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靖澤生氣的瞇起眼楮,看著趴撲在洗手台上的她,他忽然的轉身走出浴室。
听著他離去的腳步聲,龔臻紗再次痛苦的嘔吐了起來,而隨著嗆人的胃酸滑過雙唇間,她的淚水亦遏止不住的滑下眼角。連嘔了數次,她終于四肢無力,像果凍似地癱在洗手台邊的地板上。
「來,起來。」
她沒有听到他回來的聲音,直到他想要拉她起來的手踫觸到她,耳邊傳來他溫柔而平靜的聲音時,她這才驚覺的抬起頭來。他蹲在她前方,一只手拿了條浸濕的毛巾,在她抬起頭時輕柔的替她擦拭眼角的淚水和殘存在唇邊的胃酸。之後,他將毛巾擱在洗手台邊,在她還不及抗議前將她由地板上抱了起來。
「你干麼?」她驚慌的急忙伸手攬住他脖子,以防由他手臂上跌下來。
「你需要休息,好好的睡上一覺。」他說,然後抱著她直接走向他的房間。
「我的房間在這里!」她在他越過她房間門口,卻絲毫沒有打算停下來時驚惶失措的叫道。她知道他會將她抱到哪里去,而她不要。
「我知道,可是我答應過你絕不踏進你房間半步還記得嗎?」他平靜地說。
「你可以在我房門前放我下來。喂,你要帶我到哪裹,放我下來!」她在他抱著她走進他房間時,掙扎的叫道。不過令她為訝的是,他竟然完全不受影響,穩如泰山的繼續抱著她。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讓你睡在我這里只是想就近照顧你。」他說著將她放到床上。
「我自己會照顧自己。」她迅速的由床上坐了起來,掙扎的下床道。可是她連腳都還沒踫到地板,整個人已被同時躺進床上的他抱進懷裹。
「喂!」她全身僵硬的抗議道。
「放輕松。」他說,然後不理會她的抗議與掙扎,佔有性的以雙手分別環住她的腰部與胸部下方的位置,並將她置身于他的雙腿之間。現在她正以極親昵的姿態偎在他身上。
「這太過分了,放開我!」
「噓,安靜睡覺好嗎?」他將頭更偎進她一些。
「你這個樣子要我怎麼睡得著?放開我!」她又掙扎了一下。
「我說過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乖乖的安靜閉上眼楮睡覺好嗎?」他放在她身上的手稍微用力的縮了一下,像是在警告地做的。「我好困,若再不睡的話,明天根本沒精神進手術室,拜托,你也不希望我在明天的手術房裹出錯害了一個無辜的病人吧?快睡了。」
「放我回房間睡,你會睡得更好的。」她說。
「不可能。」
他溫暖的氣息吹拂在她頸部,讓她的腳指頭不由自主的卷曲了起來。龔臻紗覺得自己快瘋了。
「宋靖澤……」她才開口就被他打斷。
「你難道真跟明天要進手術房的病人有仇嗎?這麼希望看他死在我刀下?」他有些無力的說,並突如其來的將她轉身,在她來不及抗議之前親吻了她一下。「看在我對你的關心上,就讓我守護你一晚好嗎?不然我真的無法安心入睡。」宋靖澤凝視著她的雙眼柔聲的要求說。
報臻紗眠緊嘴巴看他,她真的想搖頭對他說不,可是他溫柔而真情的眼神卻無法讓她狠下心拒絕他。「你保證絕不會做出什麼我不願意的事?」她猶豫地問他。
「我以人格擔保。」他微笑說,知道她會留下了。
「除了人格之外,你沒什麼可以拿來擔保了嗎?」她微皺眉頭說,然後立刻听到他的低笑聲回混在房內。
「對不起,我該拿性命來擔保的。」他笑著說。
報臻紗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向上揚了起來。「這還差不多。」她說,然後感覺他又將她拉近了一些,並在過沒多久後傳來平穩的呼吸。他睡著了。
報臻紗在他懷中稍微動了一下,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她試過想離開他的懷抱,不過即使睡熟了的他,環在她胸月復問的雙手並沒有松懈半分,所以她只好放棄。
和他相處的時間愈長,龔臻紗便發現他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討人厭。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句話根本一點也不適合他。
或許他過分出色的外表和為了讓人輕松所說的一些膚淺、無聊的小笑話會讓人產生錯覺,但是他絕對不是一個沒有內涵的男人,更不是一個會讓人打從心里憎惡的對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對他的態度改觀的關系,抑或是因沉睡在內心中對他的感覺蘇醒的關系她以前曾傾心于他,她近來常看到他眼中浮現出一種深情的溫柔。那種眼神往往讓她不知所措,全身僵硬得不知如何是好。
老實說,他真的完全出乎于她的意料之外。
就她想,一個權宜性的假結婚對他們來說應該不至于改變什麼,可是似乎什麼事都月兌了軌。不只是他霸道的住進她家,還有花心的他突然變得戀家,除了工作之外,幾乎所有時間都守在她身邊。另外他的溫柔、他的關心,以及不時出現在他深邃雙眼間的情感與。老天,她萬萬沒想過他會對她有興趣,這實在是……用力的吸了一口氣企圖平息蠢蠢欲動的情緒,卻沒料到吸進的他的氣息反倒讓她的一顆心抨抨跳了起來。
真是可惡,她不會又像以前一樣被他迷住了吧?以前有他的花心可以粉碎她的夢想,挽救她沉淪于幻夢之中,可是現在呢?誰能救她?
想著想著,她不自覺的向他挨近了些,皺著眉頭緩緩沉人睡夢中。
第七章
這到底算是一場美夢還是一場惡夢?宋靖澤看著眼前這張天使般的睡臉,無聲的問自己。
從昨晚就睡在他懷中的龔臻紗依然睡在他懷中,然而原本長至她膝下的睡衣在經過一晚翻覆的睡眠後,已然卷到她腰間,熱情的展露出她渾圓而且引人遐思的,而為舒適所設計的寬敞領口因她的側睡滑落至一邊肩頭,進而讓她因側睡擠壓而愈見豐滿的胸脯在領口處若隱若現。
然而這些誘惑對他而言並不算什麼,最令他欲火焚身的是她置放在他下月復,離他亢奮處不到一公分的手。老天,原本是離一公分啦,但是在他蘇醒過來深切的感受到她在懷中而倏然之後,她現在的手根本就是已經貼在他的上頭。
懊死的,難道真要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
在克制間猛然的跳動了一下,宋靖澤屏住呼吸告訴自己要克制住,絕對要克制住。在尚未改變她對他的態度,排除她對他的戒心之前,他必須要慢慢來,絕對不能因為一時之快而讓一切努力在這個節骨眼上功虧一簀,更何況昨晚他不是還以「性命」做擔保嗎?留下這麼美麗可人的老婆當寡婦,他哪舍得!
所以咬緊牙關,他慢慢地移身向後離開她,可是想不到睡夢中的她的身體卻像有自主意識般的緊緊的依附著他,在他稍微離開她那麼一寸便又立刻偎了過來。
宋靖澤幾乎忍不住申吟出聲了。
真是傷腦筋,為什麼她現在不是醒著的呢?如果她是醒著,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話,那麼他就不用那麼痛苦了。
閉上眼楮趕走腦中所有的遐想,他先伸手小心翼翼的將她的手由自己的敏感地帶拿開,然後這才搖醒她。
「醒醒,臻紗,該起床了。」他輕聲的對她說,見她慢慢地睜開睡眼惺松的雙眼。
「嗨。」她喃喃地向他打招呼道,整個人還不是很清醒。不過在連眨了幾下眼楮之後,她混沌的目光清晰了起來,然後她的眼楮突然睜大,猛然地轉身滾離他懷中,並不幸地輕撞了一下他過于奮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