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只有你 第13頁

意氣用事的進行了這個雙面計劃,她原本只是想圈住他,不想將他讓給別人,結果沒想到卻反倒圈住了自己,現在即使他再背叛她,一點也不愛她、不了解她、不認識她,她可能也無法放開他了。

靶情這事原來真的可以一廂情願,即使痛、即使苦,一旦陷入,卻也只能笑著欺騙自己說她甘之如飴。

和他結婚一個月,成為他的情婦卻有三個星期,這段期間,她反復思考與觀察,感覺只有一個,那就是身為他的妻子很可憐,身為他的情婦卻很幸運。可是既是身為他的妻子又是身為他情婦的她,又該有何定位?妻子可憐卻長久,情婦幸運卻短暫,她該如何抉擇?

很可悲,身為他的妻子卻不敢問他到底愛不愛她,或者曾經對她有那麼一點感覺,而身為他的情婦,卻又更不敢越權要求他的愛,即使他真有可能對她動了真心,她想她不會高興,反而會傷心欲絕,畢竟他動情的人不是她這妻子的角色。

曾經想過,倘若能以情人這個身份擄獲他的心,她一定會萬分得意,甚至可以看他的表現來選擇繼續與他續夫妻之緣,或者一報他的背叛與他絕離,可是現在想起來,她真是傻得可以,因為感情這事根本就不能用假設、倘若、如果這些模稜兩可的話語來分析,更何況又是當局者迷。而最令她感覺可悲的還是她明明能分辨出對與錯,卻依然身不由己的繼續墮落下去。

她該怎麼辦?無厘頭的突然跑回這個一個多星期沒踏進一步的空蕩大屋內,她到底想要做什麼,挑明身為他妻子的可憐之處,拿鹽巴抹傷口以刺激自己痛徹痛悟嗎?

「我回來了。」

也許是因為太過沉浸在自己的哀傷中,高木瞳完全沒有听到車聲和大門被推開的聲音,直到他突然的宣告到來,她這才被嚇了一大跳的由沙發中跳起身來,以淚眼婆娑的雙眸瞠然瞪著他。

「你……」由另外一邊的住處找不到她行蹤,高木轍毫不猶豫的開車回到這個家,只是他料想不到自己會面對的竟是一張哭泣的臉龐,這突地揪心之感讓他怔忡的呆立在門口,好半晌才沖口追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斑木瞳被他的突然出現嚇呆了,在他的追問下急急忙忙的抹去臉頰、眼眶中的淚水搖頭道︰「沒什麼,只是睫毛掉到眼楮里而已。」說完,隨即不忘本分的起身恭敬的朝他哈腰道︰「你回來啦,對不起,晚餐可能要請你等一下,我沒想到……你先休息一下,或者要我幫你放洗澡水可以先洗個澡,我馬上就去弄晚餐,用不了多就……」

「我不是回來吃晚餐的。」

她喋喋不休的姿態讓高木轍忍不住出聲喝止,當場嚇得她面色蒼白的閉上嘴巴。

看著她怯懦又可憐兮兮的表情,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坐下。」

斑木瞳茫然的看著他。

「坐下。」他又再說了一次,在見她終于坐下之後自己亦找了張沙發坐下來,

但卻沒有馬上開口說話,反而沉思下來。

她懷疑的看著他,完全不知他到底想做什麼。

成為他出軌的對象三個星期以來,她所擔心的事一直都沒有發生,因為倘若他不到她那邊過夜,他都會事先告訴她,而她則可以馬上改變裝束的回家當他的賢妻良母,至于她調請的行動電話則可以接收他心虛來潮的打電話回家,只可惜這三個星期她所有的擔憂與不安全成了杞人憂天,他沒打過一通電話給她,即使是連續一個星期的夜不歸營都沒有。

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把她這個娶回家名為妻子,實比佣人都還不如的她當成了什麼?還有他今天突然回家來又是為了什麼?他並沒有告訴她,怎麼現在他卻……難不成他終于決定要與她攤牌了?畢竟這些日子來,他都將她視若無物,對她所冒名的早苗悠子卻熱情如火。

會嗎?他今天回來這個家的目的真是想跟她攤牌嗎?

「瞳……」

「不!」她激動的跳起身,打斷才開口的高木轍大叫道。

「怎麼了?」高木轍被她嚇了一跳,好一會兒之後才皺著眉頭看她。

「我……」她不要和他離婚,可是她可以這樣說嗎?尤其他又根本什麼都還沒有說,她就這樣貿然的沖口道,說不定反而會將所有事搞砸,不,她不能自作聰明。

她的欲言又止與猶豫不決讓高木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瞳,你到底怎麼了?」他再次問。

「我……」她看向他,旋即又避開他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眸,盡量以冷靜的音調開口說︰「我想還是讓我先去做晚餐,你先去洗個熱水澡以卸除工作一整天的疲累,有什麼話我們晚餐後再說好嗎?」說完,她也不等他有所反應,即以逃難般的架式迅速逃離他,怎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才走了三步,就被從後面追上來的他給攔下來,還未開口,不知何時盈眶的淚水已掉落下來。

「你……對不起。」一見到她掉落的淚水,高木轍拉扯在她手臂上的手掌便猶如被火燒到般的縮回來,他太過用力傷到她了。

懊死的,他就知道要離開這件事,對另外一個她講起來會順利些,所以他才會直撲到那邊去找她,只是萬萬沒想到她卻回到這邊來。因為事情緊迫,他真的沒有時間等她喬裝回到那邊,才會沒想清楚的就到這邊來找她。

而這壓根兒就是個錯誤,和早苗悠子的她相處久了,在他的潛意識里,他早已把她歸類到化名為早苗悠子的她了,所以在乍見久違的這個她時,他會錯愕、會皺眉,甚至于暴躁、粗魯,以至于無意去傷害到她。

可惡的她!這個游戲到底還要玩多久?她怎能如此輕而易舉的表現出兩極化的她,又到底哪一極的她才比較接近真正的她?

他到底在做什麼?在煩躁什麼?他的個性並不急躁呀!他何時變得如此兒女情長了?她想玩就陪她玩到底嘛,別忘了他還有正事要辦。

「瞳,你听我說,我來這兒是想……」一陣沉默之後,他霍然開口道。

「有什麼話不能在晚餐後再說嗎?」高木瞳低下頭,以微微顫抖的聲音打斷他。

「我不留下來吃飯。」

「你不……」高木瞳不受震顫的抬頭看他,旋即又很快的低下頭去。他甚至吝惜留下來與她同吃最後一頓飯,難道她真如此惹他厭惡嗎?結婚不到一個月,真正以夫妻身份相處的時間湊起來不超過五天,而現在他想和她離婚了,竟然連頓飯也不施舍給她,難道他真如此討厭她嗎?她痛心疾首的任抑制不住的淚水滴落木質地板,在地板上留下一滴又一滴的印漬。

她的淚水高木轍並不是沒看到,然而伸出去想擁抱她的雙手,卻又硬生生的收回來,因為他突然想起現在的她並不是他所熟悉的早苗悠子,誰知道這樣一個魯莽的動作會引來什麼樣的軒然大波,是埋在他胸膛里嚎啕大哭,或是翻身不見人的將自己鎖在房內,而不管是其中哪一項反應,他恐怕都無從招架得起。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還是趕緊交代他打算以出差為藉口消失幾天來執行任務的事吧,雅之還在六本木會社里等他回去呢。

「瞳,我來這里是為了告訴你,公司臨時要我到國外出差一段時間,而且待會兒就要出發,所以我可能有一段時間不會回家來。」他吸了一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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