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愛狂花 第24頁

「不知道。」

邾梅老話一句的回答他,不知道莫讎天在哪里是事實,但是就算她真的知道莫讎天人在哪里,她也不會告訴他,終究他們之間有段情,莫讎天可以拿把槍叫她去死,自己卻不能帶警察將莫讎天抓起來關一輩子。

人事反復哪能知?讒言入耳須臾離。嫁時羅衣羞更著,如今始悟君難托。君難托,妾亦不忘舊時約。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痴心女子負心漢呢?

「我就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帶走!」

心平氣和的听麗文驚惶失措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青龍」的嘴角隱隱浮現一抹微笑,看來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之內,莫讎天果真乘虛而入的將邾梅帶走,現在的他只要注意他們是否也如自己所估計的離境到美國去,然後監察全美眼角膜移植手術的紀錄,等待邾梅眼楮一復明,再將他們送回「邑城」就OK了。

兩天後,邾梅和一名男人飛往美國舊金山的消息傳至「青龍」耳中,他漂亮的臉上泛起了滿意的笑容,淡雅的笑意卻讓所有看到他的人有如沐浴在春風里的舒暢感受。然而在一個月後由美國傳來的消息指出,沒有一間醫院接到邾梅眼角膜移植手術的資料後,他臉上的春風立即變為冷冽的寒風。

「青令」一出,莫敢不從。全美「邑城」子民立即進入備戰狀態,目標追尋「冷面」殺手莫讎天,十天後,「青龍」在舊金山中國城內逮住了莫讎天,見面禮是一記見血的鐵拳。

「小梅呢?你帶她來美國為什麼遲遲不帶她到醫院動手術?她人呢?」一向溫文儒雅,現在卻像索命閻王的「青龍」冷冷的瞅著莫讎天問。

莫讎天抹去嘴角的血跡,不了解剛才為何有股風的壓力阻礙了他拔槍的動作,以至于讓他平白無故的吃了這記鐵拳,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英姿凜凜的男人,他知道這個男人,那個長伴在邾梅身邊的男人。

「小梅呢?如果你沒有能力讓她接受眼角膜移植手術,那麼由我來做,她人呢?帶我去找她。」

莫讎天冷漠的看他一眼,「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更沒有義務帶你去找她。」

「不知道她在哪里?她是跟你到這里的,你敢跟我說不知道她在哪里?」

「跟我到這里?」他冷哼,語氣中充滿了濃郁的嘲諷,「我和她根本一點關系都沒有,我為什麼要讓她跟,她又憑什麼可以跟我?不要把人弄丟了罪怪到我身上來。」

「她是被你從檳榔攤帶走的不是嗎?」「青龍」半眯著眼楮審視他半晌,以冷靜的口吻就事論事的說。

「我是帶走她一會兒,但是也將她送回去了,怎麼她走丟啦?」莫讎天嘴角一揚譏諷的說。

「你確定有送她回去?那天以後她就沒回家了。」「青龍」壓下怒氣,若有所思的喃道。

「那你問我,我也沒辦法,那天送她回去後我就坐飛機回來這兒,不信你隨便找個人問問也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莫讎天聳肩不在意的說。

「那天?你不是兩天後才坐飛機帶她到這兒的?」「青龍」原本若有所思的表情被憂慮所佔領,事情非常不對勁。

「信不信由你。」

「小梅失蹤了。」這是惟一的事實。

「這是你家的事,告訴我做什麼?」

「她不是自己躲起來,就是被綁架了,然而由她與一名男人一同出境的情況看來,她的確被綁架了。」他蹙緊眉頭喃喃自語的念著,會有什麼人想綁架她呢?涉世未深的小梅不可能有敵人,依她善良樂觀的個性也不可能得罪這個世界的人,會有什麼人對她不利呢?

「青龍」默不作聲的沉思,憂心忡忡的神情在他俊逸的臉上添加了一股憂郁王子的氣質,他炯然的目光突然移到莫讎天臉上,「有什麼人想找你、捉你的?」他問。

「全世界。」莫讎天嘴角一揚。

「我是跟你說真的,小梅是真的被綁架了,除了你的仇人會對她不利之外,她沒有任何仇家,更沒有人會輕易的找她麻煩,到底有什麼人不捉你誓不甘休的?」「青龍」再也受不了他漠不關心的無謂態度,怒不可遏的一把揪起他,認真、逼視的問。

「太多了。」莫讎天依然不在意的聳肩。

「我真想殺了你!」「青龍」咬牙切齒的瞪著他,握緊的拳頭在倏地散開的那一剎那間掃落了一地的碎片,「如果小梅真有三長兩短,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你最好照三餐祈禱她平安無事,更不然我會讓你陪葬的,我說到做到。」他冷峻的說完後離去。

看著莫名其妙龜裂的地板,莫讎天面無表情的表情出現了憂悒,早該忘了她的,然而她真的失蹤了嗎?為何听到這個消息時他會悸動,為何听到她三長兩短自己會心慌,不該有所反應的,然而她真的失蹤了嗎?真如那名男子說的,是因為自己的關系她才會被綁架嗎?

邾梅,一個讓他恨之入骨的名字,卻也讓他愛到心痛的名字,他該忘記她的。

沒有眼淚了,因為已無所求,心已死了人還活著算什麼?更何況依現在的慘狀,邾梅不認為這副軀體能帶給自己什麼人生的樂趣。

要早知道那個人是人面獸心的惡魔,當初在台灣時自己就應拼命的逃離他的魔掌,如今到了他的勢力所在美國,她除了乖乖的任他殘虐外,連想死的自由都沒有,她發誓自己一定要親手殺了他,邾梅發誓!

半蜷縮在冰冷的石壁邊,听著老鼠開舞會似的熱鬧氣氛,邾梅僵硬的嘴角竟輕扯出一抹笑容。老鼠,她以前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不怕老鼠的一天,然而現在的自己竟可以與它們同處一室,任它們有如自己好友似的在身旁轉圈子,真好笑,她惟一的同伴竟是老鼠。

輕輕的抱住自己,她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有一餐沒一餐的她不能以三餐計算日子的流離,目不能視的她不能以天明日落區分白日與黑夜,然而就算她不瞎,她也懷疑在這樣一個潮濕、腐臭、陰冷的地方見得到一絲陽光。

耳邊傳來開門的聲音,邾梅感覺到一股溫熱投射在自己臉上,是那個人面獸心的FBI特警John,她知道他又來問那個千篇一律的問題了。

「起來!」邾梅被一股外來的拉力狠狠的揪了起來。

「不知道。」她麻木的開口。

「哼,我今天來可不是來問你這個的。」John邪惡的聲音中有絲不難察覺的興奮,「我終于揪住‘冷面’了,你這個小婊子果然有些用途,他竟然自動打電話跟我聯絡,哈哈……」

「阿天打電話給你了?」邾梅麻木的知覺有了一些不同的反應。

「哈哈,只要我逮住‘冷面’,FBI內誰敢不讓我三分,誰敢對我冷嘲熱諷的?你說呀,誰敢再瞧不起我?」他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扯向自己,激昂的口氣充滿了瘋狂與得意。

他瘋了,邾梅比誰都知道他瘋了,為了想捉住阿天,他可以拿心與惡魔交換,為了想捉住阿天,他手段可以惡毒得不管別人死活,為了想捉住阿天,他可以濫殺無辜,寧可錯殺一百也不願錯放一個,這個男人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這回有你這道催命符在,我就不相信他還逃得了。走!」John硬生生的將她往外拉。

「你要帶我去哪里?」忍著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邾梅雙腳顛簸不穩的趕著他的腳步。

「帶你去哪?」他得意忘形的大笑,「去替你的情郎送終。他以為我空口說白話,狐假虎威的拿你當幌子要脅他,我倒要看看他見到你時的表情是什麼樣子,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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