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那興致勃勃挑金飾的樣子,想必他對金海恬還沒死心。
「就送這雙球鞋給她吧,我想她一定會很喜歡。」盧詠歌胡亂指著旁邊運動鞋專櫃的一雙大球鞋,說得漫不經心。
「你在胡說些什麼?」奕南立即皺起頭,送一雙大球鞋給一位走在時尚尖端的頂級模特兒?詠歌瘋啦?
她松月兌他握住她的那只手。「好啦,看來你自有主張,我還是去喝我的咖啡好了,你自己慢慢挑吧,我沒空陪你。」
見鬼!盧詠歌,自己為什麼不大方一點,就挑個貴死人的金飾讓他送給金海恬?可是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她不是早已習慣他游戲花叢的慣例了嗎?為什麼這次她會特別沉不住氣?究竟為什麼?一陣酸葡萄心理,酸得她都討厭起自己的小里小器。
「喂,你怎麼回事?」奕南連忙追過去,
盧詠歌搭著手扶梯上樓,奕南三步並作兩步也追上她,她濃眉一斂。「你不是要挑禮物嗎?跟著我來做什麼?」
他最好快離開她,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這樣嫉妒的臉,丑陋極了。
奕南端詳著她表情復雜的面孔,笑問「你干麼?是不是那個來了,所以心情不佳呀?」
「你……」她為之氣結。
屠奕南真的沒有把她當女入,這種話也問得出口?好歹她是女孩子,他應該含蓄一點吧。
「走吧!那個來要喝熱甜的飲品,保管你會好得多。」他反客為主牽起她的手往二樓咖啡廳里帶。
他拖著她坐下,帥氣的揚手叫服務生過來。
「一杯熱可可,一杯熱咖啡。」對服務生吩咐完,他對她曖昧不清的挑挑眉。「女人那個來吃甜品可以減肥。」
瞪著他,盧詠歌一時說不出話來。
酸甜苦辣五味雜陳,他的「毫無心眼」可是叫她的心隱隱作痛呀。
熱可可送來了,奕南殷勤道︰「快喝呀,喝了就會好多了。」
端起杯子輕啜著熱熱的香醇可可,盧詠歌輕嘆一聲,融化了、融化了……為何她的脾氣瞬時跑得無影無蹤?難道他這一點點讓她意外的溫柔體貼就可以如此讓她滿足?
如果他可以一直對她這麼體貼,如果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女朋友,如果她可以一直享受擁有他體貼的特權……如果,都只是如果吧。
她感慨萬千。
***
下午回到報社,盧詠歌一直無法振作,奕南對追求金海恬那熱中的臉還一直揮之不去,真是惡夢,自我折磨的惡夢。
「詠歌,晚上我生日,我請大家吃飯,一起去吧。」範綱佑注意她已經有段時間了,發現她一直心不在焉,他忍不住餅來找她講話。
他知道她心有所屬,就是那個三不五時就會到報社來找她的屠奕南,但他看得出來他們似乎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而是一種……一種他也說不上來,奇怪又微妙的關系,他想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好。」盧詠歌無精打彩的回答。
不能再想奕南了,想他太頹廢,還是想點有建設性的東西吧,比如九九年台灣十大凶殺案專題報導,或是年度末緝拿歸案的重犯……
桌上內線電話響起,她慵懶的接起,總編的聲音沉穩地傳來,「詠歌,你進來一下。」
「是。」她強打起精神進入總編輯辦公室。
寬敞的總編輯辦公室里,四十八歲,成熟英俊。精銳又干練的崔總編正在審閱新聞稿和新人資料。
「總編。」站在冷氣充足的辦公室里,她還真覺得有點冷,室外氣溫只有十七度,他居然還開冷氣,果然不愧報界封他為「打不死的蟑螂」。
「坐。」崔總編示意他的愛徒坐下,開門見山地說︰「詠歌,你是我的學生,進超級日報以來又一直表現得很優異,現在有個名額空缺,我想派你到紐約進修,你覺得怎麼樣?」
她一愣。「進修?」
這個到紐約進修地機會在報社已經沸沸揚揚地傳了許久,但一直是只聞樓梯響,從沒得到證實過,她想都沒想過這個機會是她的。
崔總編是她大學的任課教授,現在又是她的上司,大概是因為這層關系,這個人人爭破頭的機會才會幸運的掉到她身上吧。
不過,過去歸過去,對她來說還是太突然了。
崔總編續道︰「進修為期一年,如果你沒問題的話,我就要呈報上去了。」
「等等!」盧詠歌連忙阻止,急道︰「可以讓我考慮。考慮嗎?」
「考慮?」崔總編精銳的眼楮盯著她看,直搗黃龍地問︰「還是為了屠奕南?」
「教授!」情急之下,她不由得月兌口喊出舊稱呼。
崔總編笑了。「好了,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衡量看看,看你覺得是等待一段沒有結果的愛情重要,還是把握充實自己的機會重要,由你自己取舍,想好了再給我答案,不過不要太久,機會是不等人的。」
從她大一開始,他就看著她一路成長,他這個學生很聰明,可惜就是過不了情關,對感情太執著了,真不知道那個花名遠播的屠奕南有什麼好,讓她一愛就是五年,到現在還在痴傻等待。
「什麼時候出發?」盧詠歌眉心攏聚,咬著下唇問。
崔總編有意無意,淡淡地道︰「如果你決定好了,三個月之後就要出發,小詠歌,這是你人生的重要蛻變,你要想清楚。」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給您答覆的。」她心緒復雜的退出了總編輯辦公室。
上帝來考驗她對愛情的忠貞了嗎?大學畢業時,她毅然決然的拒絕家人要她移民的好意,現在,她是否又為了渺茫的愛情再度棄守另一個機會?
奕南,你究竟愛不愛我?
第四章
氣氛優雅浪漫的西餐廳中,奕南與金海恬對坐著,美酒、佳肴,牛排的香氣與紅酒的芬芳,加上佳人的巧笑倩兮,太完美了,有美人坐陪,他屠奕南今生還夫復何求……
「我敬你,海恬。」奕南舉起高雅的水晶高腳杯,一臉陶醉的看著他對面艷麗的金海恬。
金海活勾出一朵攝魂的笑容,如春花般燦爛、如朝陽般奪目,她笑容可掬地道︰「你客氣了,叫我金小姐就行了。」
奕南一愣,不由得皺了皺眉,金小姐?她叫他叫她金小姐?
不過,履奕南不愧是屠奕南,向來縱橫花叢間的他隨即干笑一聲,露出更加性感狂野的笑容,「你真是愛開玩笑呀,海恬。」
「不,我一點都沒有開玩笑。」金海恬弧型性感的紅唇輕吐道︰「我們也不是太熟,彼此稱呼先生。小姐就可以了,你說是嗎?」
奕南挑挑眉,他還能說不是嗎?
「確實,我們不是太熟。」他笑咪咪的說︰「等我們熟一點再互稱名字也不晚,我衷心等待那一天的來臨。」
「會有那一天嗎?」她旋即反問。
這次他沒有再被她弄得傻眼,他胸有成竹,笑盈盈地道︰「我已經開始到屠氏上班了,我相信離那一天不遠。」
金海恬瞅著他,露出嫵媚的笑。「你好像不是待得住辦公室的人哦?」
奕南送給她一記深情的凝視,用眼神調戲她。「哦,為了你,自然再苦都值得。」
她一笑,婀娜生姿。「你這句話很動听,可惜可信度只有百分之二十。」。
屠奕南的花名她不是沒听過,她向來聰明.不會把心交給這種定不下來的男人,若說屠家的男人,她倒是對屠奕西及屠奕北比較有興趣。
「知道嗎?海恬,你真的很特別。」奕南深情款款的說,不理會她要他稱呼她金小姐的提醒。
金海恬送了片牛排入口,無動于衷的神情一覽無遺。「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男人,很多男人對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