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惡了……枉費她為了重逢堆砌了一整年的思念,那些充斥於她心中的情懷,現在都白白浪費了。
「崔先生的未婚妻是童氏集團的掌上明珠童上蝶小姐,現在你該知難而退了吧!」崔賽茵的聲音冷冷的,甚至帶著輕鄙的傲然與冷漠。
宗飛靜深吸了口氣,這女人很會利用言語殺人,已經把她殺死了,現在又在她的尸首上插把刀。
「我知道了,我馬上走。」留下來給人污辱不是她宗大小姐的作風。
再見了,不屬於她的詹姆士‧崔,雖然有點惆悵,但是她終於可以拋卻心中對他的感覺,不會再想他,也不可以再想他了。
第七章
三個月後——
早餐桌上洋溢著令人精神為之一振的咖啡香和烤吐司香味,自制的藍莓醬帶著濃濃果香,涂一層厚厚果醬在烤好的香酥全麥吐司上,吮指滋味,回味無窮。
「飛靜,你已經吃第三份烤吐司了。」沙詠芃冗懷里抱著早起的倫倫,對宗飛靜的吃功嘆為觀止。
真沒看過哪個妙齡女郎每餐都吃的像她那麼豐盛卻依然擁有二十三寸的小蠻腰,宗家的大門都快被追求者給踏破了,小姐她還是心無所屬,任那些狂蜂浪蝶繞著她打轉。
「這個真的很好吃,倫倫想不想吃啊?」宗飛靜笑語嫣然地把猛點頭的可愛小佷子給抱過手,姑佷兩人很開心的合吃一片果醬吐司。
「老公,還要咖啡嗎?」沙詠芃冗詢問坐在長桌首位的宗飛煜,那位大家長正搓著婚後益加俊帥的下巴,饒富興味地盯著日報的經濟頭版看。
「加到滿。」宗飛煜揚起墨眉,嘴角勾著淡笑弧度。「有個消息需要用咖啡來振奮精神。」
「什麼消息?」沙詠芃冗很感興趣的問,她手也沒停著,把咖啡壺里的咖啡全數倒入丈夫杯里,將空的咖啡壺遞給一旁的管家,吩咐管家再煮︰亞。
宗飛煜大大的啜了口咖啡說道︰「崔皇集團的崔總裁在紐約完成一筆鉅額交易,即將回到台灣的總管理處來親自坐鎮,首要目標是太陽集團。」
「太陽集團?」沙詠芃冗秀眉一挑,臉容微怔。「那不是我們公司合作最久的科技集團嗎?」
「所以我說需要用咖啡來振奮精神啊。」宗飛煜微微一笑。「對手來了,我們蒙赫集團也不可輕,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備戰。」
「崔皇集團好像一直繞著蒙赫集團打轉。」沙詠芃冗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當她在和宗飛煜談戀愛時,就已久聞崔皇集團的大名了。
「兩大集團一直是對手。」宗飛煜不以為意的解釋,「只不過前幾年崔皇集團的主事者一直是我個人極難以欣賞的崔賽茵小姐,使我懶得理會,現在集團總裁易主,崔棋騰是個可敬的對手,我很期待兩大集團的再度交手。〕
啷一聲,宗飛靜手中裝有柳橙汁的玻璃杯掉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磚上。
「怎麼啦?」沙詠芃冗連忙把倫倫抱回懷里,幸好小家伙膽大包天,並沒有嚇到,小胖手里還牢牢的握著半片上司往小嘴里咬。
「沒什麼,一時失手。」她用笑容掩飾心底突如其來的震蕩,女佣隨即俐落的過來清理善後。
「昨晚又夜歸了嗎,宗小姐?」宗飛煜慢條斯理的看著妹妹。「瞧你一臉睡眠不足,還失手打破玻璃杯,夜店女王的封號真是當之無愧。」
這小丫頭近三、四個月益發愛玩,經常隨那些趕時髦的堂姊妹流連台北各大有名的夜店,雖然已經正式在蒙赫集團的企劃部上班了,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肯真正收心。
「我有睡眠不足的樣子嗎?」宗飛靜模模自己光潔的肌膚。「狀況很好啊,大概是年輕吧,不必睡太多,倒是大哥你已經步入中年了,沒事就不要應酬喝酒,早點回來陪大嫂和倫倫才是真的,報紙借我看一下,謝謝!」
她很順手的把報紙栘到自己面前,旁邊那一家三口已經因為小倫倫吵著要下去玩而轉移陣地到客廳里去了,正好讓她清靜清靜,奸好看報。
她先是慢慢的啜了一口開水,美眸再緩緩的、緩緩的栘到報紙版面上,可是同時間,她卻閉上了眼楮。
她在心中從三十倒數到一,然後以極慢的動作睜開眼皮,一張金童玉女的彩色合照霎時映人她眼簾。
崔騰棋——
一個熟悉的陌生人,那位曾經在她心中駐足的龐德先生——她舉杯對著彩照輕輕一晃,你好嗎,詹姆士‧崔?
她還以為在紐約不告而別後,兩人的世界就再無交集了,沒想到他不但也來到了台灣,還即將與蒙赫集團對立。
世界真是小,不是嗎?
她的眸光依舊停留在照片上,但是移到了那名挽著他手臂的美麗女子身上。
他的未婚妻真美,長發飄逸、縴雅端莊,細致秀麗的五宮和英俊挺拔的他十分相配。
真希望他有未婚妻這件事是假的,一如當初她騙逸楓山莊的櫃台小姐她是她大哥宗飛煜的未婚妻而接間傷了大嫂的心一樣,她也希望崔騰棋有未婚妻的事是捏造出來的。
但老天似乎總不從人願,他有未婚妻的事不但不假,報上還說兩人的喜事將近,未婚妻童上蝶是極出色的舞者,來到台灣參加公演全為了與情郎朝夕相處。
看來他們的感情很好,夫唱婦隨,男的來台灣工作,女的也立即追來,這樣一對天成佳偶想必是人人看好,誰也無法分開他們的。
所以嘍,她不該再對一個不可能屬於她的男人魂牽夢縈了,雖然這張合照仍讓她看得很刺眼,但她也該對他死心,把惱人的他趕出心湖了。
近來社交圈相當時興的社交方式——私人招待所。
宗飛靜臉上戴著精巧的面具,盛裝來到天母這間精致又氣派的私人招待所,派對的主人她並不認識,她是跟著別人一起來的。
「飛靜,我們跳支舞。」同樣戴著面具的關君佑,聲音溫柔多情,體格頤長精瘦,由於經常上健身房鍛練的關系,胸膛還頗為結實。
「我真的不想再提醒你一次。」她遺憾地拍拍關君佑的肩膀,用無限包容的語氣說,「關兄,這是面具舞會,雖然我們是一道來的,但你應該假裝認不出我才對。」
必君佑是醫學中心的牙醫主任,家里三代都是醫界名人,父親開了一問大型教學醫院。
他在家里排行老三,家里兩個哥哥都結婚了,自從在宗飛靜堂姊的婚宴上見到她之後,對她的美貌驚為天人,目前追她追得很勤。
「可是,我想跟你跳支舞。」關君佑好脾氣的回以一笑。
溫文儒雅的他早已在心儀的佳人身上踫過多次軟硬釘子,但他還是對自己有信心,相信金誠所至、金石為開這句話,只要持續下去,烈女怕纏郎,他一定可以感動她的。
「那也得等我先跟別人跳過舞再說,失陪了!〕
宗飛靜說完連忙提起裙擺竄逃。
她不討厭關君佑,但如果他再識相一點會更好,選擇女人是男人的權利,同樣的,女人也有權利選擇男人不是嗎?
目前她還沒有想認定誰的感覺,等哪一天,緣份來了,感覺對了,或許她就會積極去找尋屬於她的感情。
真命天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她不要別人幫她介紹,也不要那種近水樓台的日久生情,她還是向往浪漫的邂逅,縱然有可能會讓她遍體遴傷,她也不在乎,沒有悸動感覺的戀愛太可悲了,她不要那麼公式化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