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能哭。」
斑木爸爸說過高木轍最喜歡乖巧、听話、懂得三從四德的女人,而今天結婚也不過一個星期而已,他就到外頭去偷腥,這是不是表示她表現得還不夠好呢?也許正是這樣,畢竟一切家事她也是在知道他的喜好之後才開始學的,根本還不夠駕輕就熟,完善到令他無可挑剔的地步,就這一點而言她得加把勁才行。
對!跋快把家事做一做,把家里打掃打掃再上街買菜吧,晚上等他下班回家之前,她一定要弄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晚餐出來,畢竟要征服一個男人首先就是要先征服他的胃,不是嗎?
頭腦一轉,高木瞳的心情立刻轉好,她帶著信心十足的微笑起勁的做起家事,待一切就續,她提起菜籃像個盡職的家庭主婦般上超級市場買菜,然後快快樂樂的回家洗手做羹湯。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做出來的美味佳肴,在未有人動一口的情況下,從熱騰騰變成冷冰冰,最後全部一滴不剩的全進了垃圾桶的肚子里。
晚上,高木轍依然沒有回家,令她哭倒在沙發上,而新房里的新床已有兩天未有人躺在上頭。
「奈美,幫我一個忙。」第二天早上,高木瞳打電話給在銀馬車當調酒師的松永奈美,她是自己的好朋友,也就是她看到高木轍出現在銀馬車的。
「什麼事?」松永奈美快天亮才回家,才剛睡沒多久就被電話吵醒,所以聲音既混沌又沙啞。
「我要去銀馬車。」
「好呀……什麼?!」一瞬間睡蟲被嚇飛到九霄雲外,松永奈美由被窩里跳起來對電話筒大叫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可不可以帶我進銀馬車?」她要看看那個能讓高木轍連著兩夜不回家的女人到底是長怎樣,自己真的有那麼差嗎?
「你瘋了呀,銀馬車那是什麼地方,你要我帶你進去,更何況你以前不是對那種地方最反感,甚至還差一點為我在那邊做調酒師而和我絕交嗎?你怎麼會突然要我帶你去那個地方,你瘋了不成?」松永奈美激動的說道。
斑木瞳沉默不語。
「是不是因為你老公的事?該死的,我就知道我不應該告訴你的。」松永奈美詛咒的說。
「奈美,幫我。」
「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銀馬車跟一般的酒店不同,不是隨隨便便就進得去的。」松永奈美萬般為難的直皺眉。
「你一定有辦法的。」高木瞳斬釘截鐵的說。
「我會有什麼辦法?在銀馬車工作一年,我所知道女人如果要進入銀馬車的話只有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有法子就帶我進去呀。」高木瞳迫不及待的打斷她說。
「那個法子你不能用啦。」松永奈美忙不迭的否決道。
「為什麼?」
「因為,」她吸了一口氣,「因為只有女人賣身到銀馬車才有辦法進得去,你要賣身嗎?別說會被你爸爸打死,現在還多一個人有權力打你,你忘了嗎?」
「賣身……」高木瞳怔然的自語道,「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奈美。」
「我說過了呀,沒有。」她以一副斬釘截鐵的口氣說。
握著電話筒,高木瞳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突然嗚咽的哭起來,「奈美,幫我啦。」她哽咽的求道,「他已經有兩天沒回家睡覺了,他一定是睡在那個女人那里,我……我要看看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人,奈美,幫我啦,我一定要去看,去看……」
「瞳,你不要哭好不好?」電話那頭的松永奈美突然覺得頭痛起來,她出聲安撫道。
「幫我啦,除了你,我根本不知道跟誰說,我……幫我,奈美……」高木瞳根本听不進任何話,而且已經開始泣不成聲了。
「我……瞳……」松永奈美最受不了她的眼淚攻勢,只听她支吾了一會兒後,終于按捺不住心軟的回答她,「好啦,我幫你、我幫你,你先不要哭好不好,我幫你想辦法,我一定會想辦法帶你進銀馬車的。」
銀馬車內夜夜笙歌,川流不息的燈紅酒綠之中,盡是龍蛇混雜的亂象。
松永奈美在思考一天之後,終于決定兩肋插刀、身先士卒的以自己的名義擔保高木瞳,將高木瞳介紹進入銀馬車當小姐,當然這只是一個幌子,目的是要讓高木瞳去抓奸。至于成功與否,她準備抱著必死的決心,決定過了今晚後就辭了銀馬車的工作,所以面對這一切,她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
「等一下你進去之後,不管看到里面是什麼情形,例如有多墮落到讓你忍不住想作惡,你都要給我忍住,你听到了嗎?」在進銀馬車大門前,松永奈美千交代、萬囑咐的提醒高木瞳。
「嗯,我們可以進去了嗎?」高木瞳迅速的朝她點頭,然後一臉迫不及待的問。待會就能見到高木轍了,雖說她是來這里抓奸的,但是她已經有三天兩夜沒見到他了,一想到待會能見到他,她就激動得有些迫不及待。
斑木轍,她為什麼會這麼喜歡、迷戀他呢?
盯著她,松永奈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準備點頭說走吧,怎知吐出來的話卻是,「不行。」她真的還沒準備好接受待會的大刺激。
「奈美?」
「瞳,我們還是把計劃取消好不好,這實在是太冒險了。」她求道,像銀馬車這樣一個大型特種營業區,她懷疑她們這樣做是在老虎頭上拔毛,而且搞不好會葬身虎口。
「奈美,對不起,是我太強人所難了,如果讓你為難的話,沒關系,我可以自己進去,不需要你做擔保人的,你不是也說過,只要是漂亮的女孩,根本不需要任何關系或是介紹人、擔保人就可以進去的嗎?我想這一點我應該是具備的。」高木瞳低頭看著自己雖不至于暴露卻很辣的打扮,自信的說道。
對于父母所生給她的美貌,她一向自信也自傲得很,至少在高木轍進入她的生活之前,她一向是如此認為。大大的眼楮、秀麗的眉睫、微笑的唇瓣、如凝脂的粉女敕肌膚,雖不算豐滿卻姣美得讓所有女人妒嫉的身材,還有人曾說過她和明星酒井法子有七分神似。
「不行!」松永奈美驚惶失措的大叫道,恐嚇的警告她說︰「瞳,我警告你如果你敢自己一個人進去的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理你的。」
默默的看著她,高木瞳的眼眶中慢慢盈起委屈的淚意。
「拜托,別掉淚,我們現在進去就是了。」松永奈美立刻投降的說道,「瞳,但是你一定要答應我,不管他們跟你說什麼,你絕對不要隨便亂簽名知道嗎?」
「你說過很多次了,還有,要善用我的眼淚和談判手腕,讓他們答應先試用我三天對不對?放心,你說的話我全部都記得,我會照顧自己的,我答應過你的話一定會做到。」高木瞳盯著她,點頭如搗蒜的對她保證道。
「希望如此。」松永奈美吸了一大口氣說。
「放心。」
「我也希望自己能放心,可是……」
「走啦,我們站在這里這麼久已經吸引不少人的目光了,我們快進去吧。」
一團迷霧,一大片黑幕,這是高木轍和片桐雅之在埋頭苦干三天之後所有的結論。
銀馬車的後台勢力堅固得像座由銅牆鐵壁砌成的黑色城堡,而那個始終操縱著黑幕的黑手,則安穩的藏在那里頭,似乎打算讓世人永遠看不清楚其真面目。
對于花了三天的時間卻得到這樣一個沒有結果的結果,高木轍和片桐雅之兩人簡直是興奮到了極點,因為已經很久沒有什麼事能讓他們如此熱血沸騰了,現在的他們根本等不及想撥開黑幕揪出那只狐狸的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