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似笑非笑地說︰「反正你知道我指的是誰。」
「少夫人,小少爺醒了。」瑪麗亞抱出小鵬鵬。
「小寶貝,你醒了啊。」希希連忙接過寶貝兒子哄著,晶亮的眸子忙碌的猛往飛鳶瞧,不想錯過好戲。
飛鳶不理會她的鬼鬼祟祟,示威般無聊的對著空氣揚了揚眉,佯裝安適地開始用餐。
七點四十,安律人從樓上走下來,還提著一只大皮箱。
飛鳶瞅瞪著他,以及他手里的大皮箱,眼皮微跳了一下,有不好的預感。
「飛鷹,謝謝你的招待,房子已經裝潢好了,我今天搬回去住。」
安律人的視線定格在飛鷹的方向,似乎沒看見餐桌上還有另外兩個女人都在瞪視著他,一個是驚訝,那是希希,一個是驚怒,那當然是飛鳶了。
她又驚又怒的瞪著他那張淡漠沒有表情的面孔,血液瞬間往她腦部沖,理智在剎那間全被摧毀了。
「今天就要搬回去了嗎?」飛鷹沒意見地微笑。「其余東西我請孟嫂派人幫你送過去。」
安律人的神態一徑的淡漠。「謝了,那正是我需要的。」
「要不要吃完早飯再走?」顧飛鷹閑適地問著,和兩個女人那目瞪口呆的拙樣截然不同。
「你真的要搬回去?」希希的俏臉充滿困惑,忍不住看了看飛鳶,再瞧回安律人臉上。「怎麼之前都沒听你提起?」
「希希。」顧飛鷹對妻子露出一記溫和的笑容。「律人只是搬回對面,他可以常常過來走動。」
希希連忙點頭。「對!住得近,走動也方便,歡迎你隨時過來,沒飯吃的話,天天過來搭伙也沒問題,我的手藝可是一流的哦!當然,我們家飛鳶也是一流的,她也很歡迎你……」
「誰歡迎他啊?」飛鳶氣得丟下早餐不吃了,她抓起皮包起身。「我要上班去了,你們慢用!」
她強忍住快奪眶而出的淚水,快步走出大門。
太過分了!他憑什麼說搬走就搬走?一點都不考慮她的感受!
難道他沒有看見她給他的道歉紙條嗎?她已經向他低頭了,他卻繃著臉,連一個笑容都吝嗇給她,他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如果他那麼狠心,那她也不需要再留戀什麼了!
從今以後,他們就是見面不相識的兩個陌生人,她絕對不會再看他半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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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熾暑的周日午後。
望遠鏡從窗口筆直地對準另一扇窗口,望遠鏡後的人兒聚精會神地睜亮雙眼,她雙肩撐得筆直,維持同一個姿勢已經很久很久了。
對面的泳池畔有一名體魄勁瘦挺拔的年輕男子,在海灘椅上做日光浴,他僅著一件深藍泳褲,身體的其他部分曬成了健康的古銅色,值得膜拜的平坦月復肌和修長結實的雙腿在陽光下顯得耀眼而迷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里繞出來一名穿著清涼的美麗女子,手里端著托盤,盤里有一杯用水晶杯裝盛的飲料。
那女子的膚色和瑪麗亞差不多,只是長得比較冶艷一點,厚厚的嘴唇和尖尖的下巴有點像好萊塢的黑人影後荷莉貝瑞,身材也和荷莉貝瑞有得拼,該凹的凹,該凸的凸,一點也不含糊,很有看頭。
女子妖嬈地走到安律人身邊,風情萬種地半蹲下來,淺笑盈盈地將飲料送到他手邊,低低的荷葉領口露出誘人的深深,看了會噴鼻血。
一只軟綿的縴柔玉手輕輕拍上偷窺者的肩膀,意喻著「抓到了哦」的嬌甜聲驀然清脆地揚起。
「哎,飛鳶,你又在偷看安律人了啊?」
希希快樂的說完,快樂的等,等著飛鳶轉過頭來。
飛鳶緩緩的轉過頭,她撇了撇唇,俏臉上寫滿了不耐煩。「拜托,我要說幾次,我是在欣賞藍天白雲。」
希希嘴角泛著淡淡笑意,用輕快的語調問︰「好、好,那今天的藍天白雲情況如何?樂觀嗎?」
飛鳶不答反問︰「你有事嗎?」
這個希希,整天閑閑沒事干就愛盯著她,看來她得鼓勵大哥再生一個女寶寶,讓希希快點大肚子,那這位少女乃女乃就不會整天注意她在觀察安律人的這回事了︰
希希天真爛漫的笑了笑。「我不小心多烤了一個隻果派,正準備把多余的那一個送到對面給安律人,可是我還要端海鮮濃湯沒有多余的手,可以請你幫我拿派嗎?」
她流利的說完,等著飛鳶回答。
飛鳶不答應也不拒絕?她揚揚眉梢,不實可否地道︰「你可以先送派過去,再送湯過去啊。」
希希夸張的比了個大距離。「對面耶,很遠吶,我不想跑兩趟嘛,拜托你幫我這個忙好不好?」
飛鳶蹙著眉心,內心無比掙扎。
地何嘗不知道希希是在找台階給她下,制造她見安律人的機會。
可是,就這樣跑過去好像太沒個性了。
她已經發誓再也不會看他半眼,結果她忍不住想他的心,買了望遠鏡偷看他,這已經非常的違背她的原則,如果她再跟著希希過去,雖然有送食物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仍然覺得別扭。
「拜托啦,我們趕快送過去,我還要回來哄小鵬鵬睡午覺哩,你知道小鵬鵬沒有我哄是不睡的。」希希軟甜地要求。
飛鳶扯扯嘴角。「好吧,反正我也沒事,就幫幫你嘍。」
她再不答應就是不知好歹了,希希不愧是她多年的閨中密友,知道怎麼讓好強的她軟化。
「太好了!謝謝!」希希如釋重負的想,這丫頭總算肯領情了。
她敢打賭,飛鳶如果再這麼拗下去,安律人恐怕會和他家里那個疑似新來的菲籍俏女佣步入結婚禮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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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人,一個捧著隻果派,一個端著海鮮湯,從顧宅大門出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她們已經站在安宅門口了。
希希輕快的按下電鈴,笑容滿滿地等待里頭的人采開門。
相較于希希的神采飛揚,飛鳶就忐忑不安多了。
她和安律人已經十幾天沒見,經由望遠鏡的偷窺,她知道他每天規律的上班、下班。
幾天前,那名妖嬈的外籍女子住進了安宅,她猜不透那女子的身份,可是她偷看到那女子又灑掃庭園又買菜的,直覺上應該是安律人請的菲佣吧?不然這年頭的女人誰會這麼賢慧?
猜測之余,她越想越不是滋味。
哪有人找個那麼惹火的女人來當菲佣的?那家伙是不是想演台版的「麻雀變鳳凰」,和俏女佣來段風流韻事?
她就不相信孤男寡女同住一個屋檐下不會擦槍走火,她就不信當那俏女佣低著身子把飲料端給他喝的時候,他不會想發揮他男人的獸性。
「飛鳶,你干嘛咬牙切齒的?」希希奇怪的看著她的臉。
她蹙蹙眉心。「有嗎?」
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已經隨著思緒大變特變,眼中飽含著妒意。
「哪位?」大門打開,一名眉目英挺的俊朗男子沐浴在暖暖的陽光下,他唇角帶笑,態度親切而友善。
「安大哥!」
兩個女人驚詫的聲音異口同聲地揚起,她們萬萬沒想到會見到安律人的大哥安君人。
安君人微笑的看著她倆。「是希希和飛鳶吧?」
安君人比安律人年長了四歲,他英挺而成熟,舉手投足間盡是儒雅豐采,身為安瑞集團總經理的他,自有一股領導人的氣質。
「安大哥,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希希興奮地問。
安家沒有女兒,安君人對她們顧、鐘兩家的一干娘子軍都好得不得了,他和四人幫那四個不把她們女生放在眼里的男生都不同,總是耐心的詢問她們的需要,他是她們的偶像、白馬王子的典型。