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醒的時候也許可以勉強跟我打個平手,但以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看你是在討皮癢!」他嘲弄的看著趴在地上狼狽的葛木輝說。
這一拳是從見到他的那一刻時就應該給他的,因為如果打不醒他至少可以將他打昏,省事的直接將他扛回家也可以減少些口水,不過所謂亡羊補牢猶未晚,現在打應該也還不算太遲吧?
「醒了嗎?還是需要我再送你一拳,直接扛你回家了事?」一柳建治冷嘲熱諷的說。
跌倒在地的葛木輝翻了個身平躺在地上,痛苦的申吟著沒有說話。
「真不知道你腦袋瓜里裝了什麼,竟然為了件小事就把自己弄得不成人樣,人又沒有死,只不過是受了槍傷而已,況且她若真的死了也是死有余辜,你在自我放逐、墮落個什麼勁呀?」看著他那可憐的樣子,一柳建治再無法維持冷眼旁觀的姿態,走到他身邊將他從地板上拉了起來,掛在自己肩頭上說道。
他的話慢慢的進人葛木輝頭痛欲裂的腦袋,葛木輝痛不欲生的側頭看他,臉上有著難以置信的表情,「你剛剛說什麼?」
「我問你在自我放逐、墮落個什麼勁?偶爾的失誤是在所難免的,你以為自己真是十全十美、所向無敵呀?又不是神。」
他說的話惹來葛木輝的搖頭,但才不過搖了一下,他痛苦難忍的申吟聲卻再度的響了起來,「不是這個,你剛剛說人沒死,你說的是什麼人?」好半晌之後,他申吟著問。
「那個叫荒木晴子的女人呀,你以為我會說誰?」
「晴子……沒死?」葛木輝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該怎麼形容,她沒死,天啊!
「那麼那個醫生對我搖什麼頭?」他怒不可遏的低吼道。
「一堆警方人員圍在那兒,白痴也知道要謹言慎行,他除了搖頭表示無可奉告之外,你要他說什麼?」
一柳建治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但是我也屬于警方人員呀,他對我搖什麼頭?」
「你臉上寫了我是警方人員幾個字嗎?還是你身上穿了、或別有警方人員的警示徽什麼的,你要他說什麼?」一柳建治白了他一眼。
「他是白痴嗎?難道看不出來……」
「白痴是你吧。」一柳建治毫不留情的截斷他說,「在事情沒弄清楚前就跑到這里自我虐待,白痴的人是你吧?」
「別這麼大聲,我的頭痛死了。」
「你活該!」他落井下石的說。
「虧我讓你有好心情嗎?」
「沒錯。」一柳建治一本正經的說,然後又突如其來的將原本拉掛在自己肩上的葛木輝的手拿開,害得摔不及防的他差點沒跌得狗吃屎。
「你該死的做什麼!」葛木輝咒聲道。
「你醒了吧?既然醒了就應該自己走。」
「你就不能有點同胞愛嗎?」
一柳建治聳了聳肩。
看著一柳建治一臉氣人的樣子,葛木輝的眼神突然的一閃,露出了個神秘兮兮的笑容月兌視著他」「你不扶我該不會是為了害怕引起別人誤會吧?」
「我怕什麼誤會?」
「真的要我說嗎?」
梆木輝一臉姿態的表情讓一柳建治立刻變了臉色,一柳建治瞪著他沒有出聲回應,臉上的表情充滿了威脅的意味。不過葛木輝明顯的將之視若無睹。
「你當然是怕別人會誤會你是我的女朋……」友字還沒出口,葛木輝已自食惡果的吃了一記重量級的鐵拳,再度親吻地上,「哦,你就這麼開不起玩笑嗎?」他申吟的說。
一柳建治臉色鐵青,全身僵直的轉身就走。
「喂,別這樣啦!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嘛。喂,別這樣……喂,要走,好歹也先幫我攔台計程車再走,喂,建治、建治……」
模了模光禿禿的下巴再次確認自己的外表經過了修飾,不再如先前在鏡子里看到的那般狼狽不堪後,葛木輝這才越過看守員警,推門進入荒木晴子所住的病房。
「輝。」乍見到他的荒木晴子喜不自勝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卻因拉動傷口而痛吟出聲。
「小心,別動。」葛木輝迅速的來到她身邊,小心翼翼的扶她躺回床上。
「輝,你這幾天跑到那里去了,為什麼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那些人一個個像凶神惡剎般的對我,沒有人願意告訴我你在哪里,我好害怕,你不要再離開我好不好?」荒木晴子緊緊的抓住他的手,目不轉楮的看著他說。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他柔聲的問。
「好痛。」她立刻紅了眼眶。
「我叫醫生來幫你打止痛劑。」
「不要。」她迅速的拉住他,不讓他稍微離開半步,「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我好怕。」
看著她,葛木輝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身邊,手任由她緊緊的抓握著。
「輝,你真的是警察?」見他不走,荒木晴子安心的問。
梆木輝身體微微的一僵,不自然的點頭,對于自己利用了她這點他始終有些耿耿于懷。
不過荒木晴子倒是沒想到或是不太在意這點,反而對于他為什麼會變成警察這一點比較好奇。
「你怎麼會突然跑去當警察呢?」她問。
「這事說來話長。」他不想多說的答道,並改變話題,「對了,這三天來有人來問你什麼嗎?」
提到這個荒木晴子的臉色立刻黯沉了下來,「輝,我要坐牢嗎?」
梆木輝看著她沒有說話。
「你是警察,難道不能幫我,我不想坐牢。」她的眼淚說著掉了下來。
「晴子……」
「你說過要幫我的,我不要坐牢。」
「晴……」
「我不要坐牢,我是無辜的,那一切都是深田慶和自己做的,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不能這樣定我的罪,而且我還幫助你的把一切都說了出來,若沒有我的幫忙你們不可能會這麼成功的抓住他的,你們不能定我的罪,我不要坐牢,輝,你一定要幫我。」
她控制不住焦躁情緒的說。
「晴子,你听我說,許多事井不能用知不知道的理由就可以月兌罪……」
「我沒有罪!」她歇斯底里的大叫。
梆木輝不自覺的深深吸了一口氣,不著痕跡的抽回了被她掐握住的手,腦中浮現出上醫院前關告訴他的話。
「那卷錄影帶我們看過了,也找了不少當事人印證過,深田慶和因罪證確鑿已被收押,至于荒木晴子這個女人卻並非如她在錄影帶中所說的無辜,因為許多潛在的不利證據都指向她,說明她是這件弊案僅次于深田慶和的重要人物,尤其又看她搜集在她行李箱中的證據,這個女人心機非常的重,你最好別被愛情沖昏了頭,小心點,輝。」
听到這些話時,他頗為激動的替晴子辯駁,告訴他們晴子是很善良、很純真的,她雖然偶爾會自私點。
不替別人著想點,但是她絕對不可能是會耍心機的那種女孩。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給了他這句話。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真的會如他們所講的一樣嗎?他之所以相信晴子是無辜的完全是因為當局者的關系,因為他以五年前對她的了解來想、來看待這件事,便主觀的認為她是無辜的,真的是這樣嗎?晴子在跟他耍心機?
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淚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反而增添了一股惹人憐惜的魅力的她,葛木輝怔忡的愣了起來。
「輝,難道你真的沒有辦法可以幫我嗎?我有錢,」
她一頓,可憐的婉轉解釋錢的由來,「這兩年來深田慶和對我還不錯,我存了一些錢,如果可以不坐牢,就算把那些錢都花光了也沒關系。輝,你要幫我,我知道一定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