖昏頭的笨蛋不相信自己的親兄弟就算了,竟還對那狡猾女人所說的話深信不疑,並且開始敵視、防範自己的兄弟,最後甚至于還和自己的兄弟斷絕一切往來,你這個笨蛋!」衛美夕生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