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說看你的不情之請吧?」
她看了他一眼,「我的不情之請雖然不是要你娶我,但是意思也相去不遠了。」她正襟危坐的對他說,「我想請你當我男朋友。」
郇風沒有太大的反應,在看了她半晌後問︰「為什麼?」他想他該有那個權利問她這個問題。
柯雁藍只遲疑一秒,便毫不考慮的將她父親的病情與自己現實的情況簡單的告訴他,畢竟是她有求于人家,如果她連最基本的一個懇字都拿不出來的話,人家憑什麼要幫忙,不是嗎?所以她娓娓向他道出父親的病情,以及父親的心願。說到最後,甚至于將她前幾次不愉快的相親結果,以及為何會導致她在遇見他之後沖動的想出「冒牌男友」的計劃說出來。
當然她也提到如果他不能幫她,她也不會強求他幫忙,而且就算他冒充她男朋友時依然能擁有完全的自由,而她會在他們假交往中積極的尋找她的真命天子,好讓他能早日月兌離這個騙局……等等。
听著她說,郇風的表情由開始的笑容慢慢轉變成蹙眉的姿態,當她說到尋找真命天子的話時,他的表情變得只有用生氣兩個字才能形容。
「我知道這樣突然請你幫忙或許有些強人所難,但是我保證絕對不會干涉到你的私生活以及自由,而且我會盡快尋找一個真正的老公,不會耽擱你太久的時間,我……」柯雁藍繼續說,卻因為不小心抬頭與他的視線接觸,被他眼中無名的怒火嚇得閉上嘴巴,安靜了下來。
他干麼這麼生氣?難道她剛剛說錯了什麼話,在無意間得罪了他不成?還是他根本就是針對她的「冒牌男友」計劃在生氣,覺得她的計劃荒謬,覺得找他演戲騙人是在冒犯他,抑或是為了她?NB462?唆了一堆,卻從頭到尾都沒提到報酬的事而生氣?她恍然大悟的覺醒。
「酬勞的事你不用擔心,」她沖口而出,「如果你答應幫我的忙,我當然會付錢給你,不會讓你做白工的,這點你可以放心。」她承諾的看著他說道。不知不覺間顯露出她柯氏總經理的面容,一臉在商言商的精干表情。
她的靜默讓郇風有機會察覺到自己過度的反應,然而眉頭才松開的他卻又被她沖口而出的話語拉扯在一起,皺得更緊密了。酬勞?她把他當成什麼了?
他瞠目瞪她,卻讓人感覺他此時正是見錢眼開。
「價碼可以由你開,但必須要合理。」見他露出心動的表情,柯雁藍急起直追的說,「至于付款的方式隨你要用日薪、月支或者你要以合約方式,要我分期付款給你都行,只要……」
郇風再也听不下去了,「對不起,我可不可以打個岔?」他出聲打斷她。
柯雁藍頓時閉嘴看他,緊張兮兮的害怕他口中會吐出個「不」字,或者是「很抱歉」、「對不起」等字樣來,因為她不知道失去他之後,她該到哪里去找一個優于他的男人來演她的男朋友。
「我看起來是不是一副很愛錢的樣子,還是一副很缺錢的樣子?」郇風看著她,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後問。
柯雁藍呆愕了好一會見才對他搖頭,並不懂的問︰「你為什麼這樣問?」
「因為你剛剛不斷談到要付我錢的事。」郇風回答她,臉上的表情並不高興。
「這是應該的,你……」見他皺起眉頭,臉上出現一副不悅的表情,柯雁藍立刻住口並小心翼翼的看他問,「你是不是不願意幫我?」
看著她擔心的神情,郇風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你為什麼會找我幫你?」他好奇的問,「我們根本不算認識不是嗎?你一向這麼容易相信陌生人?
柯雁藍沉默的看著他好一會兒,然後吸了一口氣說︰「說出來也許你不信,對我來說也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她看進他深邃的眼里,一句一字緩慢的說︰「我真的相信你,而且第六感覺得你一定會幫我,你會幫我吧?」
郇風不動聲色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我很少隨便去相信一個不認識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相信你。至于你問我為什麼找你,我想是因為你杰出的外表和不凡的談吐。」她承認,「你會幫我吧?至于酬勞的問題,我想……」
「有道是無功不受祿,既然我什麼事都還沒為你做,我想現在談酬勞的事似乎有點言之過早。」郇風緩緩的打斷她說,「而且說不一定我的演技奇差,第一次在你父親面前亮相就穿幫,砸了你的精心計劃,這些事你難道都沒想過嗎?」
「不會的,我父親他……」柯雁藍忽然不能置信的瞠大雙眼,「你……你的意思是你已經答應要幫我,你真的願意扮演我的男朋友?」他竟然會答應她這種荒謬的不情之請,上帝!她不是在做夢吧?
看著她臉上驚喜的表情,郇風呼了一口氣後柔和的微笑點頭,「你的第六感很靈。」他笑著說。
「關于酬勞的事……」
「那不急,以後再說吧。」他搖頭打斷她。
不知道為了什麼,對于這個意外相遇的女人,郇風有著一股莫名其妙的佔有欲。那無關對她孝心的感動、對她美貌的欣賞,或者是她誠實的優點、美麗的心腸和那一舉一動都漾著的萬種風情,他就是單純的想佔有、擁有她,不願見她出現在別的男人懷里。
所以他決定將環游世界的計劃延後,反正俗話說的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老狐狸說不一定沒想到他還會留佇在台灣,嗯,就這樣了,他要留下來好好陪她演一場戲,並乘機弄清楚為什麼她會讓他感受到與眾不同,甚至于破天荒的讓他對一個女人產生佔有欲。
柯雁藍,第一個讓他心存覬覦,想佔為己有的女人!嗯,他要好好研究一下。
太陽西下,夜幕籠罩大地,街上的霓虹燈才剛亮起,「黑店酒吧」的鐵門就已經拉了起來,準備迎接財神爺的到來,只可惜財神爺沒迎到卻來了一個大煞星。
郇風站在街角好一會兒了,他不動聲色的看著昨晚整他的混帳之一將「黑店酒吧」的鐵門拉起,之二、之三將地板式霓虹燈招牌抬出放在店門外,然後三人以煙頭互觸的方式點煙,並在一閃一滅的燈光下吞雲吐霧了好一會兒才同時走進店門,消失在黑暗之中。
「黑店酒吧」?這名字取得真切實際,他昨晚怎麼會沒發覺呢?郇風在經過店門前的霓虹燈招牌時,揶揄的想。
推門進入「黑店酒吧」,迎面而來的是從樓梯盡頭,地下室酒吧中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咆哮聲,看來那四個人——剛剛門口那三個人,再加上罪大惡極敢在他酒里下藥的那個調酒師,還真是死到臨頭還不知不覺哩。
他拿張椅子擋住門,確定這樣外頭的人就無法推門進入後,拾階而下進入酒吧中。
「貴客臨門,伙計們,開工嘍!」
昏暗的光線與閃爍不停的霓虹燈讓他們一時之間沒認出他來。
「先生喝什麼?你是我們今天開市的第一個客人,一切費用開銷只算你半價,來,你想要喝什麼,盡量開口。」
郇風在心里冷笑,故意走到酒吧之中光線最充足的地方,盯著那名調酒師淡然的說︰「只要是里頭沒摻藥的,我什麼都喝。」
听到他的話,再看清他的臉,調酒師的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無血色,手中的調酒杯「鏘」一聲掉落地面。
「阿保你干麼?」酒吧邊的混帳之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