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愛狂花 第11頁

「‘冷面’,希望你能自己來自首,希望你已離開台灣,希望你並沒有要殺王伍,希望……該死的‘冷面’,你為什麼要到台灣來殺人呢?真是該死!」

穿過竹圓防風林來到竹圓海邊鮮少人影的一角,一對看似父女,卻實為情侶的兩人親密的相擁著走在沙灘上。

莫讎天戴了一頂鴨舌帽,面無表情的坐在岸防上,距離不太遠的看著他們倆人。

很難相信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黑道大哥也會有兒女情長的時候,竟然斥退身旁一干保鑣兄弟,帶了個女人獨自跑到海邊看夕陽,哼,這也許是要應證那句俗話「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吧!因為今天正是他的死期,而能死在有美女、美景兩相伴的地方,想必他該不會死不瞑目才對。

莫讎天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在那幾秒鐘內留意了四周一眼,老天真的是待他不薄,因為四周完全沒有閑雜人等,就連飛鳥似乎都避了開來,只除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飛機在頭頂飛過,帶了一陣破空鳴響,讓海邊的兩人停止一切動作,維持著仰天的姿態不動,而這卻正好讓他在這稍遠的距離開槍而不怕傷到幾乎緊貼在王伍身上的女子。

第一槍一如往常準確無誤的正中王伍的腦袋,第二槍則在女子驚駭的推開中槍的王伍時沒入他心髒部位,然而第三槍還未來得及發射前,莫讎天就已注意到原本停在防風林的小鳥們竟在一瞬間全部振翅疾速飛離,而這則告訴他林中有人,他當機立斷的跳下岸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向自己的車子。

槍聲在身後響起,莫讎天感覺子彈從身邊飛過,一顆、兩顆……他在瞬間陷入了槍林彈雨中,而他竟該死的還有心情比較自己與他們之間誰的槍技高超,他是不是被嚇呆了?迅速的回過身開槍,他愕然的發現對他開槍的人竟全是身著制服的警察,換句話說,也就是有人對他實施了「一石二鳥」之計,想叫他干掉王伍後,再讓他被捕入獄就是了,好狠毒的手段!

連開數槍讓那些對他緊追不舍的人掛了彩不能再開槍後,莫讎天迅速的上了車,打算以雷霆萬鈞之勢沖出重圍,然而一名驚嚇過度的男孩站在他退路上的中間,讓他不得已急踩了一下煞車繞道而行,然而就在那時後頭的追兵趕了上來,槍聲再次在他四周響了起來,最令人不可置信的是那群自認為人民保姆的警察們竟不理會他眼前這名男孩,在槍林彈雨間男孩的肩膀中了槍倒下,血流如注的染紅了他原本白淨的T恤,而身後的槍聲竟依然不斷的持續著,根本不管男孩的死活。

莫讎天握緊方向盤的雙手青筋橫浮,他車一停,開了門就開槍往車後方掃射,並伸出左手掏起地上血泊中的男孩往旁邊的座位一放,油門一踩,在九拐十八彎的鄉間小路里沖出了重圍,往他所知道最近的一間醫院前進。

「你在做什麼?難道你沒看到那里站了一個男孩嗎?你竟然下令開槍,你竟敢!」駱威怒不可遏的揪住John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質問他。

「與其讓‘冷面’繼續殺人,犧牲一兩條性命根本無關緊要。」John冷笑的說。

「犧牲一兩條……」駱威瞠目結舌的瞪著他,不相信他竟敢說出這種話,「如果站在那里的男孩是你兒子的話,你會這樣說嗎?」駱威咬緊牙關的迸出聲問他。

「我還沒有結婚哪來的兒子?」John冷嘲熱諷的說道,隨即用力扳開他揪住自己的手,警告他,「Rob,你別忘記我才是這里的老大,你最好尊重我一點。」

駱威握緊拳頭抑制著殺人的怒火,怒目相向的瞪著他半晌,隨即恨恨的轉身離去。

「你要去哪里?」

「報告長官,現在是下班時間,我要去哪里你管得著嗎?」駱威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你……」

駱威根本不理他氣得跳腳的表情,徑自上車油門一踩飛馳離去。

「冷面」真是個行事狠毒毫不留情的殺手嗎?因為駱威發現所有中槍的同事,竟沒有一人的槍傷是命中要害的,真的是他手下留情嗎?還有那名中槍的男孩,為何「冷面」要將那男孩挾持進車內,是為了拿來預防他們追上他時的擋箭牌嗎?為何那時「冷面」的臉上會出現了憤怒之色?傳聞中的他是冷血、冷面、冷心,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又怎麼可能會有勃然變色的一刻呢?

駱威的眉頭糾結不開,如果他的第六感沒錯的話,這個「冷面」殺手絕對是個面冷心不冷的血性漢子,只可惜誤入歧途……

唉,清官難為呀,他還是趕快到醫院走一趟,說不定今天就能將「冷面」揪出來,這樣正好也可以將沒心沒肺的John趕出台灣,免得更多無辜的人民受害。該死的John!

把玩著手中的槍,莫讎天面無表情的坐在房內,他在等待負荊請罪的人,或者是索命閻羅的駕臨。

他「冷面」雖不是什麼好東西又以殺人為業,但他還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就連做個殺手都要遵守行規來殺人,只是他卻沒有想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多年的朋友竟會出賣他,擺了他一道!我不害人,人卻害我,生處在這種處處偽善的社會里,到底什麼人才是可以信任的呢?

門外響起了他期待以久的敲門聲,一向膽大心細的他這次卻未出聲詢問對方是誰,就直接拉開大門用槍抵著愣住的「天馬」挾制進屋,一把將「天馬」推抵在牆上,面無表情的幾乎可以讓人膽戰心驚,當場尿濕褲子。

「冷面,你這是干什麼?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別用槍指著人呀!」「天馬」面無血色的戰栗著,臉上強逼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莫讎天冷漠的將保險桿拉開,低柔的嗓音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冷面,那不是我的主意,我先前一點也不知道呀!」「天馬」恐懼的大叫,冷汗溢出了額頭。

「是誰?」

「你……先把槍收起來好不好?」他咽了一口唾液,有些哀求的說。

莫讎天看了他一眼收起手上的槍。

「是王陸,王伍的親生弟弟,也就是這次委托你殺王伍的人,這一切都是他設計的。」

「而你卻助紂為虐的幫他陷害我。」

「不是,冷面,我向天借了膽子也不敢陷害你呀。」

「是嗎?」

莫讎天面無表情的輕掀嘴角,雙手迅雷不及掩耳的拔出槍,一手指著「天馬」,另一手朝大門與窗口處掃射,頓時外頭哀叫聲連續不斷的叫了起來。當然守在外頭的人再也埋伏不下去,一個接一個的舉槍攻了進來,可惜就是沒人是「冷面」的對手。

「冷面」兩槍在握,生平第一次狠下心來大開殺戒,對于敵人是來一人殺一人,來兩人殺一雙,恰恰命中要害槍槍斃命,因為他知道以現在這種局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根本不許他存有一絲人性,否則那個倒下去的人絕對是自己。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他最後的槍口指著「天馬」。

「饒了我,冷面,我是被逼的,王陸抓了我的馬子,如果我不照他的話做的話,他就會殺了我的馬子的,我是被逼的呀!」他瑟縮的在牆角顫抖著哀鳴。

「他為什麼要殺王伍?」莫讎天眯著眼問。

「為了權勢,他想當老大。」

「那他為什麼想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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